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九一章 有去無回

「不是吧，秒殺啊？」俊傑看著眼前的場面難以置信。

我爸終於還是倒在了我的面前。

老頭顫顫巍巍的嘆道：「這…不可能…」

我面無表情的看向他，解釋道：「在我來的那個時間段里，您的變異要更厲害一點，與那個時候相比，現在您應該算是失敗的變異試驗品了。」

石傲雄暈了過去，也不知道是傷的還是氣的。

從老爸的身邊走過，我站到了山田面前。

「現在，就剩下你了吧？」

山田秀一看了看我爸，「你打傷了自己的父親，就沒有半點負罪感么？」

「為什麼要負罪？」

「他是你爸！這有違人倫！」

「那你可能是誤解了我們華夏文明。」

山田並不服氣，「我可以把四大名著倒背如流。」

「著名大四，這我也會。」我賣了個俏皮，繼續道：「在這片古老的土地上，我們尊崇先大家再小家，如果沒有國，又何來的家，沒有這個世界，又哪有上下五千年，沒有我古朝大唐的鼎盛，又哪有你們島國的猖獗！」

「你說的什麼東西！」

「我說你這個王.八.蛋忘本！吃人飯不拉人屎，不知道在哪學了點狗屁知識就以為自己凌駕於天下了，無所不用其極的爬到PanGu亞洲總負責人的位置是不是很爽啊？對於這個世界這個地球來說，你只不過是一個小兔崽子而已，你憑什麼偏要改變這個世界的模樣！」

「你懂什麼！」山田秀一站了起來，「自從有人類開始，這個世界上就沒有停止過受難，戰爭、飢荒、瘟疫，還有醜陋的人性，無時無刻不在荼毒著這個世界！大到用核.武.器抹去一塊版圖上的所有生靈，小到出門遛狗不拴繩的傻.比，這全部都是人類的罪惡，這份罪惡需要徹底的清洗，否則只會讓整個世界走向滅亡！」

我開口問道：「那你以為PanGu是什麼？洗潔精么？」

「PanGu是這個星球的代言人，當人類的發展不足以維護世界的平衡，我們就要進行干預，讓一切恢復最為自然的狀態！」

「少把自己擺在高高在上的位置了！」我反駁道：「你們對四維空間那個造物主的渴望，難道也是為了最自然的狀態？」

山田愣住了，顯然他沒料到我會提出這一點。

不過這老傢伙馬上也就釋然了，「看來你在未來真的接觸到我們很多的內部資料啊！」

「用不著提未來的事，你們這種痴心妄想的人，隨便哪部電視劇里都能扯出半打兒來！」

山田冷笑起來，「人類的發展史，也是一場對未知的解謎過程，這一點連PanGu也不能免俗，就像凡人買無人機去拍攝天涯絕地，政F投資建造飛行器去探索宇宙，而我們想要的，是對更大範圍的探索，對更多未知的解謎，空間之內的時間，還有空間之外的空間。」

「我記得有這樣一段話，如果你明知道自家牆上的黑暗裂縫裡是一隻怪獸，或許最初你就不會去買這個房子，並且把無知當成一種幸運。」

「的確，知道的越多或許死得越快，但是人生匆匆幾十年，要我循規蹈矩終老一生，我無法接受，那將是比死亡更加可怕的懲罰！」

「但你也可以選擇另一個方向！去相信別人，去愛一個人，憑你的能力，隨隨便便就能做出對社會有巨大貢獻的事情，那將是皆大歡喜的故事，何必如此！」

「我不可以和世界上的凡人同流合污，我要證明自己是獨一無二的存在！」

「你把所有人都殺了，就能獨一無二了嗎？你那只是自己騙自己罷了！」

「究竟能不能，我不知道，你也不知道，要麼我活到那個時候，要麼就是讓造物主來告訴我！」

警報聲已經越來越激烈了，我不顧一切的沖了上去，站在山田的王座前。

抓住了山田的衣領，我厲聲問道：「告訴我！發射台在哪！」

山田幾乎沒怎麼猶豫，就坦白道：「就在我身後。」

我探頭看去，果然在王座之後，有一個巨大的炮.管。

噔！

頭頂的天花板忽然自動打開了一道縫隙，隨著機械齒輪的聲音，逐漸展開變成一個巨型天窗。

我掐住了山田的脖子，「停止它！」

「不可能的！」

「為什麼？」

「因為你做不到！」

我當即給了山田一拳，「說！要怎麼做！」

山田指了指王座下面，「這下面有一台機器，如果你想阻止維迪利素的發.射，就必須進入這台機器，徹底摧毀維迪利素。」

我探頭看下去，果然有一台奇怪的儀器擺在下面，其上還有很多管路連接到王座背後的炮管。

「那個機器是……Epoch？」

我反覆看了好幾遍，才確認了這一點。

山田剛剛被我鬆開，努力的喘息了一番，才笑道：「不錯，就是Epoch，不過是第一代機型。」

「怎麼會在你手裡！」

「井新城大樓崩塌之後，冥燕雖然逃走了，但是她的財產都埋在了廢墟裡面，這台機器就是我從落石之中翻出來的。」

「這東西和維迪利素有什麼關係？」

山田從容不迫的解釋道：「你不知道么？維迪利素是D預種試劑的誘變因素，同時也是Epoch啟動所必備的溶液。」

我回想起當初躺進第三代Epoch時將我浸泡的液體，還真的是第一次知道那就是維迪利素。

山田繼續道：「現在明白了么？如果你想要銷毀維迪利素，必須進入Epoch，由外面的人啟動，再利用你的血液混合維迪利素進行銷毀，否則就算你炸了Epoch，維迪利素也會散播到空氣當中，那麼誘發出D病毒也不過就是時間問題！哦對，恐怕那時候你的父親將成為第一個完全感染D病毒的人類！」

老爸的體內就有D病毒的變異體，自然是不能讓他接觸到維迪利素。

我終於知道為什麼山田會有條不紊了，「一旦我在Epoch內部，而它又被啟動了，那就算我銷毀了維迪利素，意識也還會被傳送回未來！」

山田忍不住哈哈大笑，「沒錯！所以這就是一場有去無回的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