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5章決算
韓無拍著自己的胸脯,狠狠的咳嗽了幾下,差不多緩過勁兒來之後,又反身去拉也被下面的時東和特倫,又費了好大的勁,才把他們拉出來。
時東和特倫也都是灰頭土臉的,喉嚨不停的咳嗽。時東的衣肘上都還有被燒焦的痕迹,感覺像是和死神擦肩而過似得。
「呼……」時東重重的舒了口氣,也不顧這地方多髒了,人承一個大字型就躺了下來。這一夜他真的累壞了,從來都沒有這麼累過。
「柏水,他應該是死了吧?」特倫突然問道。
「恩,死定了。」韓無淡淡的說:「我們開始往外跑后的五秒鐘內,他都還站在原地,以那炸藥的威力,絕對不會有生還的可能。」
「呵呵,死了……」時東笑了,用手去擋直照在臉上的陽光:「終於……宇文山的仇,也算是為他報了。」
「還沒有。」韓無說:「別忘了,還有柏寒。」
時東卻搖了搖頭:「不,沒有了,柏寒早就已經死了。」
「恩?」韓無露出奇怪的目光:「柏寒已經死了?那剛剛那個人是……」
「他不是柏寒。」時東一攤手,說:「他要是柏寒的話,怎麼會自己溜走至柏水於不顧呢。」
「那他是誰?」特倫一臉的迷茫。
「其實我們都能猜得到,不是么?」
特倫瞪大了眼睛:「你是說……」
時東點了點頭,然後站了起來:「走吧,回去了,去看看潘有他們的傷怎麼樣了。」
「就這麼走了?」特倫問:「他帶走了宇文憶,你不管她了?」韓無也是一臉的擔心,宇文憶是宇文山的女兒,他必須要護得她周全。
時東呼了口氣,緩緩搖了搖頭:「放心吧,相信我,小憶不會有事的。」
……
來到夏元市第一醫院,還是熟悉的病房,熟悉的床單,熟悉的醫生,時東他們已經是這裡的常客了,連這裡的小護士都眨著大眼睛望著他們:「誒?又是你們啊?」
時東無奈的苦笑,他們三個身上都受了一些傷,不過對他們來說並沒有大礙。經過簡單的處理之後,三人推開了病房門,屋內,大夥全都聚在這裡,連老賴也躺在輪椅上坐在這裡。夏姚見到時東,一下子就奔了過來,撲到他的懷裡:「東子,你終於回來了……」
時東微笑著摸著她的柔發。屋內有三張病床,一張床上躺著宇文瑞,他的臉色還有些煞白,不過看起來已經沒事了,恢復是時間的問題。隔壁的那張床上躺的是潘有,他的手術很成功,胳膊已經成功植上了,只不過肯定不會有以前那麼靈活了,今後,也打不了架了。最後那張床上,躺著柏樹,他正安詳的睡著,並且也是最特別的,因為他的四肢都完完全全的被固定在床上,時東苦笑了一下,看來是為了避免他發瘋的措施。
和眾人一陣解釋,告訴了他們昨夜完完全全所發生的一切。現在皇甫隆已經死了,柏水也已經死了,大仇已報,也再也沒有人找他們的麻煩了,至於他們的那些勢力,誰想要搶就誰搶去吧。一切,終於可以結束了……
「等一下。」夏姚面色擔憂的問:「小憶呢?她到底被那個人帶到哪去了啊?」
「對了。」宇文瑞聽到這話就跟打了雞血似得,猛然從病床上坐了起來:「我姐……宇文憶呢?你為什麼到現在都不去救她?」
孫炎挑了挑眉毛:「喲喲,現在居然都會承認那是你姐啦?」宇文瑞沒有搭理他,還是看著時東。
時東還是那句話:「放心,我保證小憶不會有任何事。」
「可是……」
「相信我。」時東的眼神很認真。
宇文瑞沉默了一會,還是點了點頭,畢竟時東都這麼說了。
……
