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公主耿綾萱

哦對了，除了四位皇子之外，那位唯一的公主殿下，姜夜姬了解的就更少了，除了知道名字叫做耿綾萱之外，便只剩下對方還沒有結婚這一條。

嗯，就如之前所說的那般，四位皇子除了明王之外，其餘的三位都顯得太過於「清心寡欲」了些，而或許正是因為這一點，導致了明王耿逸明在朝堂上的支持者最多。

可即便是這樣，在耿武的眼中耿逸明也依舊不是什麼最好的繼承人，畢竟私心太重，功利性太強，若是在動蕩的年代倒不失為一個好的開拓者，但如今……

雖然整片大陸還算不上四海昇平，各個國家的小摩擦更是不斷，可大範圍的戰火卻是很難燃起，至少在幾十年內很難，而這一切也都是因為上面存在著的倆大帝國。

所以一旦讓耿逸明成為皇帝，那無疑是主動將灤溪國拖入戰爭的泥潭中，到時候再以點帶面，牽一髮而動全身，而灤溪國也將徹底成為整片大陸的罪人，又或者是罪國？

當然，如果僅僅只是這樣的話，那耿武大可以從其他三人中另選一人，可事實真的這麼簡單嗎？

說實話，耿武最中意的其實還是蕭燁旻，只可惜光是從名字上來看就已經知道這件事沒得談了；而三皇子逍遙王，就像是他的封號一般，雖說有那個能力成為君主，可本人卻是完全不願意；業王……嗯，這位天賦完全點錯，根本就沒法考慮。

所以綜上所述，耿武那個愁啊，畢竟他的年紀也不小了，可如今連個繼承人都沒確定好，若是等到他故去，整個灤溪國還不得陷入混亂？

「父皇又在煩惱繼承人的事情了嗎？」

御書房內，耿綾萱日常性地將一碗燕窩放到耿武的面前，隨後又慢慢地走到身後給他揉起了額角。

好吧，這很好很強大，一般來說，作為帝王肯定不會讓其他的人觸碰自己的太陽穴什麼的，畢竟這樣做無疑是將自己的性命交了出去。

所以，僅僅是從這方面就能夠看出，耿武是有多麼信任耿綾萱了。

一段時間的沉默，耿武閉著雙眼，右手指不斷叩擊著身下的座椅，似乎是在考慮對方所問的問題。

「灤溪國的現狀你也應該清楚，雖然有不少的選擇，但多多少少都存在著這樣或者那樣的問題。」

耿武緩緩地開口，而同時耿綾萱也是放開了手上的動作，轉而將那碗端送到了耿武的面前：「父皇，請用。」

「嗯。」

將東西接過並輕輕應了一聲，隨後耿武三五倆下就讓那碗燕窩見了底。

放下空碗，也不知道是不是之前耿綾萱的按摩起了作用，此時的耿武雖然依舊是面帶憂色，不過相較於之前卻是要輕鬆不少。

「雖說這句話本不應該由綾萱來說，但就像父皇所憂心的那樣，倆位皇兄以及倆位皇弟的確不是什麼很好的選擇，可就算是這樣，父皇還是需要儘早下決斷。」

好吧，這話說了等於沒說，只不過若是聽者有心呢？

「綾萱，如果你有什麼想要說的就直接說吧，事到如今為父也想要聽一聽你的想法。」

作為某人的外置型思考迴路，耿武很明顯對耿綾萱充滿了期待，這一點光是從他的自稱上就能夠看出一二。

「如此的話，那綾萱就失禮了。」

公式化地道了聲歉，隨後耿綾萱也是慢慢地說出了自己的想法，不過……

「你確定你要這麼做？明明以前你很討厭這些的吧？」

說實話，對於自己的這個女兒，耿武也算是有些頭疼的。

首先是婚約方面，儘管有嘗試著給耿綾萱挑選駙馬，可就結果上來講卻是並不怎麼美好，而用耿綾萱的話來講就是：智力上比不上就算了，就連武力上都比不上的弱雞又有什麼資格娶她？

嗯，意外地有些毒舌不是嗎？

言歸正傳，作為公主的耿綾萱很強，這不僅僅只是體現在武力值方面，即便是內政，耿綾萱也是一把好手，甚至說耿武的一些政令都與著一位有著莫大的關係。

而也正是因為這些，耿武還曾經有過立耿綾萱為皇太女的想法，不過被本人給直接拒絕了，若不然他也不會像是現在這麼頭疼。

「但今非昔比，如果以前的話還留有餘地，可是父皇，這可能嗎？」

是啊，這可能嗎？

耿綾萱的反問讓耿武直接陷入了沉默，不過耿綾萱可不打算就這麼讓對方沉默下去，當即便又繼續開口。

「雖然我一直處在皇宮之內，但朝堂上的一些動向我還是清楚的，大哥沉醉於經商，這一點無可厚非，可是二哥卻……」

就像是想起了什麼不好的事情，耿綾萱的雙手頓時緊攥了起來：「二哥居然敢派刺客去姜王府，別告訴我父皇你不知道這件事情！」

耿綾萱最不能忍的是什麼？

那就是背叛！不論是臣叛主，還是君叛臣，這些都是不符合道義的。

「想姜王一家立功無數，先帝爺爺更是在姜王的幫助下建立了灤溪國，可是他的子孫呢？身為皇子卻是想要謀害忠良！若是讓世人知道了，又將怎麼看待我們！？」

耿綾萱的最後一句話完全是靠吼出來的，也幸虧她的聲音並不是很大，不然無疑是要驚動守在外面的侍衛。

當然，這一幕落在耿武的眼中，顯然也是讓他錯愕不已，畢竟不管再怎麼妖孽，一直以來耿綾萱在他的面前扮演著，始終是一名溫柔、善解人意的女兒角色，像這麼激動的樣子完全沒見過好吧。

