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等待

記得那是四個月前的一天早晨，隨著徐夢圓的一首輕音樂《China-X》我從睡意朦朧中醒來。還是凌晨五點半，可窗外的天空已經微微泛藍。

那種藍色是深沉而又深遠的，有黑到淺，層層遞進……

稀疏的公交車一輛輛靠站，一輛輛遠去，站台的人也交替更換。

下了床如夢遊一般將自己洗漱完畢，隨口吃了幾塊昨天留下的幾塊麵包，和牛奶就背上書包，就匆匆出門。

因為我們有約定，所以我必須按時出門。起初暗藍的天空已經散開，似幾滴清水將其一點點化開。

不遠的陽光已悄然灑下，我懷著期待迎來新一天的開始。

跨過馬路，穿過街道，等待綠燈，登上天橋，穿梭一群群人，想往常一樣，來到你小區門下。

六點四十的約定，我提前十分鐘到達。

我習慣等待，也喜歡等待。

我想象著一位穿著白色短袖校服和一件黑色校褲的女孩走來。

面帶笑容，眼睛閃過一絲光亮。

那是，你賴床的習慣從未改變，可我也從不會耐煩。

路人隨著時間的推移逐漸增多，向我投來疑惑的目光，或許在說著：這孩子每次都在這個小區站著，是在等誰呢？

我未在意，重新向著居民樓的拐角處望去，期盼一個身影出現。每次她的出現，都會使我的繃緊的心臟瞬間放鬆，整個人彷彿脫離韁繩。

抬著手腕看看錶，已經塊五十了，再晚也不可能遲於這個點啊。

我已無法平靜，但決心還是再等等。

周圍環境愈來愈吵，心情也變得複雜。我心裡已經非常清楚，早自習七點二十就開始，若遲到，可能班主任一天都不會讓你好過。

頻繁看時間，一聲聲嘆息參雜著摩擦鞋底的聲音。

「再等三分鐘吧，已經不能再等了。你若還沒來，我就不再等你了，希望不要生氣。」我自言自語道。

三分鐘已經到了，前方絲毫無一人。

我用力呼出一口氣，抬頭向著她的樓層看去，轉頭便離開了小區，繼續趕路。

可是這一路走的非常忐忑，感覺四處變得空虛和寂寞，沒有之前的說笑和溫暖的問候，生活彷彿少了滋味，淡然無味。

我已經在心裡假設了成千上萬遍：也許是她睡過了頭，或許是她已經向樓下趕去吧，說不定就在我身後，也可能她早已離去，未來得及等我，最後一種可能，就是她從小區後面繞開而去。

但最後一種可能我已經排除，因為我相信她不會故意往其它的路走，因為我每天早上都會等她，一起走。

我一直堅信是她早就出門等我半天沒來就走了。

大概十幾分鐘過後，我已經來到學校，小跑到教室，因為離上課還有十分鐘了。

教室的學生已經來的差不多了，但我已經注意到，除了我的位置上空出一個位置，在我旁邊位置也空了一個位置——原來她沒有來到學校。

我緩緩放下書包，將作業一一掏出，放在前面的講台上。

隨後一個身影突然從我背後穿過，沒錯，那是她的身影。我突然心臟猛然跳動，正準備轉身問去，忽然從我背後傳來一句很小的聲音。

「以後不要等我，也不需要。」

沒有一點解釋的餘力，也沒有任何挽留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