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相識(2)

第七章 相識(2)

當我們倆思緒都回到現實的時候,我問了她一個嚴肅的問題「現在後悔嗎?」她抬起眼眸,很認真的說「不後悔,做過的事,無論對錯,都是值得的。」我沒有驚訝,而是一如既往的淡定,因為以我對她的了解,她應該有這樣的覺悟,所有的經歷都將是我們人生的財富。

「後來你們就回到台州定居了嗎?」我問道,她搖了搖頭,說「沒有。」然後接著講了下去。

張琪學的IT,學的不精,只是硬體部分,實習期找到了上海周邊的一個電子廠,說的好聽是做電磁干擾檢測,實際就是到一線熟悉產品,他很不屑,心態也就是混個實習結束,弄個實習證明到學校好交差。

溫汶汶學的英語專業,由於各類相關證書考得漂亮,信手捏來;在校學習成績也很優異,所以找實習單位的時候還是很受歡迎的,為了避免和張琪異地實習,溫汶汶選擇了就近的一家大型連鎖超市,做英文跟單協大店長助理一職。溫汶汶沉穩踏實的做事風格,快速學習的能力很快得到主管的重視,希望溫汶汶能在畢業后留下來正式任職。並且許諾她以後一定的升值空間。

講到這裡,我看到了一個由內而外散發著自信的溫汶汶,對,應該是這樣的。她見我沒有插話,笑著調侃自己說「是不是驕傲的太明顯了?」我不由得哈哈哈大笑,並且附和的說「是的。」但是我隨即補充了一句「你值得應有。」她甜甜的笑了,並且感慨了一句「是啊,實習是第一份很正式工作,就像初戀,很難忘。」

「你們可以經常見面吧?因為不遠。」我問道。她「嗯」了一聲。

張琪當時和同伴幾個一起租住在一家農舍里,農舍應該是長期出租的那種,特別建成的一間挨著一件的民房,張琪租了其中一間。

溫汶汶第一次去看他的時候是一個深秋的中午,大概8-9個平米的獨立房間里,靠北面牆擺著一張單人床,床上是發烏的散發著濃濃的腦油味兒的被子,一張普通的書桌放在西床頭,上面放著吃飯的碗筷和他的華碩牌電腦,牆邊散落著幾個盆,大的小的都有,還有幾個歪七扭八的凳子。她說當時出現在腦海里的詞竟然不是邋遢,而是可憐!她突然就母性大發起來,總想為他做點兒什麼,改變一些什麼,讓他能在那個簡陋的房間里感受到她帶過去的溫暖,她說女人一旦懂得付出,結果是可怕的。

她放下手裡的包,麻利的把那條散發著腦油味兒的被子拽過來,拆了線,讓張琪把被芯拿出去曬,然後就讓張琪去上班了。

她把發硬的被罩連同枕頭罩一起扔進散落著的其中的一個大盆里,燒上熱水,撒上洗衣服,泡了10分鐘,發現洗不掉,又泡了20分鐘,才算洗見了底色。把房間全部清掃一遍后,整理了一下散在角落裡的衣服,才稍微喘口氣。

打開手機一看,已經下午5點了,也發現張琪發了好幾條微信過來「不要太忙啦,回頭我自己收拾就好了。」「人呢?晚上出去吃,還是我帶回去吃?」「我回來啦,給你帶了好吃的。」溫汶汶說「當時覺得心裡暖暖的,就像一個小媳婦等著自己的丈夫回家的那種幸福」說到這裡,不禁紅了臉。

當張琪回到出租屋,發現一切宛如一新的時候,把手裡帶的飯往桌子上一放,突然就抱住了溫汶汶,兩個人不由自主的就吻在了一起。也就在那個時候,她就把自己的第一次稀里糊塗地給了他。

聽得我熱血澎湃,又略顯尷尬,她發現了我的窘態,也微微紅了臉。所以她沒有再深入的講他們之間第一次的一些細節。

她說只記得下面是撕裂的疼,留了很多鮮紅的血。也不知道是雙方都沒有經驗還是怎麼樣,張琪事後竟然還帶著她一起去網吧,想和隔壁的幾個同伴去打幾場遊戲,她也就跟了去,坐在旁邊的機台看電影等他們。大概一個多小時的樣子,她感覺非常難受,徵詢了張琪后,兩個人就又回到了出租屋。

那天晚上他反覆折騰了很多次,雖然她不舒服,但是張琪說他控制不住,她沒有一點點歡喜,滿是後悔和害怕,因為從父親教育的觀念,女孩子的第一次要給自己的老公的。她很後悔自己那麼草率,害怕的是他事後的不負責任,這樣,以後怎麼嫁人呢?我想,如果學校或者家長能對性教育更直觀,認真些,或者說,當時她知道有修復處女膜這回事兒,也就不會這麼恐慌了,可能她的人生就要改寫了。

第二天她就回去了。因為第二天她要給大店長做報告。第二天一大早,由於著急或者心不在焉的原因,找不著雨傘了,外面的雨很大,想著住的地方和工作的地方只有一個天橋,所以也就冒冒失失的跑去了公司。上午寫報告的時候還沒覺得什麼,等到報關寫完了,拿給大店長的時候,大店長很詫異的看著她,因為她淋雨後的樣子有點兒狼狽,她從來沒有這麼出現在店長面前過,所以,她很難堪的低下頭,準備快速離開的時候,被店長叫住了,店長讓她下午回家休息,別感冒了。她說那一刻,她很想哭,但只能強忍著,因為怕哭了更難堪,說了聲「謝謝」后,一溜煙跑掉了。

她淋了雨,心裡又裝著事兒,所以她生病了。她給張琪發信息,對方總是慢條斯理,她說自己當時非常恐懼,感覺整個胸腔像堵住了,躺在床上瑟瑟發抖,腦袋天旋地轉,覺得自己隨時都可能死掉,跟公司請了三天假,就這麼蜷縮在宿舍的床上。

我聽到這裡急壞了,如果我早點認識她,如果她早點兒這麼信任我,我一定不顧一切的去狠揍張琪一頓。我咬牙切齒的樣子被她捕捉到了,她撲哧一聲笑了起來,讓我哭笑不得地直撓腦袋。

她接著道,大學時候有個死黨,她叫她老大,她聽說汶汶病了,大老遠從另外一個城市趕過來陪她,她說當時見到老大的時候,就一頭扎進老大的懷裡,嚎啕大哭,把這幾天的委屈哭了個夠,把事情的緣由也都說出來了。可能苦惱吐出來,人就不鬱結了。不鬱結了,疾病也就不纏身了。待她基本恢復后,老大才放心的離開,所以她在我面前不止一次的提到過這位善解人意,赴湯蹈火的老大。後來我才知道她所說的老大就是美琳。

後來張琪從老大那裡了解到事情的原由后很自責,主動負荊請罪,因為放不下,所以溫汶汶選擇原諒了他,才有了後來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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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的愛向陽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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