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 大結局(二)
「你怎麼又去罵諾艾薇了?」寢殿外傳來楊林的埋怨聲,「你成天沒事找她茬,到處囔囔,你之前答應我不會到處亂說的事,現在幾乎鬧的人盡皆知。」
「誰讓諾艾薇她皮厚,凝兒都回來那麼久了,她也好意思,還一直賴在皇宮。」顧芃嘀咕道。
楊林恨恨的說,「我真後悔告訴你。」
顧芃和他爭鋒相對,「你不告訴我,陛下跟凝兒能和好嗎?」
楊林不甘示弱,「你還好意思說,你那時離開皇宮,沒有我帶你進金羲殿,你能見到陛下,給他送信嗎?」
他壓低了聲音,「我還假裝攔著你。」
顧芃一飛白眼,反擊道,「看了這樣的信,你不帶我進宮,凝兒若是出了什麼事,陛下怪罪下來,你擔的起責任嗎?」
顧芃嗤之以鼻,「別搞得好像都是你的功勞,你那時敢不帶我進金羲殿嗎?」
楊林辯駁,「我才不是怕陛下怪罪,我是怕陛下後悔,怕他傷心欲絕。」
我步至寢殿外,阻攔道,「你們倆吵什麼?」
顧芃見了我,趕忙扶上我的手臂,「你怎麼出來了,陛下不是讓你躺著靜養。」
「一直躺著,都快走不動路了,陛下他是緊張過度,小題大作。」我不以為然,「都那麼久了,也該出來活動一下,做做復健什麼。」
顧芃扶著我,在金羲殿的寬闊長廊慢行了一會,直至我額上冒出些虛汗,便步至寢殿,躺回床上。
「你怎麼總是跟楊林吵,像一對歡喜冤家似的。」我玩味的看著顧芃。
顧芃被我調侃的面色微微一紅,閃爍其詞道,「哪有,我跟他只有冤,哪來的喜。」
我的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顧芃跟著我回了皇宮,她和楊林之間,有些事不言而喻。
靜默了一會,「話說,剛才楊林說你又去找諾艾薇的茬嗎?」顧芃自我回了宮,她一見諾艾薇,就像鬥雞似的譏諷辱罵。
「剛才在春萼園碰到她,我懟了她幾句,她就灰溜溜的離開了。」顧芃咬牙切齒,「我就是要讓她在這個皇宮待不下去,現在皇宮裡面,幾乎無人會對她好臉色了。」
我沉吟了下,氣定神閑道,「諾艾薇的事,不用那麼麻煩,我來處理吧。」
我思忖著,有些後事的確該處理乾淨。
待唐剴昱回了寢宮,我向他請示道,「關於諾艾薇,你有什麼打算?」之前有了鬼鳳蝶的教訓,我不敢再擅自做主。
「我沒什麼打算。」唐剴昱似是看出了我的心思,「如果你有什麼想法就去做,不必徵求我的意見。」
他附了一句,「只要別弄得太難看就行。」
我的眼眸劃過一抹詭譎的光,「我心裡有數。」
我明白唐剴昱的意思,諾艾薇名義上沒犯什麼過錯,又是公開選拔出來的皇妃,還是首相的女兒,不能像鬼鳳蝶那般對待。
我召了吳鋒進宮,找人去薇香殿請諾艾薇來金羲殿,說有事和她攀談。
過了一會,諾艾薇極不情願的悻悻而至了。
三個多月沒見她,她的面容比之前看起來愈發的憔悴和消瘦,黯淡到無光的眼眸,突起的顴骨和削尖的下頜,蒼白的面色,傾城美貌被折磨消隕。
這座皇宮裡的人,雖不如古時候一味的攀高踩低那麼勢利,但也懂的趨利避害,由於顧芃的四處宣揚,眾人皆知是她陷害於我。
據說陸厲離她而去,她在這座皇宮,除了自己帶進宮的近身侍女,幾乎眾叛親離,日子很不好過。
我雍容自若的撐頭側躺在貴妃榻沙發的扶手靠墊。
沙發的邊緣紫檀木雕,金銀繡花錦鍛包覆的厚實棉墊,柔軟舒適。
她惴惴不安的步至我的跟前,問道,「你,你找我,什麼事?」神情滿是緊張和恐懼。
我微揚下頜,示意道,「坐。」
她坐進我面前的沙發,我抬起手臂,侍立一旁的顧芃隨即遞給我幾張文件。
我把文件放在茶几上,開門見山道,「我也不跟你拐彎抹角,你把這份離婚協議簽了。」
諾艾薇倏地一愣,不甘的咬著唇,「你憑什麼讓我簽,我是名正言順的皇妃,你,你還什麼都不是。」沒什麼底氣的強詞奪理。
我不以為意的輕笑,「你這樣苦苦掙扎又是何必呢,別怪我沒提醒你,我這人向來睚眥必報。」
我沉了臉,「你想知道白蒂芙怎麼死的嗎?」
我揚手,吳鋒把幾張照片放在茶几上,照片里的屍首,鮮血淋淋,體無完膚,慘不忍睹。
諾艾薇見了照片,原本就沒什麼血色的臉龐愈加的慘白。
我的眼眸閃動著嗜血的氣息,我舔了舔唇,一字一頓的重了語氣,「她是被,一刀,一刀,凌遲處死的。」
她被我恫嚇的說話都不利索,「你別,別嚇唬我了,我是,首相的女兒,你,你不敢,對我怎樣。」
我冷笑一聲,「有什麼事是我不敢做的,蛟影和我是什麼關係,等同於我的親兵部隊。」
「讓蛟影的人將你神不知鬼不覺的帶出皇宮,沒有人知道你發生什麼事情。」我的聲音如鬼魅一般可怖駭人。
我坐直了身,拿出一隻筆重重的拍在茶几,肅了面色,「你到底簽不簽?」
諾艾薇不禁悚然一顫,強自鎮定繃緊的神經支撐不住的斷裂,淚流滿面的啜泣道,「好,我,我簽……」
她哆哆嗦嗦提筆簽上自己的名字,慌忙站起身,踉踉蹌蹌,幾乎是倉惶的逃出了金羲殿。
我目送她的蕭瑟背影,高聲喊了一句,「恭送皇妃殿下。」語氣滿是嘲諷。
立在一旁的顧芃坐上沙發,忍不住笑意的和我笑成一團,「我的天哪,她的膽子未免也太小了吧。」
我淡淡的說,「她這就叫做賊心虛,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
我將這份離婚協議交至唐剴昱的手中,「好了,皇宮內部的禍患解決完畢。」
他蘊藉的輕笑,攬住我的肩膀,「那什麼時候解決我倆的事?」
我挑眉,故作不解,「我倆什麼事?」
他的唇邊揚起一抹壞笑,「你不知道?那我也不知道了。」
我飛了他一個白眼,有些微微氣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