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章
白彥垂眼看著眼前的酒瓶,白襯衫的青年以為他要喝酒,給他倒了半杯,小心翼翼送到他的面前,青年的兩隻手不停抖著,他是第一次來做這種事,但是關於的白彥的經歷卻是聽了不少。
他既想要得到眼前這個人的喜歡,又怕自己哪裡做的不好會惹他生氣。
電話已經掛斷,眼前白爺的臉色有點難看,青年把酒杯往白彥的面前又送了送,諂媚道:「白爺,我敬您一杯。」
白彥凝視著眼前的青年,青年被他看得有些害怕,微微移開視線,他身後接過青年手中的酒杯。
見白彥接過那酒杯,經理笑眯眯將包間里的其他人都趕出去:「都出去吧,都出去吧。」
「白爺有事您叫我,」經理要出門的時候,又停下腳步,轉過頭對白彥促狹地擠了擠眼睛,說,「白爺,那床頭的柜子里有些好東西。」
經理從包間中出去,貼心地房門關好,偌大的包間中只剩下了白彥與青年兩個人。
白彥把手裡的酒杯放下,問青年:「做什麼的?」
青年乖乖巧巧回答:「在上大學。」
白彥又問:「怎麼會來這種地方工作?」
青年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頭,小聲說:「家裡缺錢。」
白彥嗯了一聲,青年偷偷抬頭打量了他一眼,有些弄不清楚他的想法,他琢磨著,或許自己該主動點。
夜幕低垂,月朗星稀,城市被繁燈點綴。
此時酒吧中有人坐在台上,抱著吉他,唱著最近網上流行的民謠,酒吧內的裝修也很有情調。
楚夏坐在吧台邊,他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對這裡的一切還不太熟悉,所以開始的時候他會豎著耳朵等著眼睛,聽聽看看別人在這裡都說些什麼,做些什麼,很快他就在這裡如魚得水地混開了。
他聽到身邊有人說找對象就該找有穩定工作的,有五險一金的,最好還是要有房有車的。
楚夏暗暗把這些話都記下來,只是他馬上就意識到不對勁了,這要是所有人都按照這個標準來找對象,那誰能找自己。
沒有錢,也沒有工作,銀行卡里的存款不到五位數。
就是這些男人們口中能夠發展一夜情,但是不能作為男朋友的那種人。
楚夏還是希望能找一個能夠穩定點的伴侶,每天來gay吧里釣魚真的太麻煩了。
但是他現在的條件又確實不是很好,除了這一張臉還勉強看的過去,但過日子又不是只看臉的,一直這麼下去的話只會坐吃山空。
楚夏一方面覺得這樣不行,自己必須得發展點事業,為以後做打算;而另一方面又反派說不定什麼時候腦子一抽就開始報社,先爽了再說。
在他糾結期間,有好幾個男人過來找他搭訕,問他約嗎?
系統看著楚夏打開手機的備忘錄,做怎樣挑選男人的小筆記,真的好想提醒他這個努力方向很不對勁,想了想,又忍住,反正即便他說了,楚夏也不會聽。
系統安慰自己說,反正任務誰都完成不了,權當是陪領導出來公費旅遊。
再堅持兩天應當就能回系統中心了,但願那個時候他們自己的組長還是正常的。
系統中心的那些同事和領導整天追問他楚組長的任務進度怎麼樣了?講道理的,楚組長應該算是至今為止進度最牛逼的一位,只有他跟反派睡了,還睡了不止一回。
但是他們每睡一回,系統身上的代碼都要嚇得掉去一大串去,系統總懷疑,如果楚組長還被白彥留在西山那邊的話,等他再回到系統中心的時候,恐怕是可以了無牽挂,坐地成佛。
系統說不清現在的情況,只能像往常一樣給那些詢問進度的人發一串省略號去,看著猛男系統發過來的六個點,眾人分析了一通,最後得出結論,楚組長在下面的工作應該不太理想。
這並不怪楚組長,拯救世界組的任務進度從來就沒有理想過,他們紛紛寫了表示安慰的信件,發給系統,讓他轉交給楚夏。
系統在腦海里為楚夏讀心,楚夏正在跟隔壁的男人偷師,聽到系統一句親愛的楚組長,手機差點摔到地上。
「都什麼玩意兒?拿走拿走。」
系統看著自己空間里存放的十幾封未讀信件,倔強地選擇將它們保留下來。
楚夏的一心寫著筆記,期間有五六個男人跟他搭訕,想要在今晚發生點讓兩個人快樂的事,但都被他拒絕,他看著眼前的人,不免將對方與白彥做比較,一比較后,就會嫌棄對方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比起白彥差遠了。
