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之路西法

「榮耀當屬於你，讚美亦屬於你。你的名是完美、最尊貴、最偉大。只有你應該得到崇拜。榮耀終歸於你。」

天堂有九重，創世之始便於大地分離。水晶天里只有一人能夠訟禱。

鎏金的髮絲垂落腳面，波浪的金色隨著光明池的水面閃動金光，他是最初的星，他誕生於神之手。

「吾神，亞巴郎的子孫已經填滿了被選之地，諸天使也開始在大地上為神而戰。大地的三分之二都是未來的天國子民……」洛基來到這個詭異的天使國度很久了，作為第一個誕生的天使，本該受到神的寵愛。可是……

「別說了。我對你的工作一點興趣都沒有。你看我這個故事寫的怎麼樣？」

洛基抬頭，他臉上一貫有的邪笑早在知道自己這回變成天堂的小翅膀時候就收的一絲不剩了。現在他是光明洛基，他的笑只有——光明一笑、慈悲一笑、似笑非笑。所有自己的個性都收斂的緊緊的。

不要問為什麼！你要是一睜眼面對的就是宇宙大boss，還誇你長得好看，你也嚇懵了好么！不過洛基當時沒嚇懵，他說：

「你是我的父。榮耀當屬於你，讚美亦屬於你。你的名是完美、最尊貴、最偉大。只有你應該得到崇拜。榮耀終歸於你。」就是現在洛基不斷重複的這一句，見鬼的boss居然喜歡這句話。

洛基拿起古老帶著血腥味的羊皮，果然神又把亞伯供奉的羊變成羊皮紙了。洛基掩蓋了自己的心音，把一堆抱怨替換成了聖頌。

「神，這個兄弟和睦相處的故事太過平淡，缺乏戲劇性。」果然是創世紀，這種東西只能算是初級的故事。洛基喜愛的戲劇派上了用場，洛基仔仔細細的給神講了一遍什麼叫做『相愛相殺』，什麼叫做『戲劇』。

躲在聖光里的小矮子偷偷拿著筆記本嘩嘩的記洛基大師的即興演講。不時盯著洛基自信的臉出神。

「……不義的法庭才是重點，作為裁定二人禮物好壞的主人必須是偏心的。只有這樣才有矛盾，這樣衝突才會有戲劇性。摯愛的兄弟在不公的待遇里，巴拉巴拉……」神看著洛基邊講邊演，一時間忘記了自己在修改劇本。

「給我彈奏一曲吧，今日累了。」

洛基：%/－*:**－/%%……

好在他還在擔憂自己的小命沒有把一堆抱怨在心音里說出來。神能聽見他的心音：

【我的腳步快要滑倒，上主，你就以你的人愛扶住我。憂思雖然集齊了我的心神，你的安慰卻舒暢了我的靈魂……你是尊貴的天主，超越諸神的大主。】

洛基彈琴彈到手麻，回頭一看那個聖光里的傢伙居然倚著椅子看起來像是睡著了！！我小王子什麼時候這麼憋屈過！！一天天的讓人伺候就算了，還只叫我一個。

洛基：*#**#*#+++/%/……

洛基還得繼續彈琴，手不能抖，抖了會把boss吵醒。boss有起床氣，萬一吵醒他就變成第二個精靈王了！對！那個被扔到魔苟斯的精靈王，整個都黑化的像阿斯加德老鄰居黑暗精靈了。

洛基猜，黑化了可能會忘掉很多東西。因為那個慘慘的精靈王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萬一他忘記還有任務要完成怎麼辦！當一輩子露西菲爾嗎？太慘了，路西菲爾就是一個勞碌命。

