第三章，黑瞎子

做任何事都要準備。

這是羅川的習慣，尤其是來到這個世界后，這個習慣越來越被羅川重視，

偷了東西書院肯定不能停留，首要之計是準備落腳地方。

選了很多地方，但羅川還是將目光放在了縣城外的荒山外，荒山綿延無際，逃入其中一時半會也不用擔心被書院中的人找到。若是丹藥有用，絕對有時間夠自己強化了。

燈下黑的道理羅川也懂。但羅川不敢賭，賭自己的好運氣，城內魚龍混雜，關係交錯，所以最好的選擇還是逃到荒郊野外，最起碼將所有人拉到了同一起點上。

接下來的時間，羅川都挑選在大白天人最多的時候出門，窺視感還是有，但卻沒有那麼明顯了。

野外經驗羅川並沒有，只能是猜測著買一些必須的東西。

止血藥，風寒葯，繩子，保暖衣物，肉乾，匕首，，，，，

羅川不知道這些東西能不能用上，但還是按照自己的經驗將自己覺得有用的東西都準備好，

羅川不敢大量購買，每次都是稍微買上一些，怕自己的舉動引起有心人的注意，所以雖然東西看似很多，全部收拾好也只有一個小包裹大小。

.....

污水漫地的小巷，破敗的房屋，面瘦飢荒的的各色住戶，一雙雙不時麻木的眼神轉過。

羅川面色麻木的快速穿過。

這裡是靈江縣最偏僻，最窮的地方，沒有名字，窮到甚至連一個名字都沒有的地方，一片連貧民窟的人都嫌棄的地方。

這裡沒有法律，沒有人味，只有一群窮鬼。

窮到這裡的人最大的願望是吃一口飽飯，窮到這裡的人為了一口吃的什麼都乾的出來。

一縷縷混雜著腐敗的臭味從鼻中穿過。

很臭，很噁心。

但羅川確很熟悉這種味道，是的，很熟悉。

畢竟羅川穿越之初便在這個地方生活了很長時間。

那是一場羅川現在都不願回憶的記憶。

順著記憶左轉右拐。

來到一處門半掩的土房中。寂靜無聲。

羅川推門而入，房中漆黑一片，只有一絲房門中透過的光亮稍微看清一些，似乎無人。

砰砰砰

羅川輕敲房門，

「黑瞎子，黑瞎子，還有氣沒，小爺來看你來了」，羅川向屋中喊道。

依然無聲，羅川正準備往外走。

「咳咳咳，，，」

一陣咳嗽聲傳來，

羅川嘴角輕輕一笑。

「誰啊，」

黑暗中一道人影坐起，黑暗中，看不太清楚，透過的光中，只見一道臉色泛青的面龐，雙目空蕩蕩的。朝羅川看來。

羅川自忖，若不是自己早有心裡準備，換做一般人，早已經嚇個半死了。

「怎麼，小爺的聲音聽不出來了嘛，我說黑瞎子，你眼睛瞎了，耳朵也不行了嗎?」

羅川笑道。

「我當是誰呢，原來是你這小東西，咳咳咳，，，小東西，你不是出去給人做活去了嗎，怎麼又回到這地方了，怎麼，外面混不下去了？要來給我當小徒弟了。」

「呵，托您老的宏福，小爺我吃的好睡得好，你那挖眼才能練的功夫你還是帶到棺材里吧，我看哪個腦子有病的才練你那破武功，別廢話了，你那蒙汗藥，石灰散給我來兩份，要最好的，你那壓箱底的寶貝也給我看看，小爺這次我帶的錢夠著呢。」羅川不耐煩的打斷了黑瞎子的話，催促著。

「呵呵，年輕人，總是這麼心急，小東西，哪裡發財了，有發財的道也給我說說唄，也讓我老頭子攢點棺材本，老頭子快不行了喲！」黑瞎子開口道。

羅川沒搭話，心裡道「老不死的！」

貓有貓道，鼠有鼠路。

黑瞎子人如其名，雙眼被挖。在這無人管的三不管地帶開著一家買上不了檯面的黑藥店，雖然黑瞎子一直強調是自己為了練家傳的武功才自挖雙眼的，但羅川總感覺是被人挖掉的，畢竟什麼武功這麼扯淡，還自挖雙眼，當自己是葵花寶典呢，羅川心裡吐槽道。

以前在這生活的時候，接觸過幾次，買過幾次蒙汗藥。

沒想到黑瞎子對羅川來了興趣，總想忽悠羅川自挖雙眼給他當徒弟。

一開始羅川還真以為碰上了什麼高人，但試探了幾次發現這老不死的一點會武功的跡象沒有，羅川還想著忽悠這老東西教點東西，沒想到這老東西一口咬死想學他的東西，必須先自挖雙眼。

