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北城

訓練場中的人群很快就散光了，只留下了一些護院還在這裡練功修行。

楊澤跟著楊元震走了，二人最後走到了楊家的議事大廳，偌大的議事大廳中，只有楊澤父子兩人在。

兩人都沒有坐下來，面對著地站著，楊元震靜靜地看著楊澤，忽然說道：「不錯，很不錯，你今天的表現沒有讓我失望，看來從今往後楊家年輕一輩中的第一人，就該是你了。」

「多謝父親誇獎，今日僥倖而已。」楊澤淡然道。

「僥倖？僥倖也是實力的一種，放心，楊海輸了就是輸了，我不會讓他再去找你麻煩的，倒是你，你還記得三個月前我和你說的事情嗎？」楊元震看著楊澤。

楊澤心中暗嘆，果然是不管怎麼做都是沒有機會了，這該來的，終究還是來了。

「父親三個月前說讓我去北城打理一處家族閑置的產業，孩兒自然是記得。」

「嗯，記得就好，不過看你近來武功提升不少，我想對你做個新的安排，不知道你有興趣嗎？」

楊澤的心中一動，雖然知道楊元震肯定是不會把楊家僅有的那個武院考核名額給他，但他還是起了點興趣。

「前段時間我有事情，一直等到了一個月前才有時間回來打理家族裡的事務，這才有了新的想法。

事情是這樣的，我們在北城中佔據了一個錢莊，論起地理位置也很不錯，經過我和四位長老的協商，我們決定以這錢莊為據點，將我們家族的勢力在北城拓展開來。

錢莊要如何運作，這件事你不用擔心，我會派遣專門的人去打理錢莊的，至於我想讓你做的，是要你做我們家族在北城的總管事，儘可能地壯大我們家族在北城的力量！

北城的一切行動，以你為主，家族這邊會全力支持你在北城紮根，日後擴展下來的地盤，也都歸你管轄，你只要盯定時向家族輸送利益就足夠了，你覺得如何？」

楊元震這件事情是深思熟慮過的，楊家養著這麼多的人，雖然在南城有不少產業，還和其他的幾方勢力都有利益往來，但是現在已經發展到了瓶頸了。

人口太多，只能夠勉強運轉，而且他的武功想要再進一步，也需要更多的資源來堆積嘗試，所以他想到了以此來往北城擴展勢力。

北城的情況和南城不一樣，還有楊家插手的機會，但也不可派出高手過去，否則的話，定然會被北城的勢力所針對。

讓楊澤這個有潛力的年輕人去，現在修為不高還不會引起別人的注意，等日後成長起來，就可以在北城大肆擴張起來了。

楊元震也給了一個足夠分量的身份給楊澤，總管事，比起那個毫無存在感的二少爺身份好多了，所以楊澤已經開始思索起了利弊。

半晌過後，楊澤答應了楊元震，這是他得不到武院考核名額的情況下，能夠爭取到的最好安排了。

答應了之後，楊元震開始吩咐起下人準備這件事情，他跟楊澤定好了，三天後楊澤就要出發。

楊澤回去了，相比於楊元震要調動其他人配合他，他則要去找老謝了解一些情況。

回到別院之後，楊澤喚來了老謝，二人對坐在院子里，泡起了茶。

說到老謝，楊澤心中對於自己的這個老僕人，真的是特別信任，沒有老謝，他這條命可能都要沒了。

老謝的見識比他也要多得多，故而他遇到事情來，就想來問老謝，豈料到這次他還沒有開口，老謝反而先說話了。

「二少爺，我想問個問題，在你看來，修鍊一途是要重外，還是重內？」

楊澤愣了一下，他沒有想到老謝會突然說這種事情，但他還是回答了出來，「內功重養氣，外功重練筋骨皮，兩者走的是不同路子，但如我父親他們那些人都是注重內功，故而我更加在乎內功。」