不過或許也正是因為這樣，耿武總之是開始思考起了這個問題。

就像是耿綾萱所說的那般，對於耿逸明與喬畢伍的刺殺行為他是知曉的，但那也僅僅只是個意外，就像是有人故意透露給他的一樣。

再加上耿逸明是他的孩子，而喬畢伍在朝堂上的地位更是導致了不能隨意問罪，所以他才選擇了按兵不動。

「抱歉……」

「是嗎……果然還是這樣啊……」雖然僅僅只是倆個詞，可對於熟悉耿武的耿綾萱來說，卻是立馬弄懂了對方的想法。

「抱歉，雖然朕知道這是一種逃避，然而如今的境遇，朕別無選擇。」

耿綾萱眼中的失望一閃而過，可即便如此耿武卻也是發現了這一點，儘管再怎麼不忍，可若是從大局出發，他是無論如何都不能輕舉妄動的。

這一次的談話最終還是不了了之，不過因為相處模式的緣故，父女二人倒也沒有生出什麼隔閡。

至於姜夜姬這邊，在和姜乾一陣攀談之後，她也是進一步地了解了朝堂的形式，而之前她沒怎麼關注的，現在也是打算通過各種渠道開始了解。

「誒喲……小師傅您終於來了，您若是再不來的話，我就快要被煩死了。」

幾天過後，姜夜姬再一次化裝成姬軒來到了神農百草堂，只不過剛到門口就被眼尖的羅庚抓了個正著。

「怎麼了？」

見羅庚一臉的急迫，這讓姜夜姬有些不解。

「還不是那個喬家的二小姐。」

「你是說喬燕荷？」

「對，沒錯，就是她。」一從姜夜姬的口中聽到喬燕荷的名字，羅庚便再一次地激動了起來。

「自從上次的那次鬧事解決之後，第二天對方就找上了門，說是要和小師傅你切磋醫術，這連續好幾天了，本來我都說了只要您一回來就讓人通知她，可她倒好，每天都要來一次，而且除了最初的那次，可以說每日都要在這呆上大半個時辰。」

「她若是想呆，就讓她呆在這裡好了，反正神農百草堂的地方夠大。」

對於此，姜夜姬表示毫無壓力，不過喬燕荷要和她切磋醫術什麼的……有關於這一點，姜夜姬倒是來了興趣，畢竟普通的大夫她早就在最初的時候就已經領教過了，如果還抱有期待的話，那就只剩下帝國醫學院這邊。

雖說從給姜飛宇解毒這件事情來看，帝國醫學院的醫術也就那樣，但若是從當初耿和風的態度來看，說不定會給她帶來驚喜也不是沒有可能，至少在她沒親眼見過之前，她是不會妄下決斷的。

說話間，倆人已經進到了神農百草堂之內，不過喬燕荷此時似乎並不在這裡。

「她人呢？」

姜夜姬隨口問了一句，而羅庚在聽到他的話之後則是立馬做出了回答：「今日還沒過來，不過看日頭的話，應該快……」

「請問姬神醫來了嗎？」

這邊話還未說完，門外卻是突然傳來了一道輕柔的聲音，儘管還未見到面，姜夜姬也是猜出了來人的身份。

「喬二小姐，裡面請，若是你找我們東家的話，他也是剛剛才到。」

或許是因為習慣了喬燕荷的存在，所以她的聲音剛響起來沒多久，便有人將對方迎了進來。

「你找我切磋醫術？」

還未等喬燕荷開口，姜夜姬便率先出了聲，只不過那直白的提問卻是讓某位有些發怔：話說一見面不是應該先寒暄一下的嗎？你這麼直接說出想法真的好嗎？

喬燕荷的嘴角微微抽搐了倆下，不過卻也是很快反應過來，在點頭的同時更是朝著姜夜姬行了一禮：「初次見面，還請姬神醫多多指教。」

「既然如此，那就開始吧。」

面對這個將原主推下懸崖的罪魁禍首，雖說姜夜姬並不怎麼在乎，可心中的那股莫名怒氣卻是沒有絲毫的作假，只是礙於有想要了解的東西，所以一時間不僅沒有出口趕人，反倒是讓人快速準備了起來。

「小姐，我怎麼感覺這姬神醫有些不待見你呢？」

就在眾人準備的時候，春桃則是湊到了喬燕荷的身旁嘀咕了起來，至於喬燕荷本人，倒是顯得不怎麼在意，甚至還反而開口安慰了起來。

「這很正常，畢竟就醫學的領域來說，我來這裡請求切磋醫術，無異於砸人場子，對方不高興是正常的事情。」

「可是……可是就算是這樣，你也是丞相府的二小姐，對方只不過是個小小的大夫，就算是有著神醫的名頭，也不應該這般對你。」

春桃嘟著小嘴，臉上更是寫著明顯的不高興，對於此，喬燕荷卻是顯得十分無奈：「你啊，別看這姬軒只是普通的百姓，但你可知道對方在民間的聲望？」

「民間的聲望？不懂。」

春桃搖了搖頭，臉上除了不高興之外，此時也是多了幾分疑惑。

「雖說沒有親眼見過，可光是這段時日所聽到的那些，就算是有水分在其中，但有一點卻是不可否認的，那就是這個姬神醫在百姓心目當中的位置。」

畢竟一個能讓百姓心甘情願下跪的人，又能夠差到哪去？

倆人的對話並沒有特意地去隱瞞，雖然聲音不大，可卻是一字不拉地被不遠處的姜夜姬給聽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