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舊事新事?
沈太傅動作未停,眉眼輕抬,問道:「在南洲待的怎麼樣?」
「上次的事情是瑤瑤做錯了,瑤瑤不應那麼狹隘,」沈瑤回想上次入宮時發生的事情,本想一鳴驚人,卻未曾弄巧成拙,丟了沈家的臉面,也為此被囑咐丟到了南洲,「祖父這段時間可一切安好?」
沈瑤臉色一片恬淡,心中並不寧靜。沈均的事情還不知道這裡面有什麼原委,按照祖父的性子,怎會容忍他直接出事呢?
「知錯便好,這會兒到我這老頭子這裡來做什麼?」
沈瑤看不清自己的囑咐究竟是什麼意思,便只得按部就班的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道:「遙遙有一事不明,還望祖父指點!」
「哦?」沈清獻眉頭微挑,彷彿是十分吃驚,剛剛聽到的。
「沈均,為何會牽扯到布防途丟失的事情?」
「你一個女孩子問這些做什麼?」
筆上的水墨再次印染,一副崇山峻岭,圖已然越出現在紙上。
「沈均是我弟弟他若出了什麼事情,我這個做姐姐的心中自然不安!」
沈瑤嘴上是這般說詞,心中想的並非如此,若以後自己出家身後的靠山,一定要硬是不然在夫家定是抬不起頭來。
這是的本就不重視,女子一向沒有什麼地位,更別說在京城裡的這些精明人兒了。
娶妻生子本就是一場博弈,說自己實力不強,背後靠山不硬,又怎能尋得好夫婿呢?
「布防圖的丟失直接影響到的是祁王,所有的事情不論發生什麼,終歸是他一個人辦事不力……」
「可,均哥兒如今生死未卜,祖父難道一點都不擔心嗎?」
沈太傅將手中的筆放在一旁,縱觀畫上的,還缺了一些什麼東西,崇山峻岭十分有氣勢,只是缺了一輪紅日。
「自身沒有事情,這一切只是一個局罷了!」
沈瑤聽到這裡便明白了所有的事情,這個局就是針對祁王殿下的,無論怎麼樣,萬朝大會都會如期舉行,彰顯一國之力。
不論哪一方都不會做出危害國之根本的事情,歸根究底,只是想在皇上面前好好表現自己罷了。
「祖父這般相信五殿下嗎?」
淡淡的一句反問落在沈太傅耳朵里,可就完全變了味道。
心中頓時千思萬轉,這話可不是隨便能說的。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祖父,瑤瑤說的話可能惹得您不開心,但瑤瑤還是想說……」
不是刻意表現自己,而是要讓祖父認清自己雖是女子卻也有女子該承擔的分量。
做什麼說什麼,勢必要仔仔細細思量,不然一祖父的閱歷竟然是覺得自己是個見識短淺的庸才,什麼都不懂的。
「若是要你嫁給五殿下,你可是願意?」
沈太傅未等沈瑤說完,直接搶先說道,不說是咄咄逼人,卻也差不多是這個樣子了。
「孫女下嫁殿下?」
沈瑤出聲問道,心裏面十分疑惑祖父這步棋是什麼意思?既然現在的局面不是自己可以控制,或是說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那就只能叫自己佔據先機,在這落後的時代做最強者!
「你可是不願意?」
沈太傅反問道,眉眼間隱隱含著不悅。
「自是願意,只是嫁給殿下,是正妃還是側妃?」
沈瑤已經想明白自己的計劃,既然是要抓住一切有利於自己的東西,那就做正妃,憑什麼做側妃?
「我沈家的女兒自然是正妃,說什麼也不能給人家做妾!」
現在是正妃,說不定以後就是一國之母的皇后了!
「孫女一切聽從祖父的安排!」
沈瑤福身行禮,顯然是十分滿意現在的結果。
「還愣著做什麼不下去?」
「還有一件事情想問問祖父,均哥兒的事情怎麼?」
沈太傅一臉平靜,顯然不想回答這種問題。
沈瑤看對方這般態度,你就不再多說什麼,回了自己房間。
…
事情出現的特別奇怪,布防圖忽然就回來了,祁王看著出現在自己書房裡的布防圖,一臉的震驚。
「夜影!」
夜影出現的時候看著眼前的一幕,一是一臉茫然,不知是何等高手做到這個地步,凈神不知鬼不覺的潛入府中。
「殿下,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夜北冥一臉謹慎,也不明白這其中究竟是為何。
「布防圖丟失的事情已經引得父皇雷霆震怒,可如今是布防圖又神不知鬼不覺得回來了……」
「會不會對方想讓殿下自亂陣腳?」
「有這方面的緣由,可這背後之人是誰?」
「進宮一看便知!」
夜北冥打定主意,換了衣服便進宮去。
「殿下打算去?」
「國子監!」
夜影一臉的疑惑不解,這個時候去國子健做什麼不應該去五殿下府上嗎?