「二少爺說的沒錯，但想要練內功，就必須要有內功心法才可，有許多人因為缺少功法，故而他們只能轉而去練外功，打磨淬鍊筋骨皮，以此來強行推動境界的提升。

但這樣提升的境界，比起內功的難度要大上許多，是一條很難走的路，也是一條很容易走歪的路，雖然能夠獲得不弱於修鍊功法得來的力量，但終究不是正途。

不過二少爺不要因為他們走了外功這條路，而覺得他們是弱者。」老謝緩緩說道。

「此話怎說？」楊澤問道。

「修鍊外功的人大部分都是因為缺少功法可以修鍊才轉而練起了外功，打磨筋骨皮是一件很痛苦很耗時間的事情，所以他們會在練功上更加執著，對於力量更加渴望。

正是因為這樣，一旦遇上了可以提升功力的機會，他們都會全力去爭取，二少爺要小心這樣的人，不能被盯上了。」老謝緩緩說道。

「外界的功法和武學，這麼稀缺嗎？」楊澤發出了心中許久以來的一個疑問，這個問題困擾他很久了。

他在楊家能夠修鍊到的功法只有海心訣，武學據他所知楊家也只有黑虎刀法和一氣指兩門。

至於功法他也沒有聽說過有其他的了，武學倒是這次敲打萬鯊幫和驚海幫得到了兩門。再多的話，楊澤也不知道了。

老謝深深地看了楊澤一眼，徐徐說道：「二少爺長久在家族裡修鍊，是不知道外界普通人要得到完整的一本功法是有多麼不容易。

楊家之所以能夠是漁陽城中排的上號的家族，就是因為有海心訣，可以培養出引氣巔峰的武者。

而在外界，要得到一本可以修鍊的功法，都要花費不少的銀兩，而且能夠買到的，至多就是能夠修鍊到引氣中階的功法，再高點，就差不多都是被各個勢力自己掌握著的。

諸如我們這些選擇家族加入的人，絕大多數都是希望有朝一日能夠得到更高層次修鍊功法才加入的，若是在外面，我們想要得到一本可以修鍊到引氣巔峰的功法，可能窮一生之力，也無法得到。

至於武學，得到武學的難度會比功法的難度低一點，但也不會低到哪裡去，一樣是極為難得的。

楊家中一直說只有兩門武學，是因為本來只有兩門，但在這發展的過程中，有些人投靠過來會獻出自己的武學，再有的就是像對付萬鯊幫和驚海幫這樣，也可以得到武學。」

老謝這樣一解釋，楊澤就明白多了，功法都是被層層壟斷著的，能夠流露到最下面的，都是殘缺的，不完整的功法。

但是楊澤的心中還有個疑問，繼續問道：「老謝，我一直聽你們說引氣巔峰就是漁陽城中的頂尖高手了，那引氣境上面又是什麼境界，漁陽城中有沒有？」

「引氣境上面自然是還有境界的，引氣境上面是後天境界，漁陽城中現在說是沒有後天境界的武者，因為沒有人見過，不過到底有沒有，這也說不準。

要是說哪個勢力最有可能有，那非官府莫屬了，但如果官府有後天境界的武者，應該早就出手將我們這些勢力給橫掃掉了，又怎麼可能會允許我們在漁陽城中瓜分利益。」

老謝分析著，楊澤也覺得很有道理，通過他的觀察，官府在漁陽城的掌控力實在是不高，這些家族幫派之間起衝突，把人打死，官府都難以管制，就足夠看出來了。

「後天武者難見的一個原因，也是因為功法的稀缺，能夠修鍊到引氣巔峰的功法在漁陽城都這麼稀少了，能夠修鍊到後天境界的，在漁陽城這個地方更是聞所未聞。

還有一點就是資源上的限制，小小漁陽城都有這麼多勢力分割，為數不多的資源也是分割了開來，自然也不夠誕生一個後天境界的武者。

日後二少爺要是有機會的話可以去漁陽城西邊三百里的岳家堡，那便是漁陽城周遭五百里內最負盛名的一處地方，有高深的功法，岳家堡的主人也是後天境界的武者，比起漁陽城中的各大勢力，要強出許多。」

老謝的這一番話楊澤可都是認真的聽著，後天境界，岳家堡，這兩個名字都是被他牢牢地記住了，來到這個世界，又有黑石在手，豈能一輩子只做個引氣境武者，定要去看看那更高更遠的風景。

接著二人又是一邊飲茶一邊閑聊，整整聊了兩個時辰后老謝才離去，楊澤要他去搜集好北城的情報，到了北城后才可應對情況。

三天時間很快就過去了，楊澤，也終於要去北城了。

在楊家莊園外，楊元震和洪長老，還有楊鴻易都在，在他們的前方，楊澤帶著二十一個人已經是整裝待發了。

本來楊元震就給楊澤調了八個身手不錯的引氣初階的武者，之後楊澤又自己從護院中挑選了十二個和他關係比較好，身手也不算差的人，畢竟武者難得，能夠選到身手不錯的就很不容易了。

這點小事上楊元震自然不會跟楊澤計較，就任由楊澤去了。

一行人也沒有說什麼話，楊澤再帶上老謝，二十二匹馬揚長而去，離開泰榮街，趕往北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