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熒熒烽火,曳上香頭

第二章:熒熒烽火,曳上香頭

第二章:熒熒烽火,曳上香頭

「這款玫瑰玉鐲乃光緒年間宮中之物,您怎麼會有?」

「原來是來這裡辦案,您沒有動用官府,看來是想私下解決了?」

「喬二小姐,洪某您可能聞所未聞,但您可曾在南洋小學的一角注視過這樣一個人:他一如既往地在俯頭凝思,感受這個世紀的氤氳。直至這款玫瑰手鐲出現在我的眼前,那一刻:我發現了我生存的意義。」

「您也在南洋小學?怎麼從未見過?是誰授課?您為什麼和我說這些?」

「對您來說此事不過是歸屬問題。但我們要將此事看得長遠一些。此玉鐲可不能隨意戴著拋頭露面。難道您不知人心可畏嗎?」

「喬姐姐,您是生活在進步時代的女性,您怎麼能戴舊時代的物品拋投露面呢。不怕惹禍上身嗎。」洪小姐鞭辟入裡、據理力爭道。

「這麼大的忌禁!它是專制的產物!是嗎?」

「沒錯!要知道此玉鐲為光緒帝妃嬪所戴之物。戴上它,就如同是娘娘、小主似的,您不能不注意。」

「這玉鐲是我祖上傳留下來得,我以為它只有賞玩意義呢。」

「非也,它為前朝女性用品,怎麼能據為私有呢。它應該被當成文物被保護得。」

「原來它大有來頭。表哥,你怎麼知道它是光緒年間所產。」

「我自小就聽父親講清廷的珠寶名冊,依及所用款項,自然識得。」

「那洪箏愷先生還認為我是『盜竊者』嗎。」

「好姑娘,那您還未說明此玉鐲是從何得來呢。」

「我為什麼要告訴您?您都不知道您剛才有多粗魯無禮;我還以為是歹人呢。」

「喬姐姐果然嬌艷欲滴,惹人憐愛,好lovely!」洪晟熹說道。

「如果我無法滿足自己的好奇心,自然不會給對方好果子吃嘍!」洪箏愷這傢伙當仁不讓道。

「無恥之徒;休要胡攪蠻纏!您也不想想我喬家是什麼地位,一款玉鐲還不是唾手可得。」說罷伸手要奪那玉鐲。

事情好像有了拐點,那男子向後退了幾步,而喬卻向前做撲狀,一踉蹌就要跌至地面時,洪箏愷――喬將來的知己拉了喬一把。二人瞬時用眼神交流了幾秒鐘。

「表哥,大庭廣眾之下,不能與清白且尚未出閣的女人拉拉扯扯,這樣你不怕招來非議嗎。」洪晟熹小姐面露難色得上前極力勸說。

「小熹,我們走。」

「站住,狂妄之徒。說是讓我來得人是您,說離開得人也是您,這就是洪府地家教嗎。」

「在下無意犯顏,只希望二小姐能據實相告,以免惹來無妄之災。」

「『無妄之災』。我倒要聽聽洪先生是如何評定我的玉鐲這件事,小女子願您不吝賜教。」

「喬姐姐,如今在這節骨眼上,您千萬不能意氣用事。如果您信得過我們兄妹倆,不妨直言,我們不會說出去。」洪小姐曉之以情、動之以理道。

「若將此事告知您們兄妹,您真的能保證您所說得話嗎,洪小姐?」

「我保證。」

街內環伺四周,還是沒有茶販的蹤影。喬見四下無人,便沒好氣得答道:「實不相瞞此玉鐲是我祖母所獲;傳到我這一輩的。」

日上三竿,冬日的旭陽宛若被禁錮住得火神祝融徐緩地釋放著熱量,街巷中已布滿了肆販。叫賣得嘈雜聲、賣報得嘩動聲、商客地蠕動聲「英英相雜」。夜市地上海更有一番風味。

喬語音剛落,那名茶販突然浮出水面,譞頤撇下洪氏兄妹扭頭就轉向那茶販:「老兔崽子,天子腳下你也敢動土,快!交出本大小姐的手提包,否則將你碎屍萬段。」

「小姐,您是不是看錯了。小人是做正經買賣,沒動過您的手提包,您絕對看錯了。」

「你別抵賴;就算化成灰我也認識你,臉上的大丹痣還擺著呢。大傢伙,這廝打著販茶和大家套近乎,竟然搶劫。大家說:可以饒過他嗎。」