想要找一個白彥那樣的男人,可能不太容易,但是他的胃口被白彥給養刁了,吃慣了山珍海味,現在讓他吃糠咽菜,他瞧不上眼。
楚夏的筆記寫完,關上手機,環顧酒吧,想物色個獵物,有人拍著他的肩膀,楚夏穿過頭去,是個三十歲左右的青年,他指著楚夏問:「你是不是那個、那個白一景……」
楚夏剛想回答不是,聽到對方把剩下的話給說出來:「……白一景的隊友,李什麼的?」
他李了半天,也沒有李出一個名字來,乾巴巴地說:「我還挺喜歡你。」
楚夏面無表情地看著男人,如果他現在能說出自己的名字,這句話應該會更可信一點。
男人乾笑一聲,對楚夏說:「要不我請去對面擼串吧?」
楚夏來這裡的時候就注意到對面那條街的燒烤店了,現在有人請客,更是求之不得,楚夏毫不猶豫地答應男人,跟他一起離開酒吧。
系統非常擔心,怕男人會對楚夏不軌,怕他會傷害楚夏,但想想楚組長來到這個世界后彪悍的作風,如果真發生了那種事,楚組長應該會很高興,系統最後只稱職地給男人做了一個身體檢查,確定對方沒有任何傳染病後,將結果發給楚夏。
楚夏沒什麼反應,系統也無法確定楚組長對這個男人有沒有那方面的心思。
燒烤店裡,肉串伴隨著青煙滋滋冒油,快烤好的時候,上面又灑了一層細細的辣椒面和孜然粉,楚夏盯著肉串激動的眼淚從嘴角流下來。
一頓飽餐后,男人坐到楚夏身邊,表面正經,手掌卻落在楚夏的屁股上,曖昧地捏了一把,對楚夏說:「小弟弟,現在燒烤也吃了,酒也喝了,是不是該跟哥哥開房去啦?」
男人知道李連星得罪了白爺,但是今天他見到這李連星,人還好好的,沒缺胳膊沒少腿,還是個gay,便理所當然地以為白爺沒有找到人。
他給白爺打去電話,詢問白爺怎麼處置,結果白爺只問了這人在哪兒,就掛斷了電話,他以為白爺的人很快就能過來將李連星給抓走,但是等了這麼長時間都沒有等到人來,看來白爺似乎對這人也不放在心上。
男人心中不忿,如果白爺不打算出手的話,那他來幫白一景出口氣。
剛才他還只是想把李連星這小子給騙到郊外暴打一頓,但是楚夏盯著肉串的眼神,讓他莫名有點心動。
他也是個同性戀,不然不會出現在那家酒吧里,李連星這人不怎麼樣,但是這身皮肉還是不錯的,自己應該換個方法,一樣能夠懲罰他。
帶著這樣的心思,男人帶楚夏一同走進旅館當中。
可他褲子還沒來得及脫下來,外面響起一陣敲門聲,男人最恨自己這個時候被打斷,惡聲惡氣地開門,沖著門外大聲叫道:「誰啊!」
然後他剩下的髒話都憋了回去,他認識眼前的男人,之前在白爺的身邊見過對方,是白爺比較看重的一個手下。
楚夏聽到門口的動靜,探出個腦袋,看到來人,他下意識想逃跑,又不知能跑到哪兒去,只能眯眼笑起來,打招呼:「好巧。」
巧個屁啊巧!他晚上跟媳婦正要搞點造人運動,被白爺一個電話派過來找人,他還想要找什麼人呢?原來是這個小子。
要跟楚夏上床的男人更是震驚,這倆人竟然認識!
難道李連星是從白爺手底下偷跑出來的?
那李連星是夠牛逼啊,跑出來不想著趕緊搬家,離開這裡,還能有心思來gay吧里約炮,怪不得敢對白一景出手。
楚夏就這麼被帶走,他坐在車上,以為自己要被關回西山別墅,遺憾自己剛才在燒烤里沒有再多吃點,但很快他發現自己並沒有被送到西山,而是一座郊區的別墅。
白彥坐在房間的沙發上,看到他來,淡淡丟出一句:「洗澡去。」
楚夏哦了一聲,乖乖巧巧去了浴室里。
二十分鐘后,他從浴室里出來,白彥已經從沙發上挪到床上,身上的浴袍解開,瞥了楚夏一眼。
楚夏爬上床,看看白彥,摸摸自己鼓鼓的肚子,嘆了一口氣,有點為難,討價還價說:「那個今晚有點撐著了。」
白彥面無表情,楚夏被他看得打怵,自暴自棄。
……
兩個小時后,楚夏像是一張攤開的餅躺在床上,撐著腦袋,打著哈欠,眼神迷離看向準備床邊穿好衣服準備離開的男人,突然問道:「白爺,要不以後我們就搭夥吧?」
白彥掀開眼皮,看了他一眼,沒說話。
但那個目光好像是在嘲諷自己在想什麼美事,楚夏想想,白彥比自己大了快有十歲,過幾年估計就該不行了,他不同意,那也挺好的。
自己一定剛才是被白彥給沖昏了頭。
謝天謝地他沒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