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4章 虛無之地

這是種不是很能說清楚的感覺：

無缺印現在雖然勾勒出了雛形，可是並不完整。

還差兩個系別的本源沒有回歸。

其中原本的精神系，就儲存在系統內，死靈系則儲存在伊勢神宮內，光明系落在了馬里亞納的夜族部落。

難道剩下的兩個……

可能和銅輝城有關？

「要是能將五種系別聚齊，我應該能當即恢復到10階，成為唯一的凡間真神。」

當然這只是猜測。

武藏野重新將視線投向銅輝城：

「算了。

「先想辦法重新恢復對銅輝城的統治，才是最關鍵的事。」

他摩挲著下巴。

現在，就是一個好機會。

……

銅輝城邊緣。

送行的人們早已經遠去，只剩下城主和十二名核心議員。

前方是一個高達百米的城門。

翻越這裡，就是一望無際的虛無之地了。

在城門的出口，矗立著兩座黃銅打造的雕像，分別是一隻站立的老鼠、和一隻扁嘴的鴨子。

「我們向兩位守護神行禮吧。」

在城主的帶領下，眾人紛紛按住胸口並彎腰：

「鼠聖、鴨聖，請庇護我們此行平安無恙。」

這兩個雕像，在5000年前就存在了。

是銅輝城還在地球建造時，就擺放在這裡的建築，原本是彩色的塑膠，後來因為年久失修，市民就用黃銅包裹重鑄了。

「額。」

武藏野轉動視角，看了眼它們：

「這不就是……

「米老鼠和唐老鴨么……」

他嘴角一抽。

估計銅輝城當年，是根據迪士尼樂園改造的。

現在史前人類的娛樂玩具，居然被後人當做是神明來崇拜，有種說不上來的滑稽感。

「走吧。」

在城主的帶領下，一行人的身影緩緩沒入黑暗。

四周的溫度頓時降下來。

白小瑤打了個寒戰：

「武藏野大人？」她嘗試著開始聯繫。

「在。」

咦？

她感覺這個聲音，好像是從自己的腦海中傳出來的，和以前聽到的感覺不一樣。

「您、您降臨過來了？」

「是，我現在已經到達了你的精神世界。」

沒錯，武藏野已經正式進入銅輝之城了。

就依附在她腦海里。

不過這並不是那種拉普拉斯對於屬下的直接奪舍，只是簡單的租用關係，不會影響白小瑤自身的意志。

得到肯定的回答，白小瑤頓時安心了：

「那就好。」

她完全不擔心自己被奪舍，反倒覺得只要武藏野在身邊就是無比安全的。

「不過，我為什麼感受不到你啊？」

武藏野笑了笑：

「那是因為我們之間位階差距太大。」

一個5階，一個9階。

哪怕她被直接奪舍了，恐怕都渾然不知。

「你可以摸一摸自己的額頭。」

白小瑤趕緊抬起手。

果然，眉心上方出現了一個五色花瓣狀的立體紋路。

「呼~那就好。」

一行人以緩慢的速度前進著，此刻虛無之地並沒有刮出任何時空亂流，顯得非常安靜。

然而正是這種異常的安靜，讓所有人都膽戰心驚。

噠、噠、噠……

散亂的腳步聲回蕩著。

城主抬起手，示意停住腳步：

「停止前進。」

即便他是城主，也依舊是第一次探索虛無之地，這裡似乎和想象中的虛無縹緲不一樣。

——根據祖訓：

除非銅輝之城毀滅，否則任何人不得踏出城門半步，哪怕是城主也不例外。

想要離開，只有兩種情況下可以：

第一，是城主，而且大限將至。

前幾任城主，就是在瀕死時刻走出了城主，進入虛無之地。

不過他們再也沒回來過。

第二，銅輝城面臨滅頂之災，已經到了即將無法生存的地步。

目前，他們面臨的顯然是第二種。

城主微微跺腳：

「這裡的地面，居然是實的？」

按照以往資料的推算，進入虛無之地應該會有一種漫步雲端的感覺。

可現在……

他們似乎走在一條漫長的瓷磚長廊上？！

城主問：

「有誰能照亮這裡？」

其中一位議員打開了照明燈，可惜這個銅輝城最高瓦數的裝備卻沒能發出一點光亮。

確切的說，是光線還沒出來就被黑暗徹底吞噬了。

城主不禁一陣無語：

「普通的燈當然照不亮了。」

虛無之地的黑暗層次非常高，可以吞噬一切普通的光線。

否則哪裡需要那麼麻煩，直接在城主架起萬米探照燈，往前照不就行了。

他的意思是：

趕緊讓你們背後的那些神明們幹活！

斯皮爾議事長第一個站出來：

「交給我吧。」

隨後他閉上眼睛，默念了一串冗長的咒語：

「……偉大的墮落天使路西法冕下，請將您座前，那隻不熄的擺渡鮟鱇燈，仁慈的賜予一點餘輝。」

嗡——

說完，他議事長身後突然裂開一絲極為細微的縫隙。

一個好像是鮟鱇魚發光器的吊燈探出，它散發出幽幽的綠光，將附近幾十米的範圍照亮。

這是來自墮落天使，10階的光亮。

也只有這種層次的光，才能勉強照亮這裡。

城主點點頭：

「不錯。」

至少，他們能看清楚彼此的樣子了。

人類對黑暗是有本能的恐懼的，哪怕是超凡者也不例外。

議事長微微頷首：

「還是要感謝路西法大人的恩賜。」

眾人紛紛低頭。

因為他們唯一能看到情況的，就是腳底了。

咦？

眾人緩緩瞪大眼睛。

「這地面上怎麼有各種紋路，好像是白瓷磚鋪出來的？」

沒錯，就是最常見，家裡貼在廚房牆壁上的白瓷磚。

這……

城主捋著花白的鬍鬚：

「看來過去5000年，我們對虛無之地的認知是完全錯誤的。」

這裡絕對不是一片虛無。

但究竟是什麼還說不清楚。

「要是能看到更遠就好了。」

可惜路西法的這盞燈，照亮的範圍還是太窄了。

這時，斯皮爾突然說：

「我聽說，傳說中的別天神冕下，除了是精神系屬性外，還自帶一身光輝燦爛的神光，可以點亮一個大洲。」

他帶著審視的目光看著白小瑤：

「如果祂在……

「照亮虛無之地這種小事情，應該不在話下吧。」

說完，他直接收回目光。

目前斯皮爾依舊認定：

白小瑤在撒謊。

所以也不可能引動別天神的光輝降臨。

「那當然嘍。」

誰知道，白小瑤直接接過話茬：

「我現在就問一問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