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衣冠禽獸VS柔弱無依(14)
寓言看人來的差不多了,雪白的指尖在空中打了個響指。
「噠!」
四周的探照燈同時亮起,照亮這方天地,也照亮寓言的身影。
「居然是你?!!」
兵統長瞪著眼,難以置信地看著寓言。
他雖然知道寓言混進古城別有目的,但卻從來沒想過她會是那個地方的人。
Angelofenergy里的人什麼樣?
窮凶極惡,暴戾恣睢,胡作非為!
她怎麼會?
「晚上好。」寓言眉眼溫和俊雅,一手放在腹前,很優雅地行了個紳士禮。
兵統長:……
士兵們:……
一點都不好!!
優雅貴氣的女人微低頭時,一邊長發別在耳後,另一邊隨意散落,再抬起頭,整個人看起來邪肆妖異了許多。
寓言似泣血的唇角微揚,從背後拿出手,手裡拿著一疊武器圖紙,「不問自取為盜,所以此番是為了告知你們一聲,這般大張旗鼓,還請諒解。」
諒解個屁!
兵統長指著寓言,怒火中燒,「你們到底要做什麼?!!」
寓言歪了歪頭,微笑,「他們要做什麼,這誰知道呢?不過我要做什麼,你們很快就知道了。」
「再見。」
寓言認真地和他們道了別,一躍從城牆跳下。
兵統長眼睛一瞪,「快開城門,來一隊人跟我出去追!」
「是!」
城門大開。
等看到外面的場景,眾人驀地頓住腳步,腳上被釘子釘穿在地面。
從腳底板升起一股涼意直竄腦門。
無數人僵硬住,驚恐地看著外頭的一幕。
正對著城門口的地面,佇立了五具十字架,十字架上綁著五個人,他們面色蒼白,唇角帶著一絲微笑。
他們的身體直挺挺的,彷彿是有著木架在支撐的木偶,表情透著詭異的安寧。
他們像是獻祭給惡魔的禮物,讓目睹的人們一瞬間彷彿跟著來到無間地獄,毛骨悚然,后脊發涼。
一個士兵大著膽子上前,抬手碰了下木架上的人。
觸手一片冰涼。
仔細看,多處關節從深色的衣服里透出暗沉的血跡。
士兵腿一軟,跌坐在地上,「死、死了……」
兵統長:……
有人從兵統長身後站出來,指著木架上的人說,「那好像是朱煒……」
藍影小隊的人。
兵統長又驚又怒,渾身發抖。
至於給他們送了大禮的罪魁禍首,早已不見蹤影。
阿寶看著正哼著曲兒,走在荒寂的高速公路上的寓言,忽然想起曾經有人說。
寓博士曾經是一個暴戾恣睢的人,不過是遇到了更感興趣的東西,才金盆洗手,改邪歸正。
如今看來,並沒改正。
【博士,我們接下來要去找他嗎?】
「自然。」寓言睫毛微抬,露出眼底一片的詭譎,「出逃的寵物,還是要儘快抓回來放在身邊才放心呢。」
【寵、寵物嗎?】
「不過事先,要給他一份銘心刻骨的禮物才行。」寓言嗓音中帶了一絲意味不明的陰沉。
【……】阿寶在心裡默默哀默。
同時有點好奇。
他和博士曾經發生過什麼呢?
-
湛然那邊和司舟順利趕了好幾天路。
風平浪靜。
可湛然心裡總有些惶惶不安,總有種寓言會隨時出現在他面前的感覺。
同時讓他覺得不舒服的還有司舟。
總是用冒著幽光的眼神盯著他看,像是一頭餓了的狼,隨時會把他撕碎的感覺。
更古怪的是,湛然感覺這個眼神有些熟悉。
但仔細想想,並沒有在哪裡見到過。
司舟不會開車,這一路都是湛然在開。
感覺到身側的目光,湛然有些無奈,「你能不能別看我?」
司舟:「好。」
然後繼續看。
湛然:……
他真的好漂亮,不知道吃起來,是不是和看上去的一樣美味。
司舟舔了舔唇角。
回去后,一定要萊茵做給他吃。
在之前,司舟絕對沒有產生過這樣的想法,甚至覺得萊茵是個粗俗的傢伙,甚至有點噁心。
但認識湛然後,司舟覺得,可以一試。
湛然不知道他腦子裡喪心病狂的想法,正專註開車,忽然有一片黑影自頭頂在他眼睛里覆蓋下來,他瞳孔一縮,將油門踩到底,等快速穿過這段路,又緊急踩下剎車。
「砰!」
刺耳的剎車聲,被身後一聲巨響給掩蓋。
地面震動了一下,坐在車裡的兩人都感覺到了。
湛然緊閉著眼,等四周的動靜停歇,他緩緩睜開眼,眼圈泛紅,劫後餘生地呼了口氣。
轉頭往後看,他們身後的路上放著一塊巨石,在水泥路上砸出個坑。
剛剛從頭頂落下的就是這塊石頭。
這塊石頭很大,佔據了整條路。
若是他反應再慢一點,估計當場就被這塊石頭給砸死在車裡了。
那種命懸一線的感覺,讓湛然這會兒還心有餘悸。
太可怕了。
緩回神,湛然轉頭問司舟,「你沒事吧?」
司舟倒是要平靜的多,搖頭,「沒事。」
這是一段山路,一邊是懸崖,旁邊是山壁,那塊巨石是從山上滾下來的。
兩人都覺得是意外。
司舟:「繼續開車吧。」
「……好。」湛然手心出汗,腿都是抖的。
將手心的汗擦在褲子上,剛準備踩下剎車,腳上的動作一頓。
「怎麼了?」司舟看向湛然。
少年望著後視鏡,臉色發白。
司舟回頭看,什麼都沒有。
「湛然,你怎麼了?」
湛然看著後視鏡,裡面清楚地倒映出後面那段路,空空蕩蕩的,好像剛剛那裡站立著的身影是他的錯覺。
他閉上眼,長長呼出一口氣。
覺得自己是被嚇得出現幻覺了。
「沒事。」
可接下來一路發生的事告訴湛然,這不是幻覺。
「艹!一定是寓言在搞我們!」
甩掉一波喪屍,狼狽不堪的司舟氣得跺腳。
這是從那天後,又過去幾天。
這幾天他們遇到了各種各樣的天災人禍,甚至是幾乎快死絕的喪屍。
雖然每次都有驚無險,但這種與死亡擦肩而過感覺,讓人極其容易崩潰。
倒霉到這個地步,鬼都知道不是意外了。
他們的車停在高速公路的服務站門口。
除了服務站的建築,其他地方都是荒原,沒有能藏人的地方。
司舟陰沉著臉,「寓言一定在這附近,我去找找!」
湛然下意識要阻止,說別把他一個人丟在這裡,但最後還是沒發出聲音。
等司舟離開,這裡只留下湛然一個人。
那種孤獨又絕望的感覺又一次籠罩了他,進入古城之前也是這樣,好像天地間只剩下他一個人。
湛然倚著加油箱,不安地四處張望,提防著那個人從哪個方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