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二章
白揚歌:「……」
白揚歌:「失敬失敬。」
就算她只是黃泉里一隻快樂的小妖,也知道黃帝在人類歷史上扮演著什麼樣的角色,黃帝和她的妻子,是歷史上都很令人尊敬的人物。
楚樓看起來弔兒郎當沒有正形似的,竟然曾經幫過黃帝,當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她道:「所以那個女神是不是恨死你了。」
滅了她兒子的族,換做誰都會忍不住栽了他吧?
楚樓點點頭,道:「沒錯,她要我留下她兒子。」
白揚歌瞭然道:「你拒絕了?」
「當然,」楚樓淡定的道,「當時她的兒子已經犯了無數條天規,就算沒有黃帝,他也必須死。」
他身上留著人和神的血,在凡間數年,造邪術殺孽無數,若是一直放任下去,他一定會墮落為魔。
當時的上古大神不怎麼管人間的事情了,楚樓那個時候雖然年紀不大,卻勝在能力強,為人狠,這事就非他不可了。
白揚歌道:「你滅了整個巫族,為什麼會有這些不入流的詛咒留了下來?」
「……這個嘛,」楚樓道,「那女人拼了命保護自己的孩子,數道天雷劈下,兩人都不見了蹤影,我只知道在這之後,象徵著那女人的命星從此暗淡。」
也就是說,那個女人死了,為了他兒子。
白揚歌低頭看了一眼可怖的屍體,心道:這麼來說的話,她的兒子興許活了下來,並且將自己的邪法公布了出來,這詛咒興許就是其中一個。
可是誰會用這麼不入流的手法呢?
是在震懾什麼人么?
白揚歌捫心自問,她雖然沒有見過,卻也絕對談不上害怕,只覺得有些噁心罷了。
白揚歌道:「那你有辦法追溯道她兒子么?巫族的族長,怎麼可能會在意幾個流民?」
換言之,怎麼會在意她一隻小妖?光分血脈貴賤的話,白揚歌可比不上他,怎麼說他身上還有神族的血,白揚歌能像個人就非常不錯了。
「當然——沒有辦法,」楚樓無奈的道,「你有沒有看過民間的神話傳說?黃帝那都是多久之前的事情了?就算是混血,也不可能活到現在吧?」
白揚歌遺憾的低頭,道:「那感情他在凡間收了幾個徒弟?並且一代代的傳了下來?這方法倒是很好呢。」
楚樓莫名從這話里聽出來酸氣,也不知道這女人在酸什麼,道:「巫族同我有淵源,只要我在,他們並不敢過於明顯的動手,所以我猜,這個,未必是他們所做。」
「這個詛咒,是所有人都能學的么?」白揚歌問道,「從開始到結束需要多久?」
「不到一個時辰,一般情況下不至死,」楚樓道,「我收藏過所有巫族邪術典籍,有機會你去學一學。」
他是神,學這個很容易挨罵。
白揚歌哦了一聲,道:「懂了,那他為什麼死了?」還死的這麼慘。
楚樓嗤道:「那我可就不知道了……你們中間,恐怕有兇手,不然這個時辰,早就有人等不住了。」
他壓低聲音,刻意的道:「你果然是個災星。」
白揚歌:「您會不會說話?不會滾。」
楚樓嘖嘖兩聲,拍了她一下,道:「多嘴,去將人找齊,兇手就在你們中間。」
白揚歌道:「最好是,否則你就滾。」
楚樓:「嗯。」
楚歌:「……他是不是吃錯藥了。」
林郁城:「必然。還吃了不少。」
楚樓道:「你有沒有覺得我爹說的故事有些熟悉?」
林郁城沉默的想了一會,瞭然了,道:「這不就是be版本的你嗎!」
「可不,不同的地方就在於同是血脈不純,他被當做異類,我卻是個香餑餑,同沒有母親撫養長大,他黑化了,我——」
「成了沙雕,」林郁城淡定的接道,「你不一樣,你從小就有我,有我母親,皇上和蕭姨,唔,血脈上么,巫族族長的母親可能只是個普通的神,但你父親可是真正的大神,你就算是個智障都被上三界捧在手心裡。」
楚歌道:「你這張嘴真的是越來越臭了,能不能像秦姨學學,巫族族長在爹不疼娘不愛那樣的環境下雖然很容易黑化,但你不覺得太奇怪了嗎?」
「我的弟弟,擁有神族血脈的人是你,不是我,我這邊,系統不一樣啊,」林郁城道,「所以請你不要廢話,直接說。」
「……好的,早期神族的血脈里都有著善,比如我,一出生就無父無母,但從來沒生過害人的心思,」楚歌道,「但他從一開始就惡到底,恕我直言,在一個大陸上還沒有出現國家,社會,而是部落,甚至於沒有成型的文明,試問,能有真正的善惡嗎?」
「那這族長還挺趕潮流。」
楚樓白了他一眼,自動過濾自家哥哥的胡言亂語,道:「差不多吧,在萬物都是混沌的時候,只有他一人有著純粹的感情。」
雖然這個純粹的感情不如沒有。
「眾人皆醉我獨醒。」林郁城道,「不對,你方才說了什麼?」
「我說……」楚歌騰的一下子直起身子,道,「混沌。」
對了,他們怎麼就忘記了,白揚歌就是混沌的人了啊!
黃泉本身就是混沌,只是在數千年的征戰之中變成了黃泉,漸漸的就沒有人叫它混沌了。
但這並不代表不是。
「握草楚歌真有你的,胡言亂語也能歪打正著,」林郁城笑著拍了他一下,「怎麼告訴你爹?」
楚歌:「……」
他當然不敢。
林郁城更不敢。
但這點很重要,說不定能成為關鍵的線索,很有讓楚樓知道的必要。
但是貿然上去,十有八九會讓楚樓當場拍死,白揚歌看不到他們兩個,也不會替他們兩個說話。
這真是個難題。
白揚歌在吆喝著讓眾人過來,沒幾個人不敢聽她的話,一來她詭秘的行蹤讓人害怕,二來她旁邊的俊美男人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人都在這了,」白揚歌道,「我昨天沒有細數,不過想想也知道,沒有人敢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