罷了罷了,自家殿下做事一向有自己的想法,現在的事情不是自己應該擔心的,還是保護好殿下的安危比較好。
國子監的位置嚴格來說並不是在皇宮裡面,只是為了方便皇帝檢查學子們的課業情況,這才將將國子監建在了宮裡。
「夫人,回來了嗎?」
「不曾,說是就多看幾個莊子,這才回來的晚!」
夜北冥放下心中的疑慮,專心去忙自己的事情了。
皇宮:
「皇上,五殿下正在外面等著,說是有要事稟告!」
上次的事情對於皇帝來說是一個教訓,現在也不在痴迷於追求長生之道,頗有一時沉寂的意味。
皇帝放下手中的硃筆,道:「老五,這個時候過來有什麼事情?」
李玉眼觀鼻鼻觀心,老老實實說道:「殿下一臉匆忙,具體發生了什麼事情,奴才不知道。」
「將人叫進來!」
最近事情太多,皇帝不是機器,也會覺得累,亂七八糟的事情最是叫人心煩。
五皇子一身常服,行走間儘是春風得意之象。
「兒臣參見父皇!」
「起來,今日過來是為何?」
「回稟父皇,南方春旱糧食問題已盡數解決,」夜北雲稍做停頓,道,「夷嵐小國特使已經到了京城,此時正在外面候著,可是將人……」
皇帝一聽此話,臉上頓時就不高興了,「此等小事,禮部做什麼?」
「父皇,此事尚有隱情,七弟的夫人和夷嵐國特使出了問題,這才……」
「祁王的夫人?」
「七弟的夫人甚是嬌寵,前段時間七弟南下還將自己的夫人一併帶了去,」夜北雲淡淡的說道,說的一切似乎與他無關一般,「因為在路上起了衝突,依嵐小國死了一個隨侍…」
「秉公辦理,就是不過是一個驕橫跋扈的女人……」
夜北雲臉上又出現了難為情,道:「子女懷了七弟的孩子,如今已有六月身孕,若是貿然動了七弟的夫人,怕是傷了七弟的心!」
「去將他叫來,倒是要看看有什麼本事!」
夜北雲臉上帶著一絲滿意的笑,想必七弟無論發生什麼事情都不會將裴靜秋交出來吧!
七弟,誰讓你有了不該有的軟肋呢?
這邊告狀告的及時,那邊亦是如火如荼。
夜北冥趕到國子監的時候,蕭何正一本正經,兩袖清風的在堂里教書。
老八真困的,打盹兩個眼睛都要粘在一起了。
「龜玉毀於櫝中……」
「八阿哥,您到是講講這句話是什麼意思?」蕭何穿著藍色常服,帶著學士帽,身上陪著一塊水色極好的玉佩,一眼看過去倒是士人君子的做派。
只可惜這個人顯然不是什麼善類!
「徽州行刺那晚,你與蘇北滬傷了那人那裡?」
夜影心下略作思量,道:「左肩處,傷的十分嚴重!」
站在遠處看著一臉沉靜的蕭何,臉色如常面色瑩潤如玉,看上去完全是一副沒有問題的模樣。
「八弟,做事如此不認真,豈不是辜負了蕭世子的教導?」
「七哥,你怎麼來了?」
八阿哥還是小孩子,看著七哥心裏面自然是歡喜,開口第一句話便是一聲甜甜的七哥你來了。
「早便聽聞先生賢明,今日一見,果然不同凡響!」
俗話說得好,伸手不打笑臉人。
蕭何自當是笑呵呵的回應道,「祁王殿下,今日怎會到國子監?」
「早些時候答應了過來看看老八的功課,今日湊巧便過來看看,也算是開了眼界,一睹先生的風采!」
老八一臉疑惑看著自家哥哥,何時這般謙遜有禮,竟尊稱淮南王世子一聲先生。
「七哥,莫非你今日吃飽了撐的?」
夜北冥臉上的笑瞬間凝固,一巴掌拍在老八頭上,罵道:「早點聽聞你在書房裡一點都不聽話,今日過來看看你,也看看這世子澆的怎麼樣?」
「七哥真是愛開玩笑,先生可嚴了,要敲手板的!」
「哦?」夜北冥轉過身看著蕭何,因為他的身量比較高,看蕭何的時候自然眼睛向下看,「原來,世子的功夫如此了得!」
老八頓時便來了興緻,站起來說道,「七哥,要不你和蕭先生比比,剛好看看誰更厲害呢!」
這番話正好中夜北冥的下懷,沒有多想立即說道:「不知蕭先生意下如何?」
「自當是奉陪到底!」
蕭何話語中隱隱的不屑徹底激怒了夜北冥,「也不知道你哪裡來的這份底氣!不過是一個質子,妄想在這京城裡翻天覆地?」
說話間二人已纏鬥在一起,看攻勢都十分伶俐不分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