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噁心的事

回到自己宿舍后，徐翊立刻癱軟在椅子上，經歷了一整天不幸或不可思議的事後，他現在是身心俱疲，而且還餓著肚子。花了半小時解決各項生理問題后，徐翊躺在床上看著引魂令還有紫木葫蘆，不管今天生的事多麼難以置信，但這兩樣東西是真實的存在著的，它們證明今天的事絕對不是他在做白日夢。

徐翊摸著引魂令上的半個太極圖形，終於頂不住疲勞緩緩睡去。

第二天，呂玄沖如約召喚徐翊到昨日的空間縫隙，並告訴他一些重要的注意事項，比如不要泄露引魂者的身份，或是不要招惹陰氣很重的厲鬼等等，讓徐翊鬱悶的是，他就是不說原因，什麼話都只說一半。接著他還將了一份單子交給徐翊，上面赫然是功德值兌換各種獎賞的價目表。

單子上的幾種神通讓徐翊很感興趣，就是所需要的功德點數不少，像一個隱身術要八百點功德，讀心術要一千五百點。最吸引徐翊眼球的是清單上還有一種點金術，讓他奇怪的是點金術要求的點數僅僅是兩百點，而上面一種沒多大用的巨吼術也要一百點功德。這讓他非常疑惑，直到一年以後他真正學會了點金術，才明白所謂的「點金術」根本就是標題黨，差點讓他當著呂玄沖的面破口大罵。

將這些交待完后，呂玄沖開始講今天的正題：「今天我來除了要和你說這些以外，主要還是為了指導你第一次行動。你們新任的引魂者既沒經驗，又沒高強本領，就是對上普通的鬼也往往會吃虧，甚至還會生危險，所以幾十年前我們商議后決定在初次行動時給你們一點幫助。」

「是嗎？多謝呂判官還有其他眾位判官照顧！」徐翊大喜，心想神仙就是神仙，對新人如此關照。

「今天我除了會一直看著你外，還會賜你幾項神通，既是為了彌補你經驗的不足，也是為了讓你體驗一下地府獎賞帶來的好處！」說著呂玄沖揮手打出三道白光在徐翊身上，並接著說道：「你現在已經擁有穿牆術、驅物術和致盲術，不過它們都只有一天的有效期！」

一天的試用期是短了點，不過徐翊並不是不知足的人。他將三個神通的名字在嘴裡念了遍，問道：「穿牆術、驅物術都好理解，可是致盲術是怎麼回事？能讓鬼變瞎子嗎？」

「有這個效用，但不管人或鬼，都只有三秒的作用時間。所以用這招一定要把握好時機。一般小鬼是不敢在白天出來活動的，趁天色還早，你先回去把這三個神通都練習幾遍吧。」

「好的！」

徐翊話音剛落就被呂玄沖送回了自己的宿舍里。昨晚徐翊獲得拘魂術和天眼術后，不是捉鬼就是打架，搞得自己身心疲勞，以致於他都沒時間去體會擁有神通異能帶來的喜悅和功用。拘魂術的鎖鏈他昨晚用得多了，所以他把時間都用在使用穿牆術和驅物術上。以前在報紙上看到各種特異功能人士的報道時，他都羨慕得不得了，沒想到如今他也能有機會擁有。他努力將一塊圓形蛋糕操控起來飛到空中，並企圖在蛋糕表面整出一個笑臉以表示他現在的美好心情。

也許是徐翊的藝術細胞太少，又或是他學藝未精不能完成這麼細緻的活，總之直到蛋糕完全被他撕裂，也沒能變出一個笑臉。徐翊悻悻地將那個被自己糟蹋得不成樣子的預備午餐放進袋子里，又開始練習穿牆術。相比與控物，穿牆過壁這種神通就稀有多了，這麼多年他還沒聽說過哪個奇人會這招。

對此時的徐翊而言，穿牆術和控物術最大的區別不在於它的使用效果，而是它的練習過程。控物術失敗就失敗了，沒什麼不良後果，可是穿牆術失敗，徐翊就要吃點苦頭了。經過六次失敗后，他的額頭已經微微隆起一個小包。好在當他第七次試驗時，終於有了起色，隨著他身體出一陣微弱白光，他的腦袋順利穿過了牆壁。也幸虧穿過牆壁的僅僅是他的腦袋，不然他就會成為有史以來死得最窩囊的引魂者了。

剛剛他沒注意，作為練習對象的牆壁竟然是有窗戶的那堵牆，而這裡是四層樓，只要他的身體再過去那麼一點點，他就能進行自由落體運動然後正式去地府報道了。徐翊拍拍胸口暗叫一聲好險后，才走到另一面牆前，他知道從這邊過去好幾個房間都是無人居住的，就算他穿過去了也不會有人覺他的異能。

徐翊閉起眼睛，集中精神向牆走過去。當他睜開眼時，果然如預料中那樣出現在隔壁的空房間。徐翊頓時狂喜，他又回頭穿到了自己房間，然後又來回穿了幾次。他越玩興緻越濃，最後得意之下乾脆不回頭，沿直線連越了六面牆壁，這時他才現了自己的冒失，因為這個房間的氣氛明顯不對勁，精緻溫馨的擺設，鼻間的特殊芳香，還有檯面上的化妝品，這一切足以說明這時某個女人的房間。