「不能。」大家圍聚在一起叫嚷道。

「對於這種歹徒,我們應該如何處置。」喬說道。

本是並無交集的兩條平行線,硬生生相撞,連造物主也搞不清楚是何因。

喬與茶販、洪氏兄妹的同一時空也許只能用一句話來槪定:一切命中注定。

茶販:「手提包?您說得手提包在哪兒呢。」喬受不了燥熱的日光,以及茶販理直氣壯、拒不認賬地挑釁,決意以報官威懾此人,讓他乖乖「現出原形」。

喬:「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我可是還能嗅出您普洱茶的味道,這您絕不能說成是子虛烏有吧。」

四周的人流愈來愈密集在喬、洪二人、茶販中間,看熱鬧、插嘴、「扮和事佬」總之誰說得過來呢。

凡事總在泥灘無法擺布地地方蘊積著希望。

此時,洪箏愷――我們的洪大公子出手了。

「關於此手提包的歸宿,詳細情況官府見!」說罷,拉著喬譞頤、洪小姐就要往前沖。

與此同時,茶販由之前的陰奉陽違轉變為蠻橫凌恃:「您也不瞧瞧,這裡是什麼地界。這方圓百里,都是我的茶號;實話告訴你們三個小兔崽子,我老大是在北方當軍閥頭領,別說搶幾個手提包,就是拆你們的祖墳,太歲爺也不敢說什麼。明白,走開。別打擾大爺做生意。真晦氣。」

「敢問您大哥是何許人也,我們也好心裡有個底。」洪先生說道。

「說出來嚇死你們,我老大是軍閥最顯赫權勢的許,你們怕了,快給大爺滾開!」

茶販察覺出不對勁想離去,於是耐不住性子喊道。

「名不見經傳的人物,您擺出來,不怕掃我們看眾得興嗎。」

「譞頤,你怎麼清楚。」

「我喬家是世家大族,幾名軍閥還是認識得。許乂,聞所未聞。大傢伙,一起揍他!」

四面八方的「人馬」蜂擁而至,要替喬譞頤出氣時:茶販凶相畢露,手持一把匕首,向眾人伸去,順勢擄去了年僅十二歲的喬二小姐。

「您究竟是誰、為什麼要『持刀劫人』呢?」洪先生擔憂起喬譞頤,心裡不由焦灼起來。

「大爺我不妨告訴你們:我早已愛上了喬二小姐的姿容膚貌,她是我要定得壓寨夫人』。」

「什麼,你是土匪。為何你要來大上海,你究竟居心何在。」

「居心何在,一為劫財、二為劫人。說得夠明確了吧,我的夫人。」

「住口!我喬譞頤就算死也要死得堂堂正正,光明正大!怎能落到你這種小人手中。」

「土匪大哥,萬事好商量。譞頤尚年幼,沒有到成婚之年,何必為難一個弱女子呢。」

「狗賊,你要拿命拿我的命便罷,若你敢傷及洪氏兄妹,看我喬府怎麼拿你。」

「好寶貝,就依你,只要你乖乖地和我回峰火山,我不會傷及他們得,放心。」

眾人如驚弓之鳥。

在那個烽火年代,一聞動刀動槍這類事,便都嚇得屁股尿流了。那還能顧及其他呢。土匪頭領在恐嚇下帶著譞頤慢慢退去,

眾人無動於衷,說罷,那土匪便劫持譞頤消失得無影無蹤。

洪箏愷以無比憤懣得心境向洪家走去,遠望北方西南角的烽火山,他不停地咎責﹕「都是我造成得,譞頤,對不起;我對不起你。」

天,灰濛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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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年風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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