「露西。」

洛基：【你終於醒了，你知道你再不醒我可能會雙手殘疾么！老東西！】

洛基順理成章停下了彈奏，淚流滿面的假意行禮，實則是為了活動一下快要僵/硬的肌/肉。

「吾神，加百利說索多瑪有人在污衊您的聖名。」

「你要如何便如何吧。不必向我報告了。」

洛基刷啦站了起來，一身金光閃閃的飾品隨之搖擺。他臉上的表情說不出的嚴肅，讚美了神，掉頭就要走。

「你要幹什麼去？」

湮滅在聖光里坐直了身體，這話說的帶著一絲絲冷漠的威嚴。

要是一般小天使早就給跪了，可洛基是誰啊！他可是和死亡正面剛過的人。

「他們殘害義人性命，判決無辜的人流血。主是義人的堡壘，我是奉行天國法律的戰士。」

喲，不錯，居然給自己的定位是戰士。我還以為你就會抱大腿呢！湮滅聽了覺得很高興，於是就准了。

在洛基以羽人的形象出現在兩河流域時候，神偷偷躲在大地上觀看。

潔白的邱尼克，綴滿金石飾品的全身，聖光籠罩的六翼，這是誰家的金花瓶跑出來啦？不怕被搶么？

洛基微微一笑。不好意思，除了神就他最大。甚至連北方諸神和南方諸神都還在大地上的時候，確實不應該有人能夠傷害他。

「罪惡之子，我必以你的罪過來報復，用你們的兇惡消滅罪惡，上主我的天主派我來消滅你們。因為你們敗壞了他的國度。」

湮滅暗搓搓一聽，是啊！是啊！說的有理，等會兒就把他們扔到姐姐搞出來的破爛空間去。

洛基喜歡用魔法，但是顯然有神在圍觀的情況……洛基拿出來神送給他的寶劍。

洛基：【雖然我不擅長用劍，但是這群人類不足為懼。希望鮮血不要濺在我身上。】

湮滅目瞪狗呆，喂喂！露西！不會用劍不要逞強啊！你好歹把薩麥爾、加百利這倆打手呼喚過來啊！！

就在湮滅想要搭把手時候，一道黑暗的力量把他圈了起來。

「弟弟。不是說好了你在天上，我在地上嗎？你這算是食言？」

「還有這個小東西，雖然我不介意他到我的地方來。可是，連你都跟著過來，未免也有些過分了吧。」

死亡衣衫華美，都是她喜歡的黑色，髮髻高高。總的來說，死亡比她弟高了兩頭。

「我只是想幫他一下。」湮滅實話實說。

死亡伸出染了黑色豆蔻的手指，掐著湮滅還很嫩的臉蛋兒。

「你不會真的把自己當他爸了吧！嗯？」

「創世天死了以後誕生的第一縷光明——露西菲爾。他的父親可不是你。」

湮滅被掐的口齒不清：

「廖你管額！」

初生的人類有一些甚至能與諸神比肩，但是，他們都壽命實在短暫，所以才讓人有種人類不如長生種的錯覺。

洛基太自大了。他以為他不行了神會搭把手，結果呢！好了，這身衣服不能要了，連臉上的面具都被打掉了。

等到湮滅從他姐手下逃脫，就只看見洛基完美的臉上被劃了一大道。

湮滅：

【這是誰幹的！】

一道衝天的火焰在戰鬥的地方出現，洛基一見神來了，趕緊起飛脫離戰場。

「露西不敵，請神降罪。」

湮滅瞟了隱身在他旁邊的死亡一眼，不得不說：

「如此稀鬆的劍術，年紀都白活了。」

死亡早就想要把露西借來玩玩，知道湮滅就是在她跟前做個樣子，但是這明顯是個好機會，不是嗎？

「把他交給我訓練幾天怎麼樣？魔苟斯那邊正缺一個祭祀。等他想回的時候就可以回去。」

湮滅剛把那群索多瑪的暴民扔進煉獄，掉頭就聽見死亡的這段話。

湮滅：啥玩意兒！我的就是我的！我的不是你的！我的露西！你打哪來回哪去！

死亡臉色一沉：

「你當我的地方是說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嗎？」

「湮滅。不要忘記，我是你的姐姐。」

