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0章 祭日

聽到我的話，老女人愣了愣，臉上露出更為疑惑的神色，再次警惕的問道：「你到底是誰？」

我平靜的答道：「我是顧俊生的朋友。」

「不可能！」老女人瞪大眼睛，激動大叫起來，「你不可能是顧俊生的朋友，他，他已經……」

我眯起眼睛：「他已經怎了？」

「他……他在十年前就已經自殺了，這件事這個學校的老員工都知道。」老女人的情緒雖然有些波動，但及時的控制住了自己，「看你這麼年輕，十年前也才十幾歲，怎麼可能是他的朋友？」

我笑了笑：「我的確是他的朋友，只不過不是十年前認識的，而是昨天。」

「你在胡說什麼？顧俊生十年前就死了，你怎麼可能在昨天認識他？」老女人的臉上閃過一絲慌亂，「你到底是誰？深更半夜的來這裡有什麼目的？」

「我和你的目的一樣，都是為了見你的女兒。」

老女人露出不可思議的神色，上下自己打量了我幾眼，戒備的問道：「我女兒已經去世了，她生前並不認識你，你到底是什麼人？」

剛問完，她又改變了主意：「我知道了，你是來學校里偷東西的小偷！我給你一次機會，馬上離開，否則我就報警了！」

「報警？你好意思嗎？」我語氣鄙夷，「把別人推下樓，這些年來你就沒有做過噩夢？」

「你在胡說什麼？」老女人的聲音一下子變得尖銳起來，「我沒有推過任何人下樓，也沒有做過什麼噩夢！你快點離開這裡，不然我真的要報警了！」

她迅速拿出了手機，解鎖屏幕，點開了撥號的頁面。

「大師，不要再糾結這件事了，反正我已經死了。」顧俊生怕我惹上麻煩，趕緊勸道，「現在，找到徐雅是最重要的，今天是她的祭日，往年的這一天她都會出來害人。」

祭日？

怪不得徐雅的母親要在這裡燒紙。

「可你是被她推下樓的，你不想還自己一個公道嗎？」我很為他不平。

「死都死了，這些東西也不重要了。」顧俊生笑了笑，「我的妻子遇到一個好男人，已經改嫁，孩子也生活的很好。現在除了徐雅這件事，在人間我已經沒有遺憾。

「好吧。」

我點了點頭，再次把注意力放到老女人身上，她是徐雅的母親，應該知道徐雅藏在什麼地方。

老女人驚恐的看著我，在她看來我就像是在和空氣對話。

「你在跟誰說話？」

「顧俊生。」

「怎麼可能？顧俊生早就不在了，你不要裝神弄鬼，我，我真的要報警了！」老女人朝教室四周看了看，漸漸的緊張起來，想要報警但手抖的不行，怎麼都按不按不到撥號鍵上去。

「顧俊生此刻就在這間教室里！這十年來他一直沒有離開過這個學校。」我繼續說道。

啪嗒！

老女人手一抖，手機掉在地上。

「你不要以為這樣就可以嚇到我！這世界上根本就沒有鬼！」老女人連低頭撿手機的勇氣都沒有，消瘦的身體緊緊靠在冰冷的牆壁上，害怕的注視著周圍。

「沒有鬼？」我冷笑了一下，伸手指向地上那個燒著黃紙的火盆，「如果沒有鬼，你在這裡做什麼呢？」

「今天是我女兒的祭日，我來祭拜她不是很正常嗎？」老女人滿臉都寫著心虛。

「如果這個世界上沒有鬼，你又何必到這裡來祭拜？」我上前一步，緊緊的盯著她蒼老刻薄的臉龐，「這些年她做了什麼，你心裡沒有數嗎？」

老女人偏過頭不敢與我對視，但依然嘴硬：「她都已經死了，還能做什麼？」

「這個學校，這一間教室，每一年的今天都會死人，你覺得她做了什麼？」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沉默了幾秒，老女人忽然冷靜下來，似乎打定主意不承認，「那些學生都是自殺而死的，跟別人沒有關係。」

「你以為這樣是保護你的女兒？你這樣只會讓她越陷越深！」我搖了搖頭，「算了，我今天來這裡，不是跟你問罪的，也不是幫顧俊生報仇的。」

「那你想幹什麼？」老女人沒有因為我的一句話就放鬆警惕。

「幫助徐雅離開這個地方。」

「離開？什麼意思？」老女人敏感的皺起了眉，「我女兒已經去世了，還能怎麼離開？」

「送她回歸幽冥，早日投胎重新做人。」

老女人呆了一下，臉色突然變得陰沉起來，冷漠的拒絕：「不需要！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我的女兒！」

她從地上撿起手機，冷靜的按了110鍵，但未馬上撥打，而是對我晃了晃屏幕：「我最後一次警告你，快點離開，我真的要報警了！」

「說了這麼多，你還是不懂？」我嘆了口氣，「你的女兒手上沾滿了無辜者的鮮血，她早就變成一隻厲鬼了，你這麼做不是在保護她，而是在害她！」

「你沒有為人父母，你懂什麼？」老女人神色越來越堅決，伸出手指按向撥號鍵，「只要是為了孩子，無論做什麼事我都願意……」

不過，她的手指停在了距離不好鍵半厘米的位置，怎麼也按不下去了。

「怎麼回事？」老女人臉色一變，使勁的動了動胳膊，不停的看向身體的右側。

只有我能看見，此時顧俊生立在她的右邊拉住了她的胳膊。

「你做了什麼？」老女人轉頭憤怒的對我吼道。

我聳了聳肩：「我什麼也沒做，拉住你的是顧俊生。」

「你說謊！」老女人害怕起來，她拚命的扭動身體，想要掙脫那雙無形的冰冷雙手的控制，手機因此再次滑落到了火盆當中，頓時一股焦味飄散出來。

老女人無法再報警，顧俊生鬆了手，老女人喘著粗氣背靠著牆壁，瞪大眼睛驚恐的四望，如同一條缺氧的魚。

「不管你信不信，顧俊生就在這間教室，他不會對你怎麼樣！我們的目的是為了救你的女兒！」我再次上前，走近老女人。

「告訴我你的女兒藏在什麼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