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無端橫禍
()店小二見林睿之竟不答話,自顧自跟一隻黑貓眉來眼去,頓時發作:「小子,爺問你話呢!你跟一隻貓看來看去的幹嘛?」
小黑一聽店小二用如此鄙夷的口氣說自己,登時大怒,閃電般朝著店小二撲了過去,揚起前爪就是一爪子!林睿之想阻止都來不及。
凌陽城大酒店裡的店小二可不是普通凡人,好算賴算也是一個開靈中期的修者,這一下貓爪竟愣是沒能躲開,臉上頓時被抓破了皮,店小二不禁捧住臉大怒:「哪裡來的野貓,竟然敢在這裡撒野!找死!」
說完他手中忽現一柄匕首,向著小黑激射過去,空氣中頓時響起一股破空嘯音。
小黑不躲不避,反而縱身一跳迎著匕首而去。
只聽「啪」地一聲,那柄匕首竟被它一爪拍斷!
店小二又驚又怒又痛,萬想不到一隻全無靈氣的普通黑貓竟有這等能耐,將自己花了大價錢買到的下品靈器金剛匕首一下就拍斷。
他當即一隻手橫於胸前,一掐法訣,數個火球憑空出現向著小黑撲去。
火球術,這是最基礎簡單的法術,只要是修仙者沒有幾個不會的。
林睿之雖然知道小黑不怕這等小伎倆,但畢竟是自己理虧在先,不想小黑傷了店小二,立即雙手疾彈,掐出水泡訣,在火球飛向小黑的那一瞬間空氣中便忽然揚起數個大水泡,將那幾個火球悉數撲滅。
然後他疾速出手拎過小黑,退向一旁。那吞滅了火球的大水泡這時才「嘭」地一聲砸在地上,裂成一地渾水,將地面都打濕了。
這一切均發生在電光石火之間,周圍吃客這才反應過來,集體轉了目光向這裡瞧來。
店小二氣得發抖,林睿之的行為在他眼裡看來不過是挑釁而已,完全火上澆油,但他也知道面前的一人一貓不好對付,立刻改為大叫大嚷:「快來人哪,有人砸店了!吃了東西不給錢還敢打人!好大的狗膽啊!」
幾乎是店小二的話音剛落,他的身邊便出現了三個護院打扮的大漢,一看便知也是修者。而且實力肯定比那店小二要高上不少。
「閣下不要命了嗎?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這三個人倒也不莽撞,一上來並不立刻開打,只是冷聲喝問林睿之。
林睿之尚未來得及開口,便聽樓上一記清脆的聲音傳來:「這位小哥的飯菜錢我付了。小二哥的那柄匕首我賠了!」
隨著他話音落下,一錠成色很足的黃金朝著桌上飛了過來,嵌入桌內。
出手之人正是剛才的那個白衣少年。
三個護院一看有人為林睿之埋單出頭,便揮了揮手,徑自退了。
那店小二也是個變色龍,一見情況有變,立時換了一張臉,對於那柄斷掉的匕首也不如何心疼了,笑嘻嘻道:「既然有公子願替客官埋單,那就沒事了,客官,請!」話畢便要上前去取那黃金。
「慢!」林睿之一拍桌子,那錠被嵌入桌內的金子便飛了起來落入他的手中,「別人的錢我不要。你瞧瞧,這樣東西是否夠抵我的飯菜和你那柄匕首了?」
他將手伸入懷裡,迅速從貼身的空間戒中取出十張前幾日剛畫好的七等符籙(其中多數為地階符籙),遞給店小二。
店小二接過來一看,臉色頓時一變,竟然是十張符籙!雖然不過七等,但也相當於十次瞬發的小法術了,對他這個開靈期的人而言威力不亞於那柄匕首!要知道符籙可是瞬發的,對敵時誰能一下子瞬發十個法術呢?哪怕都是小法術,這也是做不到的。畢竟手捏法訣是需要時間的。
這一出手,不僅店小二驚訝,周圍注意力一直集中在這裡的吃客也非常驚訝。
