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四章

白揚歌一臉拒絕，並不樂意去看。

在她的認知里養小鬼本身就是一件非常令人可怕的事情，光是想想就嚇得不行，更何況是親眼看到。

還不如殺了她來的快。

她寧死不動，楚樓無奈，只能用文字表達，道：「你看這女人，看起來正常，實則比常人就要虛弱上七分，別人看不出，本王不信你還看不出。」

白揚歌蹙眉道：「你這麼一說，若是普通的凡人，拖上這樣的一副身體，早就撐不住了，哪裡還像她似的，跟著我們跑了這麼多里。」

怪她沒能早早地發覺，也就不會死了人，可也是奇怪，怎麼就能找上白揚歌呢？她可是真寸啊。

楚歌道：「正是如此，從人類的角度上看，她早就不算是人了，之所以一直跟著你們，多半是因為這裡頭有男人，能一定時間內延長她的壽數，只是相對的，他們本身的壽命就要減少一點。」

「奧那幸好我們昨天才遇到一起，」男人神出鬼沒的出現在白揚歌跟前，小女孩眨巴著大眼睛不知道自己的爹爹在慶幸個什麼勁兒，「我說，您不是人類吧？」

白揚歌大驚道：「你怎麼沒走啊???」

「奧，那是因為大家都沒走，」男人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道，「謝謝您救命之恩了！」

白揚歌從這話里聽出來不妙。

果然，下一秒幾個男人就像是多米諾骨牌似的在她面前跪倒一片，痛哭流涕的道：「求大仙救命！」

「……」白揚歌扶額對楚樓道，「你為什麼不小聲一點。」

「有一說一小夜初，」楚樓同樣低聲道，「本王剛來，是你沒弄好。」

白揚歌長長的嘆了口氣，心道這下好了，他們兩個聊天的時候一點都沒有注意到自己的音量，可謂是十分的肆無忌憚。

眾人本身只是在默默的聽他們兩個互相解釋，直到楚樓說靠著男人活著才嚇壞了他們，這其中以元青明更甚，他是這個群體的帶頭人，同那個女人接觸的最多。

「不要慌么，」白揚歌道，「你們勞累多日，且並沒有有同她有過多的肢體接觸，頂多就是多病幾次罷了。」

楚樓低聲說道：「應該有幾個減壽的。」

「你怎麼知道?」白揚歌問道，「有什麼原因否?」

楚樓一臉的難以啟齒，片刻后彷彿認命似的在白揚歌耳邊說了幾句話。

「……」白揚歌聽完也是一臉的不好意思，不由得反問道，「你怎麼知道的那麼清楚?」

「博學，」楚樓接著敷衍，「快問。」

這麼難以啟齒的話您讓一個女孩子說出來真的好么，只可惜白揚歌是個妖怪，並不會有人類那樣豐富的疑問，問道：「但，同她上過床的，減壽是指定的了。」

她話音一落，兩三個男人就抖著身子昏倒在地，儼然嚇傻了。

白揚歌驚了，佯裝鎮定的道：「無法可解，珍惜往後的日子罷。」

她說完這句話，強行拉著楚樓進到一個比較完整的房子裡面，面無表情的落上門栓，問道：「你們男人都這樣么？」

「什麼?」楚樓不知道她這搞得又是哪一出，道，「本王可沒有。」

白揚歌白了他一眼，道：「我怎麼記得就是你。」

楚樓：「……你講個道理好不好，我們什麼時候那個過。」

白揚歌扶額，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說這樣的話，未免……太不矜持了，但潛意識裡又告訴她，她說的一點錯都沒有。

可是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呢？

「唔，算了不提這個，我們兩個肯定受過什麼影響，」白揚歌放棄那個不純潔的話題，道，「那個女的，殺了還是?」還是送到地府去?

違反兩界的規矩，她也不知道該給誰處置了。

「不管就是，小鬼我們帶走，她活不了多久了，不必多費心思，」楚樓道，「上都即將換天，到時候地府有的忙了，你我千萬不能在他們面前露面。」否則肯定會被訛上。

白揚歌深知三界恩怨多麼離奇，楚樓都有地獄的東西，實在想象不出他是靠著什麼樣的手段才得到的。

遂十分痛快的點頭道：「我明白了。」

「不需多少時間，眼下的任務是安頓下你這些人，上都政權崩壞后，你這裡真沒準兒成為第二個上都，」楚樓沒話找話，「你有沒有認真在聽。」

白揚歌當然沒有，從他上句話開始她就一直在走神，也不知道為什麼，方才那幾個男人倒下之後她心裡無端生出來一股悲傷的意味來，彷彿像是在什麼地方有過這樣的情緒似的。

她當然忘記了，當年她回到上三界想找楚樓道歉的時候卻發現他正在和素問纏綿，而在三年之後，她被楚樓逮了回去，強行成了個真正的女人。

只可惜，這些事他們兩個統統忘記了。

「當然，只是上都之所以崩壞，一來是因為政權不穩，百官腐朽，二來則是因為外界的虎視眈眈，上都被封閉了好久，」白揚歌道，「元都現在就是一座廢墟，可抵擋不住任何武力威脅了。」

這話很有強行轉彎的嫌疑，但她說的太在理，表情也是正直的一批，愣是把楚樓給唬住了，不由得沉吟道：「嗯，是時候該建立一個自己的軍隊了。」

「哎?你不是能看出半神之軀么，乾脆就趁著這個機會，都收攬在自己麾下，這樣等到了他們百年後歸天，還能記你一分好，」白揚歌突發奇想，越像越覺得此事非常可行，「既不違反天規，還能達到兩全，多好。」

楚樓：「……」

實話講，很誘惑人。

就是找起來有些費勁，大江南北，可不是那麼好找的。

不過，他好在是個天地間最厲害的神，就算多費一點時間，也沒有什麼。

他不說話，心裡卻已經在思考此事該如何實施了。一時間竟忘了問白揚歌方才為何那麼大的反應。

白揚歌反而鬆了一口氣，道：「你身邊那個少年，就很不錯。」

「他就是半神，」楚樓道，「但需要歷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