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後算賬
早上,申佑睜開酸澀的眼,身邊的位置空蕩蕩的。
他翻身朝著外面,身後某個部位傳來疼痛,他吸了一口涼氣,視線一轉,看見被扔在地上隨意團成一團換下來的床單,他才想起來昨晚跟陸銘做了什麼不要臉的事。
他默默捂臉,還是自己先耍的流氓,然後自己居然是在下面,啊,眼睛有點脹痛,昨晚哭了多久來著,記不清了,好像從開始到結束……,操……丟死人了。
廁所的門打開,陸銘走了出來,臉上還掛著未擦乾的水珠,下身穿了條寬鬆的運動長褲,沒穿衣服,露出緊實的小腹。
申佑視線停在他的腰上幾秒,然後轉到他的肩膀上,上面幾個牙印異常顯眼,那是昨晚他咬的。
陸銘一出來就看見自家狗子色眯眯的打量著他,他嘖了一聲「還看呢,小色狼」。
申佑瞪眼,沙啞著說「誰色了,我看自己的男朋友怎麼了?我又不看別人的男朋友」。
陸銘坐在床邊「我色行了吧,後邊還疼嗎?」
申佑漲紅了臉「能不能含蓄點,不要臉了是吧,還...有點疼」。
陸銘好笑「昨晚誰先動的手,不要臉的事都做完了,還不讓說」。
申佑兇巴巴「閉嘴」。
陸銘無奈笑了笑「好吧,是我的錯,要起床嗎?」
申佑動了動腿「不想,感覺像校運會剛跑完三千米,腰酸背痛的」。
陸銘將人抱了起來「那也要起床洗漱吃飯啊」。
申佑氣笑了,忍著不適咬牙「所以你剛才問我的意義何在?」
陸銘動作放輕「通知一下你」。
「昨晚怎麼沒咬屎你」。
陸銘笑了笑「我皮厚」,說著邊將人抱進了浴室。
洗漱完,申佑拒絕了陸銘的抱抱,自己捂著腰慢吞吞的挪出房間,陸銘跟在他後面,努力忍著笑。
剛打開門就與剛回到家的申國興面對面大眼瞪小眼。
申佑「……」操。
申國興掃了一眼他扶腰的動作,以及紅腫的眼睛,在轉到跟在他身後的陸銘身上,一口氣差點沒上來「當初你媽快生你的時候都沒這麼扶過腰」。
「……我說我洗澡的時候摔倒了你信嗎?」申佑心虛的放下手,揉了把臉,沒等他爸開口就噠噠噠的衝下樓,這借口找得他自己都不信。
陸銘從申佑的背影上收回視線,打了聲招呼「伯父早」。
申國興板著臉「他還小」。
陸銘扯出一個尷尬又不失禮貌的笑「……」,不知道怎麼接話,是說,我知道,但這是你兒子先動的手。還是說,我以後會注意的。嘖,怎麼說都不對,這還是他第一次啞口無言。
申國興搖了搖頭,嘆了口氣進了書房。
陸銘下到一樓,看見申佑坐在餐桌上喝粥,可能坐著不舒服,眉頭微微蹙著。
他走到沙發旁拿過靠枕,走到申佑身邊,扶了扶他的手臂「墊上這個好一點」。
申佑盯著陸銘手上的靠枕兩秒,板著臉拒絕「不要,這一墊,全家都知道我們昨晚做了不要臉的事了」。
陸銘好笑「你可以說你昨晚洗澡摔倒了」。
申佑磨牙「你大爺的,你信不信愛情的小船說翻就翻」。
陸銘舉手投降「信,來先墊上」。
申佑撐著桌子,勉強抬了抬金貴的屁股,陸銘將靠枕墊上,他坐下覺得的確比剛才好了很多。
傍晚,陸銘送申佑回了學校,臨走前塞給他一瓶藥膏「還疼的話抹點葯」。
申佑一把將東西塞進校服口袋裡「操,這麼多人,你就這麼拿出來」。
陸銘無奈「本來也沒什麼,別人又不知道是什麼藥膏,你這做賊心虛的樣子,這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嗎」。
申佑心想也是哦,只要我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他摸了摸鼻子「那我先進去了,快打鈴了」。
「晚上還吃夜宵嗎?」
申佑搖搖頭「我帶了零食,明晚吧,別跑這一趟了」。
陸銘點點頭「好,進去吧」。
申佑左右看看沒有人,湊近飛快的親了一口陸銘的嘴,然後轉身進了學校。
站在兩米遠的同學:……當他們是死的嗎?這狗糧吃得那是猝不及防。
第一節晚自習剛下課,班主任就找上了申佑,他知道是為了什麼事,板著臉跟著班主任進了政教處。
政教處主任和舍管大爺正在看著電腦屏幕上的監控,看見申佑進來,劈頭蓋臉就是一頓訓「申佑同學,你自己看看你上學期挨了多少處分了,翻/牆,早退,曠課,現在居然叫學校外面的人半夜翻/牆進宿舍,這人是誰你和我們都心知肚明,你早戀,學校也不多管,但你不能無視校規明知故犯」。
申佑低垂著腦袋站著,雙手放在身後,乖乖聽訓,他也知道這次做得不對,做錯了事就要付出代價,這一點他一直都清楚。
政教處主任訓了十幾分鐘,口水都說幹了,他拿起水杯喝了口水潤潤喉「你不能因為成績好就恃寵而驕,知道錯了嗎?」
申佑點點頭「知道了,以後保證不會在犯了」。
班主任看準時機幫他說話「老路啊,他知道錯了,相信以後不會再犯了,快高考了,別影響了學生的學習」。
政教處主任也知道差不多了,再訓下去可能會適得其反「這次記一個大過,等正式開學了把處分貼出去,還有寫一篇檢討,到時候一併貼出去」。
申佑點點頭「知道了」。
從政教處出來,他直接回了教室,掏出草稿紙開始寫檢討,還一邊掰著手指數著還有幾天開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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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來了,我開著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