心裡扭曲的變態，這是羅川對黑瞎子的結論。羅川估計是這老東西被人挖了雙眼心裡不平衡，總想著忽悠別人挖眼睛。

黑瞎子黑暗中摸索了半天，朝羅川遞過兩個布袋，

羅川正要伸手接過，卻被黑瞎子按住。

「老東西，還信不過小爺我，」羅川從懷中摸出碎銀，放到黑瞎子手中，黑瞎子才放開按住的手。

羅川拿到手裡，掂了掂，打開看了一下，份量足，看著黑瞎子還在摸索手裡的銀子，

「老東西，別摸了，夠著呢，小爺都買了多少次了，你那裡還有什麼好東西沒，別藏著掖著了，今天拿出來看看，小爺都要了！」

「羅小子，不是我看不起你，我這好東西你還真買不起，也不跟你多要，30兩，你有嗎」

「30兩」，羅川心裡咋舌，30兩他還真沒有，半年來羅川坑蒙拐騙，打雜不過攢了20兩，這兩天已經花銷的差不多了。

羅川臉上卻沒有一點波動，笑道：「你管我有沒有呢，我今天倒要看看你這什麼好東西能值30兩，拿出來先給我看看再說!」

「喲，看來我們羅小子這是發財了，等著」，黑瞎子用兩眼空洞的面龐朝羅川深深的向了一會，似乎是不相信羅川真拿的出來。才轉身摸索著牆壁取東西。

羅川一直有個疑問，這老東西走路拿東西都費勁，怎麼還能準確無誤的配出那麼多毒藥，迷藥。

果然是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

「給，羅小子，看看，這一瓶是穿腸散，這一瓶是清風散，這可是好東西啊，」

黑瞎子摸索了半天摸索出兩個瓷瓶。

「穿腸散，這可是老頭子我從青根草中提煉出來的，練力一境吃了必死無疑，縱是二境若不能及時得到治療，也得玩完，還有這清風散，極易揮發融入空氣中，借著風力普通人一聞，就得倒，練力一鏡中招了也得暈一會兒，就是可惜對練力二鏡已經不怎麼起作用了。一瓶30兩，要哪個？」

羅川一聽，深深看了瓷瓶一眼，不可否認，羅川心動了，確實是殺人越貨的好東西。尤其是還能葯翻練力境這等入了品的武者。

練力境是普通人進入武者的一個重要劃分，是真正定了品的，具體的羅川雖然不知道，但羅川前幾天去拜師的陳師傅也不過是練力二境，一對比就可知道這葯有多好了。

「能葯翻練力境，老傢伙你可別不是吹大話」，羅川故意激到。

「小子，不相信拉倒，有的是人要爺爺這東西，買不起，去去去！」

「別啊，有有有，給！」

摸了摸口袋，羅川掏出僅剩的二兩銀子，放到黑瞎子手中。

黑瞎子掂了一下，「羅小子，這似乎不夠吧？怎麼個意思？」

「黑瞎子，打個商量，小爺我確實錢沒帶夠，這樣行不，這錢算我賒你的，東西你先給我，過兩天我給你拿過來，我人還得在靈江縣討生活，你也別擔心找不到我」

「羅小子，老頭子我從來是一手交錢，一手交貨，可從來沒有什麼賒賬的先例，銀子沒帶夠，你下次再來吧!」

說罷，便要將瓷瓶收走。

「別別別，黑大爺，萬事好商量，」

羅川連忙抓住黑瞎子。

「你老不是一直想讓我當你徒弟嗎，這樣行不，這東西你先給我，最多一個月，錢我給你帶過來，要是帶不過來，我給你當徒弟，行不？」

一聽羅川這話，黑瞎子放下手，

「羅小子，你說的是真的？當我的徒弟可是得挖雙眼的，你捨得你的寶貝眼睛？」

「大丈夫一口唾沫一口釘，千真萬確，咱們立字據，」

一聽這話，黑瞎子哈哈大笑，

「行，羅小子，東西我給你了，不過我這錢可不好借，九出十三歸，行的話咱們立字據，你要不能如期還，別怪我老頭子心狠。」

羅川裝著咬牙說道「行」

說罷，便要將兩個瓷瓶收入懷中。

「停，羅小子我只答應給你一瓶，老頭子我不知道你想拿這葯去幹嘛，萬一把小命丟了，老頭子我不就虧了，答應借你一瓶老頭子已經是冒了很大風險了，沒得商量。」

「媽的，老東西，瞎了是怎麼看到的」

羅川心裡暗罵，聽這黑瞎子的語氣，羅川知道是沒得商量了。

仔細看了看，羅川還是決定拿清風散，斷腸散下毒還得找機會讓人吃下去，有那功夫羅川早跑了，還是清風散緊急時候能用的上。

立了字據，羅川終於拿到了自己要的。

放入懷中。

「羅小子，可別怪我沒提醒你，我這清風散聞了就倒，你這小身板聞了，嘖嘖，，，，，」

「明白，就不勞您費心了，你老忙，我先走了」羅川無奈道。

「羅小子，老頭子我越來越好奇你要幹嘛去了，這樣，你給我說說，我給你減10兩銀子，」

「呵呵，你老還是乖乖歇著吧，走了。錢到時候一定給你如實還上。」羅川擺了擺手，走了出去。

錢，羅川是不打算還了，本來就打算跑路，誰還顧得上還錢，這兩天羅川買東西基本是今天這番操作，連蒙帶騙，才把自己要買的準備齊全，要不是怕進高利貸的窩出不來，羅川都準備借高利貸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