黑煙澆滅了爆發的火山，洛基驚恐的看見一個小矮子被穿著黑色華服的女人掐著脖子。

那是誰？！

死亡回頭對著洛基妖媚一笑。

洛基：這熟悉的深井冰風格，這黑不拉幾的力量，這凍結人心的感覺。我:+#**%/是死亡，死亡……完全版本的，死亡！全盛期的，死亡！這樣的死亡，竟然連上帝都打不過！

洛基沒有聽見這兩個神明的前半段對話，只聽見了湮滅說的：

「他不過是玩具而已，送給你也沒什麼關係。」

洛基：我當牛做馬這麼多年，你良心都喂狗了么？上帝你摸著自己的良心……哦。我忘了。好似神明只有一顆冰冷的核心呢……

洛基飛速的搞清楚了狀況，拿起裁決之劍向著死亡撲了過去。

「你想對吾神做什麼！！」

本來湮滅想陰死亡一把，但是洛基非得這時候撲過來。死亡冰冷一笑，湮滅爆發的力量飛速回護。

「露西不要過來！」

洛基被湮滅的力量擊中，情況實在不好。

洛基：你居然是來真的啊喂……良心真的餵了狗了。

死亡趁著湮滅走神，捲起洛基就回自己老家了。洛基當然是清醒的，不然死亡沒那麼容易把他帶走。

「被崇敬的神遺棄的感覺怎麼樣？」

洛基抬頭看向死亡，不要拿我以前說話的語勢跟我講。我會覺得你搶我台詞了。

「神必會戰勝你。」

這句話說的，洛基自己都不信。

「在他打敗我之前，你全是我的。」

「你要做什麼！！」

死亡拿著黑暗核心在洛基附身的露西菲爾頭上畫了一道符。灼熱的力量從印記處湧入，大幅的記憶被打散重組。

「我的寵兒。我想聽聽你的歌聲。」

洛基：不好意思，我還沒完全失憶。

洛基從地上爬起來，正好看到那顆核心還沒有被死亡收起來。洛基小腦瓜飛速轉動，核心碎了死亡就完蛋了對吧！

惡向膽邊生。洛基抄起裁定之劍就砍那顆核心。急匆匆召集了打手找場子的湮滅他們剛好目睹了路西菲爾找死的一幕。

核心碎成了兩半。

死亡被大天使們拖著投入了湮滅的封印里，洛基被一半黑暗核心附身。

「露西！！」湮滅驚恐的連聖光都忘記開了，諸天使終於知道他們的神就是一個小矮子了。

時間過得飛快，洛基仍舊度秒如年。雖然封印死亡之後湮滅不再要他伺候了。但是……一天天的把他拘在大聖堂，他只有公務可以看……不。現在是米迦勒在看。他只負責坐著。

米迦勒作為一個露西菲爾的擁護者，被洛基死亡視線盯著也是度秒如年。

現在梅塔負責給神看小說稿子，加百利負責彈琴，薩麥爾負責端茶遞水，米迦勒負責賣萌。根本沒有露西菲爾什麼事。但是他就是不能走。

洛基坐的實在無聊，一尋思，似乎快到創世聖典了。

「露西，你要去幹什麼？」看吧看吧，動一下都會被神詢問。

洛基找好了理由。

「吾神，創世聖典快要到了，我想去……」

神的臉陰沉了下來，死亡射線看向米迦勒。

「米迦勒。你還沒準備創世聖典么？」

米迦勒瀑布汗，他還真忘記了。

洛基看著金色的池水，想要一頭栽進去。我的自由在哪裡呢？

洛基又尋思著，前段時間似乎人之祖亞當又死回來了。他是不是可以申請給亞當授洗……

「吾神……」

湮滅抬手：

「我知道了。梅塔，把亞當的事情辦了。」

洛基語塞：

「可是亞當作為人之祖，又是傳教功臣，應該由分位最高的來才能彰顯……」

湮滅喝了口茶：

「把亞當帶過來，我授洗。」

洛基後面的話被堵了回去。湮滅！我謝謝你大爺。要不是打不過你，我早就跑遠了！洛基默念了三千遍天使讚歌，時間終於熬到了創世聖典。

授洗在創世盛典前一天，亞當很不規矩。洛基本來守在一邊看，結果亞當在大聖池裡撲騰，魚一樣把洛基也給拽進去了。

