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九章 「知道了,啟程吧。」

第五百七十九章 「知道了,啟程吧。」

第二日清晨徐錦寧早早的起床洗漱更衣,應該說她昨天晚上一夜未眠都在思考著前往白楊谷之後發生的事。

人馬已經準備就緒,就等著徐錦寧一聲令下大家立即出發了。

婉兒站在府宅門口正給徐錦寧系著斗篷帶子,一雙眼睛紅的跟兔子眼似的,早上她又去找徐錦寧說了一通,希望能跟她們一起去,最終哈是被徐錦寧給拒絕了。

徐錦寧同樣將阮愉的話放在心上,明知白楊谷很有可能是婉兒的葬身之地還要帶著她一起前往,這跟帶她去送死有什麼區別呢?

幫徐錦寧把衣服整理好后,婉兒又把自己連夜做的一些糕點都放到馬車上,千叮嚀萬囑咐讓仇恨一定要保護好徐錦寧,千萬不能讓她出事了。

綽痕被她念叨了一上午耳朵都起繭子了,黃少燕倒跟個沒事人一樣騎在馬上邊搖著扇子邊看戲,還被綽痕數落了一頓,說大冬天的還拿著個扇子扇風也不怕被凍死。

徐錦寧聽著他們撒潑打賴爭吵的樣子心中也沒有那般緊張了,這氣氛不像是去白楊谷決戰,倒像是出去遊玩採風的。

上了馬車后,徐錦寧驚覺婉兒給她到底準備了多少吃的喝的穿的,不知道的還真以為他們出去遊玩的了。

趙管事騎著馬兒回來,看到他們這一群人收拾好行囊一副要出遠門的樣子,連忙下馬跑到婉兒面前問:「這是怎麼回事?」

徐錦寧聽到他的聲音將車簾掀起來問:「你怎麼才回來?查到小怪物了么?」

趙管事說:「找到一處斷崖,線索又斷了,長公主這是要做什麼?」

徐錦寧說:「自然是前往白楊谷處理大事,既然你已經回來了,咱們還是儘快出發吧,別耽誤時間了。」

「原來如此!」

趙管事想到昨日慕青黎說的話,拿著錦囊走到馬車邊上:「長公主,這是黎皇后讓我交予你的錦囊,說是有保命之用,我本想著等抵達白楊谷之後再給你,但……我怕到時候來不及。」

徐錦寧接過錦囊說一句:「知道了,啟程吧。」

趙管事點了點頭又重新回到了馬上,與往常一樣走在最前面,黃少燕的目光一直放在他腰間的酒葫蘆上。

黃少燕心想,他的酒量也不到只喝了幾杯酒醉了,難保不是這酒葫蘆里的酒水更加奇怪,竟然讓他醉成了那個德行。

現在想想還是很丟人的,他決定等到事情結束回到夏國了再找趙管事好好的喝上一頓,可不得把丟失的面子再找回來?

想到醉酒那日的醜態都讓徐錦寧看見了,黃少燕悻悻的摸了摸鼻子回頭看了一眼馬車方向。

還好徐錦寧沒有跟別人提起這件事,否則真的是太丟人了。

他們走後,宅院里的人少了一半兒,婉兒看這空空蕩蕩的院子不免心生悲涼,有些責怪自己怎麼可以這麼貪生怕死不能跟著他們一起去?

徐錦寧吩咐她的那些事情壓根就是微不足道的小事,換做誰來做都可以,偏偏她要把這個差事交給她來,無非是不想讓她跟著去白楊谷送死罷了。

「我就知道你一定會躲在這裡,不隨他們一起前往是怕了我之前說的話么?」

阮愉坐在屋頂上,手裡拿著一根樹枝晃來晃去的。

婉兒順著聲源處看去,她已經從徐錦寧那裡知道阮愉也來了,故而見到她並沒有表現出多大的意外:「你怎麼會來?」

「我聽說徐錦寧早上帶人前往白楊谷了,不放心特地過來看看,順便看看你。」

婉兒冷笑:「看我做什麼?還是要給我繼續算卦?」

阮愉搖搖頭:「當然不是,你的命自有定數,不管怎樣你都逃不過的,每個人的命數都是不同的。」

「那我的命數呢?」婉兒的心臟撲通撲通跳動的厲害,很顯然她現在已經很相信阮愉說的話了。

阮愉拿著樹枝滿臉笑意:「命數不會有改變,我之前與你說的話都是真話,你們來到白楊谷就是最大的證明了,還需要我再解釋什麼呢?」

婉兒只覺渾身冰涼,腳下一個踉蹌差點沒站穩摔下去,她咽了口唾沫又問:「那你來這裡做什麼?只是為了提醒我,不該在這裡苟延殘喘、苟且偷生么?」

「自然也不是了。」阮愉無奈的搖著頭,「我知道你不怕,只是大仇未報心有不甘,但這是命中注定誰也無法改變的事實,就算徐錦寧不帶你去白楊谷,你的命數也會交代在這裡,只是死亡的方式不同罷了。」

