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師兄。」墨離,懸蕪谷大弟子,墨家與花家聯姻的嫡孫。
墨離揚起笑容,一躍來到屋內,他面容清俊,性格跳脫,平日上房揭瓦,下河摸魚的事兒啊沒少干。
「師兄怎麼有空到這裡來?谷內事物不多嗎?」
「噓!我就偷偷出來幾個時辰,過會兒就回去,況且……現已經傍晚,合該休息了吧!」說罷,打開手裡的摺扇,扇了扇。
「那你不去休息,跑過來找我幹嘛?」
「唉~非也非也,這靈緣寺的後山獨有的山雞,深得我心,特來教師妹一同享用。」
「不去,你不休息我休息。再說了,佛祖眼前禁止殺生!」
「錯!酒肉穿腸肚,佛祖心中留,只要我心中有佛就好啦!」
「冥頑不靈」沈茶低罵一句,走到床前欲躺下。
墨離走到桌前坐下,一手支著腦袋說:「哎呀,聽說啊,這山雞若是烤著著來吃的話,外脆里酥,肉質肥美鮮嫩多汁,絕非凡物吶,既然小師妹你不去,那就別怪師兄我沒和你說嘍!」嘴角勾著笑,摺扇在桌上敲著拍子,自己倒了杯水,再看床上時,哪還有人的影子?沈茶一把奪過人手上的杯子仰頭而盡:「那還愣著幹嘛?走吧!」
「有人不是說佛內禁地,不能殺生嗎?那我也就不帶你去了。」
「你!」半晌,勾出一抹陰險的笑容:「師兄,你知道這是誰回來了嗎?」「誰?」
「小葉子,你也知道,我與小葉子最是要好,若是我將你的行程告訴她,你猜?會怎樣?」
放著堂堂大少爺的安逸不做,偏偏跑去江湖,是有原因的,兒時的墨離與葉落棲在同一私塾讀書那時候的葉落棲胳膊細腿,力氣也小,為此墨離沒少嘲笑她,有一次甚至當著眾人的面嘲笑,可憐葉落棲一顆愛慕的心,帶著狠絕去了軍營,前些年從軍營里回來的第一件事便是將墨離當眾打趴在地,然後……讓好面子的墨大少爺顏面無存,憤憤的去了江湖。
只覺眼前人影一晃,躍出窗戶,留下一句「那還說什麼,走啊!」
東院。
「世子!」笠生推開門進了屋,此時的謝亦深面容慘白,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眉頭緊鎖,胸口處傳來刺痛,讓他不得不躬著身體。
「世子,你沒事吧!」笠生擔憂的上前。
「……沒事,查到什麼了嗎?」
「果然不出世子所料,路根本不是自然滾石堵的,是有人故意為之!」
「……嗯。」
「是昊軒門的人,怕是已經查到您頭上了。」
謝亦深冷笑一聲:「他們想要,也得有這個本事來拿。」
「世子,您的身體……」往日這幾天都是在府中度過的才平安無事,自從五年前世子回來之後,每月這幾日便會心口鈍痛,更是受不得涼氣,這幾日也不能強行使用內力,否則……
「無礙。」
後山。
「你去。」沈茶癱坐在石頭上。
「你去。」墨離坐在另一塊石頭上。
「你去!」
……(無限循環)
「停!」墨離提高音量打斷話題。
「咱倆總得分工合作吧,如果我去捉雞了,你會做?我全都做完了你就只吃,那我叫你來幹嘛!」沈茶想了想,好像是這個理兒。站起身拍了拍裙子上的灰,丹田運氣躍到叢林間,手上捻著石子,摒了氣息,前方掉落了幾片樹葉,之後便再無動靜。暗自運了氣,朝著前方彈出一個石字,應聲掉落一隻額前長著紅色羽毛的山雞。
「小師妹啊,小師妹呀……你好了沒啊……你師兄我快餓死了……」墨離毫無形象的躺在石塊上,有氣無力地叫著,突然腳邊掉落幾樣東西,起身一看,幾隻野雞躺在腳邊,沈茶則是拍了拍手。
「厲害啊,不過……這麼多我們能吃完嗎?可不能浪費啊!」
「得了吧,你的食量。別人不知道,我還不清楚?」他這師兄雖長的纖瘦,可那食量…就好像從來沒吃過飯似的。
墨離乾笑兩聲,帶著山雞去清洗了。
沈茶坐在石塊上準備休息一下,看看夕陽,這時,林間傳來『咻咻』幾聲,這不是山雞,沈茶起身跟上去,見林間立著一人紫衣飄的張揚,束與腦後的青絲與錦帶隨風而起,眼尾微微上鉤,嘴角也隱隱帶著笑意,跟那雙眸子半分笑意也無,甚至帶著狠絕,謝亦深?!!!沈茶疑惑,他怎麼在這兒?
「出來吧」那人開口。她連忙回過神,以為叫的是她,正準備出去,但有一群人,先她一步,大約十來個黑衣人從林間躍出,成圓形將人圍住。
「小國公好敏銳的覺察力。」一個黑衣人開口。
「嗯。」嗯?難道不應該說過獎嗎?!沈茶吐槽
「小國公是個聰明人,想必也知道我等來意,那就請小國公自覺交出來。」
「如果我說沒有,會怎麼樣?」謝亦深挑眉。
「那就別怪我,等不客氣了!」握緊手中的刀準備發起攻勢。
這時林間又出來一人,直直落在謝亦深身前。
「十幾個門士對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昊軒門的人,可真不要臉。」來人壓著聲音,雙手負在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