符籙在凌陽城可不是隨隨便便就能買到的,哪怕只是七等。因為凌陽城的畫符師極少,幾百萬個人之中能有一兩個就不錯了。如果想得到好的符籙,還得去遙遠的幽州西部自由坊市。那裡魚龍混雜,連幽古禁地另一頭的夏州妖族的妖人都有,治安可不比凌陽城。
店小二知道這次是自己小瞧了面前的人,能隨身帶著十張七等符籙,自然不會是吃霸王餐的,只是這符籙雖然攻擊力不弱於他的金剛匕首,但畢竟是一次性的啊,比較起來,還是他虧了,於是有些猶豫道:「你這不過是七等符籙……」
「這些也給你。」店小二話還沒說完,林睿之又給了他十張七等符籙,「這樣夠了吧?」
店小二愣愣地看著塞到自己手裡的符籙,傻傻道:「夠了……」
周圍一眾人見此情景無不瞪大眼睛,有些人的眼裡甚至已經閃爍出了貪婪嗜血的光。
林睿之點點頭將手中的那錠金子又朝二樓那白衣少年的座位扔了回去,卻不料那少年見林睿之不領情,大怒喝道:「本少爺扔出的金子便是打了狗也沒有收回的道理。」
隨即「啪」地出手將飛過來的金子又朝著林睿之打了下去,這一下既快又狠,還散發著一股黃芒,明顯帶著傷人之意。
林睿之身子一側想要避開,誰料那金子竟會自動轉彎,又朝著林睿之射來,這下距離太近,速度也太快,他只得出手硬接,手掌不由隱隱作痛。
這一下交手,林睿之便立刻明白對方也是一個築基期的修者,不好惹。如果要分出個死活,那常年生活在生死邊緣的林睿之當然不會敗,但若只是打上一架,他卻未必會是對方對手,再說,他的身邊還有著一隻靈豹,即便那靈豹尚未成年,也不可小覷。
林睿之雖然不屑那人之前蠻橫的所為,但到底這還算不得什麼大仇,再說對方這次出手本來也是一番好意,若真要就此打個不死不休,卻也有違他的本心。當下不欲做糾纏,金子仍舊往上一扔,帶著小黑縱身從窗口跳了出去。
「想走!沒那麼容易!」那少年的脾氣也不好惹,將那錠金子仍舊拍了下去,翻身跨上靈豹,「嗬」的吆喝一聲,直接從二樓欄杆上飛跨而出,追著林睿之去了,桌子椅子頓時被掀翻好幾排,眾人一陣驚呼,店小二傻眼。
當下又有好幾個吃客對看一眼,付了酒錢也追出去了,至於他們去幹嘛,這就不用說了。
自古財不露白,林睿之雖然懂得空間戒不可輕易示人,卻不知道任何只要有價值的東西都不該輕易示人。他五歲前生活在花團錦簇之間,身邊儘是對他呵護寵愛之人;五歲后又掙扎在幽古禁地之中,終日面對的都是直接的敵人和爭鬥,便是再聰明絕頂,對於人心的險惡和莫測,仍然不夠了解。
……
……
林睿之自大酒店奔出之後,發現那白衣少年竟對自己窮追不捨,他心裡惱怒,只發足狂奔,竟令那靈豹怎麼也追不上,始終與他差了一個起步之距,一路吃他後塵。要知道林睿之在幽古禁地中終年與各種靈獸廝鬥,逃跑是他的必學之術,全力奔跑之下便是成年的靈豹都不一定能追上。
白衣少年見此情景更怒了,他座下這頭靈豹雖然沒有成年,但光輪速度的話要比尋常的築基高手御劍飛行快的多了,此刻竟然追不到林睿之,真是憋屈到家。
不單這白衣少年不爽,便是那靈豹也是不爽至極,它向來以速度見長,此刻竟被一個人類拋在身後,頓時激起了它的野性,死吊住林睿之不放。只奈何靈豹的特性是爆發力強,耐力卻較差,追了兩個時辰之後,漸漸力竭,速度不由自主慢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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