「你也知我大仇未報,又怎可甘心赴死呢?」婉兒臉色已經變得一陣慘白,「就沒有別的辦法么?我不怕死,我只擔心死了之後沒人給我報仇,沒有為我的家人報仇雪恨。」

「看來你還是不夠信任徐錦寧啊,唉!」阮愉從屋頂上跳下來,抬頭看了一眼前面的天空,「我的時間也不多了呢。」

婉兒沒太明白他的意思,「你是說?」

「我的命數也快了,婉兒,我跟你是一樣的人,只是掙扎的方式不一樣罷了。近日來找你,就是想跟你說說話,沒什麼其他的意思。」

婉兒可不想聽她說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尤其還是關於生死的,從別人嘴裡聽到自己快死了,這是一種怎樣的感覺?

阮愉卻坐在她面前的石凳子上,雙手托著下巴一副豁出去的樣子,「不管是怎樣的死亡,只要有意義,那……邊無所畏懼。」

她說的話,婉兒又有些聽不懂了,只是順著她的視線看向門口,門口不知道何時多了那麼多陌生的黑衣人,為首一人是個女子,正滿眼殺意的注視著她和阮愉二人……

這邊,徐錦寧的車馬剛到城外三里地的地方便出現了一群黑衣人,徐錦寧臨危不亂的坐在馬車裡面,聽著外面那群人相互廝殺、兵器碰撞的聲音。

經歷了那麼多大場面,遇到這種小小的刺殺還有什麼可怕的?

徐錦寧自顧自的倒了杯茶拿在手裡轉來轉去的,茶杯溫熱,茶水泡的時間久了已經有些泛黃,但不影響茶水的味道。

約莫一炷香的功夫,外面的廝殺聲停了下來,剩下趙管事和黃少燕吩咐那些人處理屍體的聲音。

車簾被猛地掀開,綽痕一臉鮮血的跑過來問:「長公主,你沒事吧?」

徐錦寧抬了下眼皮子,把腰間的手帕遞給他,問:「我們死傷多少?」

「大約十三人,不過殺手已經被我們全都解決了。」

徐錦寧點了下頭,端著茶水下了馬車,外面一片狼藉到處都是屍體,黑衣服的刺客尤其的多,看來對方也是下了血本阻止他們前往白楊谷啊。

這才是第一波,不知道後面還有多少殺手和陷阱等著他們呢。

趙管事吩咐完他們處理屍體之後,走到徐錦寧面前用力擦了把臉上的血跡,「長公主,您怎麼下來了,這裡臟污的東西太多,您還是上馬車吧,免得一會兒污了您的眼睛。」

徐錦寧沖他搖搖頭,將溫熱的茶水倒在地上,道:「抽出幾個人,將他們的屍體送回府上,讓婉兒好生安葬他們。」

這些人好歹是為了保護她才客死異鄉,於情於理都不能讓他們曝屍荒野,好歹給他們找個地方安葬了。

「是!」

他們這次犧牲了一共十三人,徐錦寧看著那些屍體被人搬到旁邊的小車上心裡感慨頗多。

黃少燕身上倒是沒有沾染上多少血跡,他整理了下略微凌亂的黑色長發繞過屍車,「這些人明顯是不想讓我們安然無恙的抵達白楊谷,這一路上指不定還有多少埋伏,我們得重新制定一個計劃,否則這麼打打殺殺的要等到何年何月才能抵達目的地呢?」

徐錦寧面露不滿:「這些人的性命在你眼中自然不值什麼錢,因為他們不是你的人。」

徐錦寧哼了一聲轉身上了馬車,懶得再跟黃少燕提起這些事情,否則她真怕自己忍不住給他一刀。

黃少燕吃了癟挨了訓,無奈的聳了聳肩,到底是女人啊,總是這麼容易受到情緒感染。

趙管事一副『你活該』的表情望著黃少燕,「你這不是上趕著找罵?」

黃少燕自以為優雅的笑了笑,望了一眼馬車的方向:「只能說我們這位長公主太過心善,心疼自己的手下,捨不得讓他們死在荒郊野嶺被野獸啃食罷了。」

綽痕白他一眼,「你以為所有人都像你一樣沒心沒肺?我很好奇,你們黃家脫離了七巧之家還能有多少支持你的人,他們就不怕你再背叛么?」

「有些人的信任是刻在骨子裡的,哪兒那麼容易說背叛就背叛?脫離七巧之家自然有我的用意,你個小毛孩兒就不用管那麼多了吧?」

綽痕切了一聲,「說的好像誰願意管似的,你這次最好別刷什麼花樣,否則我讓你變成這些黑衣屍體中的一具。」

黃少燕無所謂的笑了笑,「人不大,口氣不小呢。」

馬車裡的徐錦寧不耐煩的說了一句:「還有時間在這裡閑話家常,快點收拾好準備出發。」

綽痕、黃少燕二人對視一眼,也不敢馬虎趕忙去幫著趙管事一起收拾殘局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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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給太監駙馬後他謀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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