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老娘想替天行道
為了奪得冠軍,溫檸一起跑就全力衝刺。
此事被人絆倒,完全剎不住車,整個人在眾目睽睽之下摔到了地上。
這一切都發生得太過突然,所有的圍觀者都來不及反應,等回過神來的時候,溫檸纖細瘦弱的身體已經倒在了跑道上。
江容嶼是第一時間沖向她的人。
他原本等在終點,想要迎接溫檸的勝利,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在所有人之前第一個跑向溫檸。
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溫檸就感覺自己摔到了地上,那一瞬間她的意識是懵的,腦子裡空白了一秒。
人很快清醒了過來,她雙手撐在地上,剛微微抬頭,就感覺眼前一黑,有什麼東西流下來遮住了眼睛。
意識慢慢恢復,連帶著痛覺一起回歸。
剛摔到地上的時候溫檸還沒有任何感覺,此時只覺得左手手肘和右腳膝蓋處傳來一陣火辣辣的感覺。
身上有多處輕微擦傷,這兩處較為嚴重,不僅擦破了皮,還有血絲慢慢滲出來。
只不過最為嚴重的,卻在溫檸右邊額頭上。
江容嶼用驚人的速度衝到溫檸身邊蹲下,伸手小心翼翼扶住她坐起來。
溫檸右邊額頭上破了一個口子,鮮紅的血順著額頭流下,滑過精緻的眉骨,又順著眼睛緩緩流向下巴。
紅色幾乎遮住了溫檸的半張臉,傷口流出的血看的人觸目驚心。
溫檸被絆倒后,原本跑在國際班後邊的人都停了下來沒有繼續比賽。
只有並不知情的十六班選手和原本與溫檸並排的許梓晴繼續向前奔跑,相繼完成了比賽。
只是兩人還來不及為了勝利狂歡,就感覺到眾人的氛圍和情緒不對,不約而同回頭朝著跑道上望去,一眼就看見了滿臉是血的溫檸正坐在地上。
看見溫檸受了傷,十六班的同學是詫異。
至於許梓晴,原先是暗中竊喜,但對上江容嶼狠戾的視線后,她心底那還來不及展現的欣喜,就不由自主地轉化成了一種恐懼與害怕。
江容嶼森冷,彷彿要殺人的目光讓許梓晴膽寒。
身體不受控制地抖了一下,許梓晴忽然意識到,自己怕是惹上了大/麻煩……
「女神,你沒事吧?」
蘇妍妍和安之陽從遠處跑到了溫檸身邊,見她滿臉的血,一個個都嚇得要死,迫不及待關心她的傷勢。
尤其是蘇妍妍,平時嘻嘻哈哈粗線條的樣子,此時擔心的眼睛都紅了,生怕溫檸有什麼事。
「我沒……」
我沒事三個字都還沒來得及完整說出口,江容嶼一手攬住溫檸的腰,一手穿過她的雙膝,將她整個人打橫抱起。
隨後連個眼神都欠奉,完全無視了在場的所有人,抱著溫檸就離開了操場,朝著醫務室大步走去。
安之陽本想拉著蘇妍妍一起跟去,蘇妍妍卻一把攔住了他,轉身氣勢洶洶地朝著終點處的許梓晴走了過去。
許梓晴見蘇妍妍一副興師問罪的樣子,心虛地咽了咽口水,害怕得往後退了一小步。
「你想幹什麼?」
見蘇妍妍走近,許梓晴先發制人,開口質問道。
溫檸摔倒的時候蘇妍妍雖然沒親眼看見,但是安之陽一直在給溫檸拍照,所以看得清清楚楚,就是許梓晴故意絆倒溫檸的。
蘇妍妍既然知道了這件事,就不可能當作完全沒發生過。
「我想幹什麼?」蘇妍妍怒極反笑,扭了扭手腕,毫不客氣道:「老娘想替天行道,收了你這個心狠手辣的毒婦!」
話音未落,蘇妍妍就衝上去朝著許梓晴狠狠踹了一腳。
許梓晴疼得齜牙,也不是個肯吃虧的,見蘇妍妍打自己,也立馬還手,兩個人瞬間扭打在了一起。
周圍的同學原本還在看熱鬧,現在見兩個人你死我活地扭打在一起,終於回過了神,衝上去想要將兩人拉開。
……
溫檸看著江容嶼黑著臉抱著自己往醫務室走,她本來想安慰他說自己沒事,可是輕輕動了下,就感覺到自己全身都疼,明白自己這個樣子說沒事毫無信服力,於是乾脆閉嘴,乖乖讓江容嶼送自己去醫務室。
崇禮的醫務室設立在科技樓一樓,距離操場還比較近。
校醫是個三十歲不到的女生,叫做馮玉婉,原先也是崇禮畢業的,大學畢業后就回到崇禮工作,這裡的學生都喜歡叫她『學姐』。
馮玉婉見江容嶼抱著滿臉是血的溫檸進來,整個人也被嚇了一大跳,連忙從位置上站起來,示意江容嶼把人放在醫務室的病床上。
「發生了什麼,怎麼傷成這個樣子?」學校里很少會有學生傷得滿臉是血,馮玉婉關切地問道。
江容嶼小心翼翼地將溫檸放在病床上,確定沒有壓到她的傷口,這才起身對馮玉婉解釋道:「跑步比賽的時候被人絆倒了,摔在地上多處擦傷,尤其是額頭上傷得不輕。」
「我先給她清洗傷口做個檢查。」大致知道了受傷的來龍去脈,馮玉婉也沒多問其他的事情,連忙拿了棉花、雙氧水先給溫檸身上的傷口進行了清洗。
尤其是溫檸額頭上的傷口,因為流了很多血,馮玉婉清洗的十分仔細。
小心地清洗過後,馮玉婉檢查了溫檸傷口的情況,確認流血多只是因為磕破了皮,傷勢不算是太嚴重,這才鬆了口氣說道:「雖然滿臉血看著嚇人,但是額頭上的傷口並不算很深,待會消毒后擦完藥包起來,好好養一段時間就沒事了。幸虧不會留疤,不然這麼漂亮的女孩子真的很可惜。」
女孩子非常在乎自己的外貌,尤其是正直青春年少的女孩,馮玉婉以為溫檸也是如此。
江容嶼聽到馮玉婉說溫檸沒事,卻沒有鬆口氣的感覺,而是皺著眉繼續追問道:「她流了這麼多的血真的沒事嗎?頭摔在地上會不會有腦震蕩,我要不要現在送她去醫院檢查一下?」
「江容嶼,我真的沒事,你別這麼緊張。」
緩了這麼一會,除了全身的擦傷還有些疼,溫檸的意識已經完全清醒,並沒有覺得頭暈目眩。
聽到江容嶼要送自己去檢查腦震蕩,她不由覺得有些誇張,伸手扯了扯他的衣角,微微仰頭看著他小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