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群狼噬虎

「煙太大，沒看見？」澤法輕笑一聲，僅剩的左手捏住了一旁的樹榦，在上面留下了幾個指印，「那你就一點兒想法都沒有？」

「有。」巴里兩腿一夾，目光與澤法對視著。

「那你說說看。」澤法朝他點了點頭，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我眼神不太好，西斯少校在對付貝緹的時候我沒看清，在對付巴爾克、威爾、昆特、茱迪的時候煙太大，我還是沒看清，但是我聽到了，

同時對付四個人，西斯少校一共用時一分五十四秒，平均每個人用了約二十九秒，皆是一擊斃命，所以說，西斯少校的攻擊間隔大約在二十四秒到二十五秒，只要把握好這段空當時間，我們就能打敗西斯少校。」

巴里不卑不亢，挺著身子，高昂著腦袋說完了自己的想法，渾身洋溢著一股別樣的精神勁兒。

「嗯。」澤法聽著點了點頭，心裡稍微有些滿意，這下總算出了個稍微靠譜點兒的人，「既然你已經有了想法，那為什麼不站出來？」

「因為我沒有信心熬到西斯少校進攻空當。」

「哈哈哈，你這倒說了個實話。」這回澤法是真的笑了，只要知道自己輸在哪裡，還懂得思考，那這幫子人就還有救，跟著兩眼一凜，指著西斯望向了巴里，「給你個機會，要想打敗他，你需要幾天準備？」

「三天，教官，請給我三天時間，三天後我能帶著他們打敗西斯少校。」巴里前胸一挺，向著澤法大聲說道。

「自己一個人不行？」

巴里搖了搖頭，表情有些嚴肅，「教官，時代變了，這已經不是那個靠著單打獨鬥，下蠻力的時代了，雖然我一個人不行，但是我相信，只要我們團結一心，就沒有我們打不敗的敵人。」

啪啪啪！

「說的真不錯。」西斯笑著鼓了下掌，感覺挺和他價值觀的，這個叫做巴里的小矮子指不定還是個人才。

「嗯？」澤法冷哼一聲，橫瞪了過來，「你們現在是對手你知道么？給我嚴肅點兒。」

西斯有些無奈的聳了聳肩，「其實我是真心覺得他說的不錯。」

澤法別過頭，

「話不錯，但有時候也不一定全對，蟻多咬死象，但你什麼時候聽說過蟻多咬死龍？在這個世界上，當力量強大到一定程度的時候，數量已經沒有意義了。」

「報告！」巴里又站了出來。

「什麼事？說。」

「教官，蟻多咬不死龍，但西斯少校也不是龍，充其量是一頭虎，現在是群狼噬虎，生死未知，請給我們一個機會，三天，不，兩天，兩天後我們一定打敗西斯少校。」巴里直視著澤法。

澤法咧嘴一笑，別有深意的望了他一眼，隨即轉過身來，

「七天，我給你七天時間，七天過後再打，你們有異議嗎？」

西斯靠在樹邊，挑了挑眉，「我沒有什麼問題。」

「不，教官，七天太多，我們只需要三天。」

澤法搖了搖腦袋，前後打量了兩下巴里，指了指西斯，「看到了嗎？這剩下的四天不是給你們的，是給他養傷的，你總不能指望別人一直帶著傷陪你們打吧？」

巴里看了眼西斯，點了點頭，「好，七天，那就七天，七天後等西斯少校養好了傷，到那時我們再打。」

西斯靠在樹上，聳了聳肩，「我沒意見。」

「嗯。」澤法點了根煙，看了眼天空，微微頷首，「那就先這樣定了，現在時間也不早了，大家就先回去吧，我今天先送西斯去一趟一島。」

「是。」

隨即眾人兩腿一夾，向著澤法敬了個軍禮，邁著整齊的步伐向著住宿區走去。

……

夜晚，天色正好，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西斯一把火燒過的緣故，此夜的星空顯得格外的閃亮，群星鋪滿了天空，海面上古井無波。

「上來，自個兒划船。」

澤法一點兒體量傷員的意思都沒有，坐到船上，拍了拍身前的位子，示意西斯過來划船。

西斯有些無奈的朝他翻了個白眼兒，「知道了，知道了，我這就過來。」

月光籠罩四野，一身是傷的西斯和澤法坐在船上，顯得格外可憐，黑色觸手慢慢撥動著船槳，西斯向著澤法看了過去。

「說吧，澤法老師，您今天找我究竟有什麼事？我可不信您是單純想送我去一島。」

澤法左手往船上一攤，「你倒是精明，說的不錯，我今天的確找你有事。」

「您說，要是我能能辦的，我一定幫您辦了。」

澤法兩眼一眯，把頭靠了過來，

「我也不要你幫我做什麼大事，你只要幫我給巴里他們一個教訓就夠了。」

西斯嘴角一翹，臉上忍不住帶上了一絲戲謔，

「澤法老師，您這是幹什麼？那可是跟著您鞍前馬後好幾年的弟子啊！您不希望他們贏，竟然還想讓我給他們一個教訓？」

「哼。」澤法冷哼一聲，斜了他一眼，「你懂什麼？他們就是太自傲了，不然我又怎麼會指望你？」

西斯看著水面月亮，笑而不語。

澤法咬著一根雪茄，吐了個煙圈，半是滄桑，半是懷念的說道：

「二十多年前，我從空元帥手中接過了這座訓練營，那個時候的海軍，還真是朝氣蓬勃，我第一屆學生中就有薩卡斯基和波魯薩利諾那種怪物，第三屆學生中又有庫贊，後面還有鬼蜘蛛，火燒山，祇園……

我看著海軍一天天君臨四海，我真的很開心，可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海軍變了，病了，或者說變老了，新一代的海賊已經成長起來了，可是海軍呢？

新一代海軍中還有誰能挑起大梁？等我們這些老東西都死了，海軍還能靠誰？斯摩格？

斯摩格的實力是還不錯，在同齡的海軍中比他強的沒幾個，但是還不夠，比起薩卡斯基那種怪物還是差遠了，憑他的實力還撐不起海軍，可這已經是我們海軍中最能拿得出手的新人之一了。

不過斯摩格他們這屆還好，畢竟還有幾人能拿的上檯面，可後面那幾屆就真的是一屆不如一屆，成天自詡精英，煙酒不沾，但真正能成事的，能打的卻一個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