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組織的行事風格
「哎喲,哎喲,哎喲!」
他們二人從路旁走出時,正巧發現了在短隧道內走著的吉永。
見附近沒有其他人後,二人連忙跑到了對方身旁。
黑色短袖男道:「大爺,這包很重吧?我們幫您拿吧!」
聽聽,多麼的熱心!
「不、不用了!」
吉永覺得自己不需要他人的幫助,但奈何這兩人太過熱情,硬是要幫助他這個腿腳還算利索的老人。
「都說了不用了!不用了!」
然而,兩人還是不罷休。
紅色短袖男與吉永爭奪著公文包:「沒關係的嘛!」
「還給我!」
此時,公文包已經被紅色短袖男搶走了。
「我來檢查一下。」對方說著,便將公文包打開了。
而那名黑色短袖男,則攔住了吉永,讓他無法前去搶奪回自己的公文包。
「還給我!」
無論吉永怎麼掙扎,他的手都觸碰不到對方手上的公文包。
打開公文包后,紅色短袖男從裡面拿出了一塊手錶,錶帶已經斷裂。
他一臉嫌棄地說道:「就一塊破表啊!」
有些氣憤地將手錶摔進公文包內后,他便準備與黑色短袖男一同離開。
還很不要臉的說道:「我收下了。」
吉永哪肯答應?
「還給我!還給我!」
他追上前去,拉住了紅色短袖男,想要搶奪回屬於自己的東西。
紅色短袖男怎會輕易放手?
「幹什麼!幹什麼!」
這話說得,好像他才是公文包的原主人一般。
就在掙扎的過程中,黑色短袖男伸手用力一推,將吉永推至了一旁。
而正巧,有一輛黑色小貨車正巧開了過來,撞到了吉永。
「跑吧!跑吧!」
黑色短袖男說完后,便趕緊跑路了。
而紅色短袖男見狀,也只好選擇了跑路,然後將公文包隨手扔到了吉永身旁,畢竟也沒什麼價值。
…
回憶結束。
仍是那個天橋。
「那都是那個老頭的錯啊。」
黑色短袖男站起身來:「那是意外,意外!」
「老頭是想保護這塊手錶。」青羽九說完后,拿起了那塊被她修復好的手錶。
紅色短袖男看著她手中的那塊表,露出了不屑一顧的神情。
輕笑了一聲道:「保護那塊破表嗎?」
「這塊表雖然看起來很破破爛爛,但據說值二十萬日元。」一旁的安室透說到。
聽完手錶的價值后,紅色短袖男和黑色短袖男相對視了一眼。
二人皆是一副追悔莫及的表情。
早知道這破表這麼值錢,他們就!
青羽九看著那塊手錶的背面,道:「對他來說,這塊表的價值,僅用金錢是無法衡量的。這裡刻著三十年連續出勤紀念。」
「金屬?」黑色短袖男聽著,覺得有些奇怪。
(在日語中,連續出勤和金屬同音。)
說完,他用空啤酒罐敲擊了一下天橋護欄。
一旁的紅色短袖男哈哈笑了幾聲。
青羽九冷笑了一下,道:「像你們這些根本沒正經工作過的人,是不會懂的吧?就算是塊破手錶,也見證了老頭幾十年間流下的汗水。」
「它是老頭的驕傲,是他的無價之寶……而你們,卻要奪走它,甚至踐踏它。」
說著,青羽九往後退了一步,而安室透則是往前走了一步。
「你們給我記住。」
她盯著那兩名身穿短袖的男子:「每樣東西,都滲透著主人的汗水和淚水,寄託著主人的心愿。」
就在青羽九說話的空隙,那兩名男子直接朝著安室透衝去。
但僅僅兩拳,就將他們打倒在地。
「可不是別人……能隨便玩弄的啊。」
在青羽九說完后,紅色短袖男從地上一下子站了起來,想要進行反擊。
但他與安室透之間的差距,著實太大。
又是一拳下去,再次被打趴在了地上,直接昏了過去。
青羽九蹲下身來,打量了一番趴在地上,好似烏龜一樣的二人後,便抬起頭來,看向了安室透。
微笑道:「接下來,該怎麼做呢?」
安室透被這麼問及后,愣了一下。
怎麼做?
以組織的行事風格的話,應該是——
「讓我把他們丟進東京灣……還是把他們剁碎了,澆上硫酸,再扔進奧多摩的深山裡呢?」
這下,輪到青羽九愣住了。
你對組織,到底是有多大的誤解啊?
「你這小腦袋瓜,想什麼呢?」
青羽九笑了一下后,站起身來,望向他道:「當然是報警,叫警察來才對。」
…
第二日,早。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透過玻璃窗,照射進了病房內。
吉永也在這個時候醒了過來。
坐在一旁椅子上的安室透,揉了揉眼睛,似乎也終於醒了過來。
「吉永先生。」
見對方醒來后,他自然是欣喜的。
正準備說些什麼時,病房的門被打開了。
見著來人後,安室透便招呼著對方前來,示意吉永先生已經成功醒來了。
「太好了,恢復意識了。」
安室透說完后,便又坐回到了椅子上。
而青羽九,則站在了床尾前。
「我一直在跟我老婆打乒乓球。」
躺在病床上的吉永道:「所以,我還以為我已經死了。」
青羽九聽后問道:「為什麼是乒乓球啊?」
「我跟我老婆是在公司認識的。我們一起參加了員工旅行,在溫泉打了乒乓球。我打得太好了,她贏不過我,看上去特別不甘心,我就覺得她好可愛啊。」
「雖然我們結婚的時候,我老婆辭職了,但她還是一直在背後支持我。我只顧著工作,別的事情都不管,她一句怨言都沒有。總是會跟我說,你辛苦了。」
青羽九聽完對方的敘述后,道:「所以,你才不想忘記她吧。」
吉永沒有回答,只是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她走到了對方身旁,拉起了他正在輸液的右手,低頭看著對方手心上的傷痕。
「你拚命忍著頭痛,忍到手心掐出這樣的傷來,是為了不忘記你太太,和你們之間的回憶吧。」
青羽九說完后,將對方的手輕輕放了回去。
她盯著躺在病床上的吉永問道:「腫瘤……聽說是在顳葉吧?」
「做手術就能切除腫瘤,但那個位置是在掌管記憶的海馬體旁邊。」
青羽九說著,走到了窗檯前:「說不定會受手術的影響,喪失一部分記憶。」
吉永便是因為這個,所以才拒絕手術的。
為了不忘記和妻子的回憶。
但是……
這樣下去,可能會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