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流產

「你也知道她是我妻子，你有什麼資格站在她面前護著她？我讓她道歉，她就必須道歉。」

一席話讓上官瑤面無血色，只覺得小腹一陣陣收縮的疼，她咬緊牙關堅持：「我說沒做過，就是沒做過。」

說完，轉身要走。

雷少鳴過去拉著她的手，冷若冰霜：「你想清楚了？」

於紹則摁住他的手：「放開！」

雷少鳴生的高大，於紹則雖然有183，卻也比他矮了半個頭。

「怎麼，你以為他能替你出頭？」

上官瑤忍著痛，面色難看：「你不要胡說，我們是好朋友，不是你以為的那種關係。」

雷少鳴冷笑：「我說了，道歉。」

「少鳴你放手，我真的不舒服。」上官瑤捂著肚子難受道。

「你有什麼不舒服的，再不舒服能有若兮不舒服嗎？她都被你推在地上了，手也流血了，你到底要把她傷到什麼程度才肯罷休？」

上官瑤聽到這冷冷的質問，再也忍不住，掉下眼淚來。「雷少鳴，你哪隻眼睛看到我傷害她了？」

「他們的話就是證據！你還要狡辯？」

於紹則實在聽不下去，「夠了，你沒看到她臉都白了嗎？放開，我要帶她去醫院。」

他伸手去抓上官瑤，可這個舉動在雷少鳴看來無比礙眼，抬手對著於紹則就是一拳。

於紹則猝不及防，被他打得唇角流血。

雷少鳴還不解恨，再次衝過去，對他施以暴拳。於紹則與他扭打在一處，眼看雷少鳴將人摁在地上毆打，上官瑤只能衝過去勸架。

「不要打了，再打要出人命了。」

可她越是勸，雷少鳴越是氣，他也不知道自己氣什麼，就是一點也不想聽見上官瑤維護於紹則。

「滾開！」他一反身，狠狠的推了上官瑤一把。

上官瑤再也沒站住，狠狠地向後倒去，肚子撞在了桌角上，劇烈的疼痛蔓延開來，她感覺一陣濕熱，鮮紅的血順著大腿流了出來。

這一幕讓所有人震驚了，看熱鬧的人躲在一旁，一句話也不敢說，劉若兮快速的在心裡盤算，如何應對。

只有於紹則反應過來，用力推開雷少鳴，抱著人匆忙離開。

雷少鳴本也要去，可是劉若兮忽然慘痛的叫喊起來，「少鳴，我疼！」

雷少明頓時停下腳步，再也沒追過去。

手術室外，醫生走出來喊道：「誰是病人家屬？」

於紹則忙過去道：「我是病人的朋友，她怎麼樣了？」

「病人家屬呢？」

於紹則只焦急道：「病人到底有什麼情況，您告訴我吧，我能照顧她。」

醫生想著人既然是他送來的，告訴他也沒什麼不方便。

「孩子沒有保住，大人產後失血過多，需要好好休養，她最近一年內都不適合再懷孩子，一定要讓她保重身體，千萬不能有孕，否則會有生命危險。」

於紹則點頭謝過，心疼不已。

上官瑤醒來以後第一句，問的便是：「我的孩子呢？」

於紹則臉色沉痛，不知如何回答，上官瑤何其聰明，光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什麼結果了。

她有些苦澀的笑了笑，眼裡含淚摸摸肚子：「還是保不住啊，對不起，寶寶，我沒有福氣，做不了你媽媽。」

於紹則心疼，握住她的手安慰道：「別哭了，這不是你的錯，要怪就怪我，我不該跟他打架。」

上官瑤搖搖頭：「這不關你的事，你也是被我連累的。」

於紹則一激動，道：「瑤瑤，你跟他離婚吧，他配不上你。」

「我配不上她，你就配得上了嗎？」雷少鳴走進病房，冷眼看著倆人，見於紹則握著上官瑤的手，忍不住出言譏諷。

「上官瑤，我還真是小看你了。」淡漠的口吻，卻讓上官瑤渾身戰慄。

「住嘴，我不准你傷害她！」於紹則氣的站起來。

「這是我跟她之間的事，於先生什麼身份，來插手我們之間的問題？」

「少鳴，不是你想的那樣，他剛才只是在安慰我。」上官瑤緊張解釋。

「他安慰你什麼？」

「我們的孩子沒了。」

雷少鳴愣了幾秒，隨即冷笑：「既然沒了，那咱們就離婚吧。」

上官洋不可置信，眼淚止不住的流，話一句都說不出來。

於紹則直氣的發抖，「雷少鳴，你還是不是個男人，既然不能好好對待她，當初為什麼要跟她發生關係，既然娶了她，又為什麼不能對她好？如今因為你，她連孩子都沒有了，你還要這樣冷血刺激她，你怎麼這麼無恥下作！」

「上官瑤，你怎麼不告訴他，當初你是怎麼懷上孩子的？」雷少鳴冷冷譏諷，上官瑤只覺得百口莫辯。

她想說話，脖子彷彿被人掐住一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她捂著喉嚨，焦急抓狂，完全不知所措，雷少鳴卻當她默認了。

「怎麼，沒法反駁了？今天我就會跟爺爺說，這婚我離定了。」

他轉身就走，上官瑤跌跌撞撞從床上下來，想要去追，卻因為小腹疼痛，摔倒在地，想要說話，卻怎麼也叫喊不出聲，一著急，竟是暈厥了過去。

於紹則趕緊叫大夫，大夫來了之後一番檢查，不悅道：「你是怎麼照顧病人的，她剛剛失去了孩子，身體正是極糟糕的時候，你還這麼刺激她。現在好了，她得了失語症，沒有辦法說話了。」

「什麼，大夫，能治好嗎？」於紹則心疼的要死，怎麼會這樣。

看著於紹則焦急的模樣不似作假，大夫指責的話也卡在了嗓子眼，看著躺在床上昏迷的上官瑤，他的眼中滿是無奈。

「我看懸啊！」大夫的話一錘定音，這讓於紹則當即有些雙目眩暈。

為什麼上天要對瑤瑤如此的不公，剛剛失去孩子就是個天大的打擊了，如今又讓她不能開口說話......

「大夫，真的一點希望都沒有了嗎？」於紹則並不想就這樣放棄，緊緊的抓著大夫的手臂焦急的追問道。

大夫搖搖頭，緩緩開口道：「倒也不是一點希望都沒有，只是太渺茫了。她的腦部曾經受過嚴重的外傷，如今剛流產又受了這麼大的刺激，想要治好，只能看有沒有奇迹了。」

上官瑤默默的靠在床頭，雙眼空洞的盯著前方。

剛才大夫的話她都已經聽到了。

她失去自己的孩子。

又失去自己的聲音。

心被撕扯著，空洞的眼睛里流出苦澀的淚水。

她到底做錯了什麼？雷少鳴要這麼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