湮滅把洛基撈出來以後。洛基總覺得額頭髮燙，哪哪兒都不對勁。

尤其是看著天使們的節目，更加不對勁了。

亞當早就瞄準了洛基的位置，打算玩一把國王遊戲。言辭句句犀利。湮滅求助的眼神看向洛基，結果洛基頭痛一直蹙著眉，壓根沒接收到。

「……所以，天使長應該向神之子跪拜！」

諸天使憤怒的看向亞當，站在洛基旁邊的米迦勒提醒洛基。

洛基迷茫的看過去，問：

「你說什麼？」

湮滅想提醒洛基，結果說話語序不當。

「眾天使長應該跪拜神之子，亞當……說。」

諸天使和參加慶典的諸神都驚恐的看向湮滅。你在說什麼鬼？你是想換個寵兒了么？

那個說字差點被諸神的目光懟回去，聲音幾近於無。

洛基：

【我什麼身份，他什麼身份。伺候個你就算了，還想跪拜？門兒都沒有。】

「他算哪門子的神子？」

湮滅捂臉，諸神哀嘆。湮滅給他授了洗，亞當是理所當然的神子。

亞當眼神閃爍：

「我不是神子？」

湮滅被諸神和眾天使艾特，語氣平靜的說：

「他是默西亞，是基督。」

死亡留下的印記鮮紅，發出閃爍的光。洛基拔/出/來旁邊米迦勒的劍，就要上前和亞當比劃比劃。

「露西！放肆！」

洛基很不尋常，他把劍一扔，指著湮滅說：

「我哪裡放肆了！」

諸天使與眾天神：你現在就叫放肆啊！住手！露西菲爾你怎麼了！

「不過是一個偽神，這世界哪裡是你創造的。是不是，湮滅？」

黑暗的神色加上魔性的印記，雖然看著還是那個露西菲爾，但顯然，明眼人都能看出來不對勁。洛基是和死亡達成了什麼共識嗎？

坐在主位上的湮滅瞪大眼睛，露西怎麼可能知道他的真名！！

「我親愛的弟弟。把我封印在曠野，卻與這麼多人歡慶？我的心好苦啊！」

實錘了！死亡神念附身洛基搞事情！

湮滅：！！！

死亡怎麼會附身露西菲爾的！

洛基曾經被附身過，所以靈魂里有死亡的暗門。大聖池裡的水既有湮滅的信仰，也有死亡的信仰。補完魔的暗門成為起/爆/點。

說時遲那時快，湮滅還沒反應過來就被露西菲爾一把扯掉了聖光，拿著小匕首刺中了胸口。

參加慶典的諸神吃了好大的瓜。

米迦勒撿起劍就刺。裁決之劍驅走了死亡，洛基清醒過來已經是木已成舟。

「我……」剛剛是不是死亡上身了！！快給我找個安全地方躲躲！！

湮滅閉著眼睛，揮手一道力量飛過去。路西菲爾墜落了九重天。甚至連大地都無法停留，一直向下墜落。一直墜落到封印死亡的幽府。

洛基：果然是沒有心的神明，只是這樣就趕走我了……啊！大地上的自由，我為什麼總是無法回歸？

洛基看著越來越遠的天堂，終於不用再屏蔽自己的心音。

洛基：

【我到底是誰呢？】

成為露西菲爾的洛基歷經了六個創世盛典，時間似乎對他沒有了意義。在米德加德的時光因為死亡的刪改，變得模糊又難以回憶。

路西菲爾墮天以後，湮滅把所有的大天使都趕走了，一個人窩在大聖堂。

他拿著之前與洛基討論過的加音和亞伯的劇本念到：

「……後來他殺死了他的弟弟。」這本不是那上面書寫的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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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個BE啊，心痛啊。

拔/出/是個禁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