他這時才想起自己穿過頭了，如果沒記錯的話，這裡應該是李子珊的房間。還好沒人在，否則就不好解釋了。雖然活了二十多年都沒正式牽過女孩子手的徐翊對女孩自房間不可避免的懷有強烈好奇，但是他想著自己是一個地府工作人員，好歹也算半個神仙，這樣摸進女子閨房似乎很不合禮，就急忙退了出去。不過他心裡卻想著：「要是以後抓鬼不小心進來，那就怨不得我了！嘿嘿！」

穿牆術和驅物術都方便練習，就是致盲術不好辦，徐翊無奈之下只好在窗外停著的兩隻麻雀身上做試驗。不過他也不知道麻雀變瞎後會怎麼樣，只能從它們受驚飛走的樣子判斷自己應該成功了。

等到傍晚，徐翊看時間也差不多了，就出門往附近的居民區走去。按呂玄沖的說法，偏僻郊外找到野鬼的可能性比較高，但出現高級厲鬼的概率也高很多，他一個新手還是謹慎點選擇居民區比較好。而且一些因為車禍、疾病等產生的新鬼通常都會因為思念親人而在他們周邊徘徊，這些新鬼是徐翊目前階段的理想目標。

徐翊離開工廠后，不知怎麼的，竟然又走到杜芷凝家公司的附近。想起昨天的尷尬經歷，徐翊不由停下腳步，不過卻遲了一點，因為他現杜芷凝竟然這麼巧也正從裡面出來，還看到了他。這種情況下徐翊只能硬著頭皮上去打招呼：「這麼巧！你剛下班？」

「是啊！其實我很少能挨到準時下班的，呵呵！」杜芷凝如往常般說笑著。簡單的寒暄已經是徐翊和杜芷凝間最大的接觸，通常這個時候雙方都會告別離開，不過昨日不和諧的因素偏偏再次出現，哪個夾克男也湊巧地從樓內走出，看到徐翊和杜芷凝說話，立刻變了臉色，上前擋到他們倆之間，還推了徐翊一把，叫道：「又是你這隻癩蛤蟆，你還沒死心？」

徐翊知道和這樣的人理論是沒意義的事情，但他還是忍不住想：看得出這傢伙是某個有錢公子哥，可是杜芷凝還有他老闆的兒子不也是富二代嗎，怎麼他們就懂得應有的禮數，同樣的身份，差別怎麼就這麼大呢？正當他要繞過夾克男走開時，對方卻攔住他怪笑起來，嘲弄道：「咦，你頭上的大包是怎麼回事？難道是你自知不可能追到小凝，所以想不開在牆上撞的？」

徐翊的臉色有點難看，沒想到這傢伙腦袋有點殘樣，猜得卻是很准，他額頭上的包還真是自己往牆上撞的！這時候杜芷凝也忍不住笑出聲，不過她馬上就意識到不妥，收起笑容走到徐翊面前說道：「徐翊，你有事先去辦吧，別理這個無聊的傢伙。」

「嗯，再見。」徐翊也沒興趣和夾克男糾纏，大力將他推到一邊，自己走了過去。

原本事情就應該這樣結束了，沒想到夾克男兩次羞辱徐翊后，還是感覺不舒暢，對著徐翊背影吼道：「你這隻癩蛤蟆別再來騷擾小凝，小心我找人修理你！」

被人威脅總不是好滋味，若在以前徐翊也無可奈何，只能忍氣吞聲。不過今時不同往日，他卻有了凡人所不能及的手段，還要他忍下這口氣，就沒有那個必要了。他回頭望去，現夾克男正屁顛地跟在杜芷凝後面走向公路另一邊。徐翊看了一下四周的環境，頓時計上心頭。

等夾克男走到一個石墩處時，徐翊趁機一招致盲術打在夾克男身上，光芒一縱即逝，誰也沒覺。夾克男中了致盲術后，視野瞬間變得模糊無比，他慌亂之中一腳踩到了石墩旁的木棒上，沒踩穩之下栽了一個大跟頭。徐翊在一邊暗笑：像這樣趴在地上，果然像只癩蛤蟆！本來他想絆倒他就算了，可是當他看到夾克男左手邊不遠處的一堆狗屎時，他卻有了一個更壞的主意。

徐翊承認操縱一堆狗屎是很噁心的事，但是他還是做了，因為他肯定他的敵人會比他更噁心。夾克男爬起來的時候，出了一聲驚天動地的慘叫，比他摔倒時誇張了上百倍。徐翊不想回頭看，他知道生了什麼事，也知道那個畫面真的很噁心！

路上，他拿出呂玄沖給的那塊古玉，有點忐忑地在心裡問道：「呂判官，我這樣作弄普通人，會不會……挨罰？」

很快徐翊的腦海里就響起呂玄沖懶洋洋的聲音：「只要別搞出人命，或是嚴重傷殘，你想怎麼玩就怎麼玩。」聽到這個，徐翊懸著的心才放下來，看來地府對自己的手下是很人性化的，還能照顧部下的情緒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