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15.不當活靶子（番外1）
趙宸從還在娘胎里時就是皇帝了，他的母親，曾經的蘇貴妃、如今的太后倒是好運，一舉得男，這讓朝臣都放下心來。
從還是奶娃娃開始，他就要學會如何當一個皇帝。可是他母親對他十分寵溺，半點不肯累到他。這位娘娘任性得很，甚至曾對他說過，若是他不願意當皇帝，那就不當好了。本來當初讓立他為帝，就是權宜之計，並沒有人問過他的意見。
天底下最寶貴的皇位，在玄小倩看來並沒有兒子的心意重要，他自己並不見得喜歡。
然而趙宸的性子與肆意不羈的母親完全不同，一板一眼，嚴謹正經，他當皇帝當得起勁，也不覺得辛苦。在其他孩童都玩耍之時，他不為遊戲所引誘，處理公務樂在其中。
這讓作為母親的玄小倩心疼不已，丞相大人總說她慈母多敗兒。可是顧謙卻拿這個小女人沒辦法，她若是一腳將他踢下床，或是乾脆不讓他上床來懲罰他，丞相大人只有繳械投降，什麼事都依了她。
後來玄小倩又想著和丞相大人造人，多生幾個去鬧他，他就沒工夫只盯著老大了。於是，丞相府有了二少爺和三小姐，可卻從未有人見過丞相夫人。
當今陛下長相清雋，氣質清華，絲毫沒有其母的嬌艷媚惑。這容貌也不肖廢帝，倒是和丞相極為神似，那就是不可言說的秘密了。
相府的二少爺倒是生得明媚，尤其是那雙眼睛與當今太後娘娘如出一轍，是個鮮衣怒馬的美少年。而三小姐清艷絕倫，既有其母的嬌媚，也有其父的清雅，性子卻是古靈精怪。
丞相這一雙憑空出現的兒女，朝臣心裡清楚，可是這眾所周知的秘密只能爛在肚子里。
夜晚，太後宮殿內，輕薄的帷帳放下，偶有清風拂過撩起的輕紗，隱隱約約出現兩個糾纏的身影。
「你慢點！」大床上傳來一聲不滿的嬌吟。
「臣若是慢了，又怎麼能滿足太後娘娘呢？」
等第二日丞相大人清醒過來，卻發現自己已經身在一輛遠離皇城的馬車裡。
顧謙冷眼看向身邊那個朝自己無辜眨眼的女人，揉了揉額頭，坐起身來，無奈道：「你做了什麼？」居然敢在事後弄暈他，真是越來越無法無天了，不過這好像也是他縱的。
「你我都偷偷摸摸這麼多年了，人家只不過是想和你做正經夫妻罷了。」玄小倩嘟著嘴朝顧謙撒嬌，她無論是容貌還是姿態都與二八少女一般，毫無違和感。
顧謙輕飄飄地掃了她一眼，當他不知道她的小心思嗎？還不是因為這些年作為皇帝的大兒子年紀漸長，自己這個丞相的權力又過大，她怕他們父子產生矛盾，所以提前將他給弄走而已。
思及於此，顧謙心裡不由有點酸，說到底，這個女人心裡還是兒子最重要。但是看到蘇韻楚楚可憐的眼眸，他又心軟了，嘆了一口氣，罷了，自己不是早就知道這輩子都栽在她的手裡了嘛。
「行了，別做出這副可憐模樣了。」誠心讓他心疼，「說說吧，我們去哪兒？」
玄小倩一聽這話，就知道顧謙妥協了，而且還完全沒有怪她。她興奮的撲進了顧謙的懷裡，抱著他的脖子，在他臉上重重親了一口。
顧謙的臉一下通紅，儘管他們多年來常常親熱，可是他還是做不到像她這般的葷素不忌，大白天就如此。
玄小倩看著這張玉臉蔓延開紅暈，越發來勁。她湊到顧謙的耳畔吹了口氣，「阿謙，我們今日要不要來點新鮮的，就當是慶祝第一天正式做夫妻好了。」
顧謙被蘇韻吹得心癢，身體也躁動起來，「什麼新鮮的？」
玄小倩對顧謙拋了個媚眼，在他耳邊柔聲細語。她的嗓音本就撩人，還故意說些出格的話，讓顧謙瞬間有些把持不住。可是他依舊板著臉斥責：「胡鬧！」
玄小倩看出他的言不由衷，抱著他的胳膊撒嬌，「來嘛來嘛，阿謙，阿謙……」
丞相大人最後失守，抵抗不住從了她。
「你……你如今倒是在我面前不管不顧、暴露本性了！」顧謙說得斷斷續續。
「都老夫老妻了！」玄小倩亦是輕聲喘息。
他們都沒注意到，馬車路過一戶農家，裡面看起來蒼老許多的夫妻，正是多年前的皇帝和蓮貴人，如今兩人和土生土長的莊稼漢和農婦沒什麼差別。
且不說從小養尊處優的皇帝，木清蓮儘管只是小官的庶女，也是名正言順的小姐，哪裡會幹這等下人的活計。
在趙慎看來，他的皇位是因為木清蓮失去的，若說剛開始有情飲水飽，可是隨著時間的推移，這位廢帝真的不會因為淪落到了這般卑賤地步而心生怨懟嗎？更何況，木清蓮還曾失身過，被他親眼所見。雖然他知道那並非她之過，可是她被其他男人玷污過的事實依然存在，他心裡真的不會有疙瘩嗎？
而木清蓮也很迷茫，這難道就是她所求的嗎？只要一個有情郎？她心底隱隱不甘。
趙慎見木清蓮這副愁苦模樣，露出了一個譏諷的笑容，原來她是在意的，而他心裡也沒有辦法放下權勢富貴，他們都愛得不夠純粹。
趙慎和木清蓮得到了他們曾經夢寐以求的眷侶生活，可是兩人卻越來越離心。因為木清蓮生不出孩子，這輩子大概也就湊合做表面夫妻了吧。
而顧謙和玄小倩四處遊歷，正如當年丞相當年所說，有機會帶著她好好出去走走。
他們的三個孩子漸漸長大，能夠獨當一面了，玄小倩才放心地離開。而且長子皇帝靠譜，有他在，底下的弟弟妹妹出不了什麼大亂子。
丞相府的公子和小姐與陛下是什麼關係，朝臣心裡明鏡似的，可是沒有哪個傻子敢當面說出。太皇太后對丞相出入後宮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算皇帝和丞相實在太像父子了，他們也只能當作什麼都沒有看見。
玄小倩自從廢帝之後，就不如往日收斂，不過在宮裡她還知道分寸。可是和顧謙出來，她徹底放飛自我了。若不是老蚌生珠，玄小倩還真會浪的不想回去。不過話又說回來，丞相大人也真是老當益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