日子恍恍惚惚過了幾日,這幾日里,外界也不斷有傳來消息。據說黑鬼幫的內部和柏家的內部都已經大亂了,包括還有老暴的勢力,因為程落落從那天開始就失蹤了,現在也是亂成了一團。亂七八糟的人都在爭奪著幫主/家主之位,但這樣的內鬥結果就是讓外部勢力撿了便宜,孫江和蘇錦塵一連好幾天都在忙,樂不思蜀的分化他們,並且偷偷的開始蠶食他們的勢力範圍。宇文瑞住了兩天的院就嚷嚷著離開了,說這個時候是復興宇文家的最佳時期。時東攔不住他,只能苦笑著放他離開,反正自己夏元的這批勢力也打算解散了,不如乾脆就讓給他,自己再也不灘這渾水。
吳傳正也打電話跟時東說,之前的大亂基本被壓下來了,雖然夏元出了這樣的事,還是卻為華夏除掉了一個黑道超級幫派和一個黑道世家,從長遠的角度來講也算是因禍得福,再加上吳傳正這幾日的四處走動打點關係,上面終於不再追究這件事情。
柏樹這幾天也醒來了幾次,只不過每一次都是開啟「紅眼模式」起來的,每一次都要鬧得整個樓層的人都聽得見。
「血!我要血!」這幾乎是柏樹這一次醒來的第一句話。沒辦法了,時東只能再他每次醒來之後快速的為他打上鎮定劑,才能讓他消停一點。
但是持續這樣也不是辦法。時東問:「楊教授,真的沒有辦法幫他把藥劑的成分排除體外么?」
楊教授緩緩搖了搖頭:「那個藥劑已經完完全全融入他的血液,如果想要完全將它排出,除非將他體內的血液全部抽干。可是你覺得這可能么?」
「呃……」潘有撓了撓頭:「估計還沒抽干,他已經掛掉了吧?」
「唉……」時東嘆了口氣:「其實他也挺可憐的,可惜了……」
楊教授稍微沉默了一下,問:「時東,他可是柏家的人,你確定要救他么?」
時東說:「就算他是柏家的人,我知道其實他的本性不壞的,他和柏水很不一樣。」然後眼睛一亮又問:「楊教授,意思是你有辦法咯?」
楊教授撇了病床上的柏樹一眼:「可能吧。」
「誒,什麼叫做可能嘛。」上官輕語無奈的說:「師傅,你到底有沒有辦法?」
楊教授稍微沉默了一下,說:「根治的方法應該是沒有,但如果用以毒攻毒的方式,配上幾種草藥,說不定可以壓制他的藥劑癮性,只要每個星期按時服用,應該就不會再發作了。」
時東眼前一亮:「真的?那是什麼草藥?」
楊教授撇了他一眼:「我告訴你,你也不知道。」
「呃……」
楊教授又撇了柏樹一眼,幽幽的說:「唉,這草藥還挺珍貴,給這柏家的小子用,我還真有一點不捨得。」
時東:「楊教授……」
楊教授擺了擺手,直接打斷了他:「算啦,我就當做回善事吧。」
時東笑了起來。
……
一天夜裡,老賴和往常一樣,坐自己的房間里做著日常復健運動。之前他向楊教授問過自己的身體,雖然楊教授說的很委婉,但是老賴已經從他的話里基本聽出來了,自己基本上就只能恢復到這個狀態,已經是達到了瓶頸。但他始終還在努力著,哪怕每天只能恢復那麼一點點,他相信總有一天自己能夠恢復正常人的生活。
奇迹本來就該是人去創造的,而不是去等待的。
勝利也永遠是屬於這樣的人,當所有人都覺得沒有希望的時候,只有他自己仍在默默堅持著。
做完一整套的復健動作,老賴輕輕喘著氣,額頭後背全都浸滿了汗水。這時,房間的門突然「吱呀」的一聲打開了,老賴微笑的轉頭看去,還以為是小溪,但當他看到來者的時候,笑容卻緩緩的垂了下去。
進來的有兩個人,一個是小溪,還有一個,是程落落。
「你們聊吧。」小溪說了一聲,便退了出去,隨手還幫他們關了門,好似完全不擔心他們會發生什麼。
老賴沉默著,他不明白小溪為什麼會放她進來。程落落向老賴遞去一塊毛巾:「先擦擦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