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劉娜的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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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兄弟們學習的熱情，卻絲毫沒有因為外界的阻撓而減弱，相反，大家是越挫越勇，在黑暗中不斷地摸索、前進。

錯字連篇、印刷質量和廁紙差不多的色情小說，被家長塞在床下、角落裡的色情光碟，無一不是大家學習的素材，是推動大家進步的源泉。當然，由於廣大女生，有著相同的認知和好奇，所以，部分男女生自動結成「學習小組」，共同投入到「實踐是檢驗真理唯一標準」的行列。不可否認，前進的道路是坎坷的，這種做法遭到「家長老師聯合搜查隊」的一致討伐，步履維艱。

曾幾何時，李炎對黃菲菲也有過這般想法，共同研究，共同進步。不過，他們的交往是單純的，從始至終都是如此，最大的尺度就是拉拉手，互相捏捏臉蛋而已。李炎不止一次地想過，倘若他真的對菲菲做了什麼，擁抱接吻甚至就地正法，恐怕事到如今，留給他的除了內疚外，再不會有半分的自豪感。

在耳朵的劇痛中，駱陽不斷地告饒，可是周Ａ負完全不予理會，揪著他的耳朵擠到了眾人的身邊問：「怎麼了？張大爺在不在啊？」

劉娜和張明蕙手拉手，從傳達室走了出來，劉娜點點頭說：「張大爺不在，不過應該沒走多遠，因為大廳的門都沒鎖。但是我們沒有班裡的鑰匙，進了樓也沒法去教室的。」

李炎做了個止聲的動作，對著劉娜神秘地笑道：「小娜娜，要是小李哥能把你們帶進去呢？」

對於那日遇到失蹤多年的劉叔叔，李炎曾掙扎過要不要告訴劉娜，可是一想起劉叔叔如今的情況，還有那張至今未撤銷的通緝令，李炎還是沒敢開口。

崔健從後面擠了過來，站在兩人之間，雙手合十道：「如果施主能夠帶我等進去，老衲願意成人之美，將這位姑娘許配給你，阿門！」

法號夢遺，你個禿驢，活脫脫的淫僧！

本以為劉娜會發火，以往也的確如此，大家都知道她和李炎關係好，所以經常開他們的玩笑，每次都能把劉娜氣得到處打人。可天知道，她的心裡在胡思亂想些什麼，羞紅的臉，像朵俏麗的芍藥，低著頭一聲不吭。

李炎暗呼時運不濟，今天不太適合開玩笑，每個人都是心事重重，要是處理不好，很容易埋下階級鬥爭的伏筆啊！

不輕不重地捅了一下崔健，李炎轉身向二樓的教室走去，轉身罵道：「呸，上帝在西方混不下去啦，居然跑到社會主義國家，裝得道高僧。小李哥是無神論的堅決擁護者，堅決打倒一切封建迷信活動。哎，你們都愣著幹什麼啊，還不快走兩步，以為腳下踩的是電梯啊？」

眾人浩浩蕩蕩地來到二樓走廊，初一·二班門口，李炎回頭一看，這幫傢伙的動作倒是出奇地一致，全部都站到窗戶的旁邊，離那扇褪掉的油漆、比剩下的還多的木門，保持至少三米的距離。

我日，你們的想法也太低級了，難怪沒有一個人能考進前十名！朗朗乾坤，光天化日之下，作為全校資優生的小李哥，難道還會做出撬門砸鎖之類的勾當么？

李炎對著他們比劃了一個大大的中指，懶得多說什麼，直接把手摸向暖氣片後面的牆洞。眾人伸長脖子，實在搞不明白他的奇怪舉動，其實李炎在他們的心裡，也是一直如此，辦事往往出人意表，琢磨不透。

李炎摳出堵在外面的一團廢報紙，食指和中指探向了深處，那東西果然還在。他的心情立刻輕鬆下來，拿出手中的東西沖著眾人搖了搖，仰頭嘆息道：「梵高，尼采，我的異國兄弟們，小李哥今天總算明白了你們當日的寂寞啊！丫的，天才果然是孤獨的。」

眾人露出了不屑的表情，嘴裡開始「嘖嘖」有聲起來。柳三帶頭搶過了鑰匙，狐疑地翻看了半天，不知道他到底能看出些什麼來，難道這把鑰匙具有驚人的考古價值？

這下輪到周琳看不下去了，她一把奪過鑰匙，塞進了那把鎖眼中，撅嘴罵道：「你豬頭啊，試試不就知道了。」

被笨人罵豬頭絕對是人生的一大恥辱，就像被胖子罵自己是肥仔一樣！隨著銅鎖應聲而開，柳三和周琳就在教室裡面打鬧開了，搞得桌椅板凳「乒乒乓乓」地呻吟個不停。

大家歡呼著蹦向自己的座位，重溫了一把以前上課的感覺。在教室中，每人都有一套固定的課桌椅，即使換組調位，大家也會帶上自己的書桌。每張桌子上面都印滿了屬於它主人的獨特標記，一張貼紙，一個漢字，無不記載著一年來發生的點點滴滴。

李炎愜意地靠在椅子上，腳丫子往位膛里一塞，立刻有一種「故地重遊」的快感。以前每次踢完球后，哥幾個都像他這樣放鬆臭腳，對整個教室進行毫無人性的「毒氣」污染。女生們雖然氣憤，可從來不會無聊地去老師那裡打小報告，頂多捂著鼻子跑出教室，到外面去避難片刻，這也是男女生友誼的鐵的見證。

李炎的座位臨窗，在倒數第三桌，和所有北方教室的布局一樣，牆邊還有幾片暖氣，可謂冬暖夏涼的風水寶地。大家的座位順序很獨特，正好是球場上的反站位，守門員駱陽比較矮，不知該說他是因禍得福還是雪上加霜，竟然被安排到了教室的最前排（老師怕他影響前面女生學習，特意為他開了一排，本排就他一人獨享，靠門、靠牆），重操舊業，成了班級的門長。

平常其他班的學生來二班找人，都會敲著駱陽的書桌問「某某某在么」，駱陽通常先驗貨，如果是男生的話，駱陽直接閉上眼睛假寐；如果是恐龍的話，駱陽會冷冷地丟一句「查無此人」；如果是陌生美女的話，駱陽會利落地摸出一個名為「熱心聯絡簿」的筆記本來，並以最真摯的笑容服務「某某不在教室，您不如留下姓名和班級，等他回來我會及時通知他的。倘若事情重要，您不妨留下家庭地址和電話，以防不備嘛」。

一年來，駱陽利用職務之便，至少收集了二十位美女的個人資料。不過駱陽自知底子薄，硬體設施難以達到美女們的評價標準，所以，乾脆來個原始的「物物交換」的經濟模式，「一份美女資料」等價於「一頓三葷一素的飯局」，畢竟食慾是他除了**外，最為重要的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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