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九八章 守門者

咖啡館，冥燕面前，我的手機響起，來電顯示是編輯老崔。

我對冥燕點頭致歉，「稍等一下。」

對方微笑表示理解。

接通了電話，對面傳來一個稚嫩的聲音，「石磊，我是老崔呀！」

老崔的聲音聽起來就像七八歲的女娃娃，我應道：「今天的稿件稍晚一點給你。」

「不是不是啦！我這次不是催稿的，有個好消息要告訴你！」

聽老崔的語氣的確不像平常那副周扒皮的樣子，「那你說吧！」

「有個製片人看了你的文章，想要改編成劇本！」

老崔也不是沒跟我開過這種玩笑，我敷衍道：「真的假的？」

「真的真的！這次絕對是真的！我發誓！」

「得了吧，你動不動就發誓。」

「你看你！人家已經聯繫了一個影視公司，價格都談上了，我偷偷告訴你，如果這次談成了，那你這邊的到手價格也非常可觀啊！關鍵是後期還會有利益分成！」

「價格對得起良心就行，先這樣吧，我這邊還有點事。」

掛斷了電話，冥燕對我笑道：「看來你的副業開展的還不錯！」

「現在是主業了。」

冥燕搖了搖頭，「你的主業遠比這些俗事更重要的多！」

我擺擺手，「答案不變，我是不會參加你的試驗的。」

冥燕嘆了口氣，狀似無意的看了看窗外，「你還記得維迪利素吧？」

「記得，怎麼了？」

「這種物質並沒有完全消失。」

我無奈的笑道：「已經被創造出來的東西，當然不可能短時間消亡，總會有人以身涉險的。」

「不，你誤解了我的意思，我是說，你解決山田秀一的時候，並沒有消除掉他所有的維迪利素。」

我還記得那時候俊傑告訴我，山田秀一手裡有0.5L的維迪利素不知所蹤。

我點點頭，對冥燕說道：「我知道，差了0.5。」

冥燕笑的更加深邃，「那你知道這0.5在哪么？」

我反問道：「難不成在你手裡？」

冥燕搖搖頭，轉而說道：「你以為，山田秀一抓走了你的愛人，就只是為了引開你們的注意力么？」

聞言，我幾乎驚呆在當場，猛地回頭看向窗外。

林月仍在和那些女人們相談甚歡。

「你猜的不錯，」冥燕看透了我的心思，「那0.5的維迪利素，就在林月體內。」

我幾乎都要恥笑冥燕的無知了，「不可能！那可是0.5升！一斤的東西！你告訴我能藏在哪裡？」

冥燕淡泊的笑道：「山田利用第一代Epoch的功能，將維迪利素壓縮進了比口服膠囊還要微小的容器中，並且將它植入了林月的上腹部。」

我仍然不敢相信她所說的話。

冥燕遠遠看向了林月，「你剛剛救她逃離山田魔掌的時候，她所表現出來的異常並不是什麼食物中毒，只不過是植入維迪利素帶來了相類似的臨床表現！」

「為什麼，要這麼做。」我的語調開始陰冷起來。

冥燕解釋道：「因為山田已經預感到他自己會敗在你的手裡，畢竟你無法抵抗一個已經知曉一切的未來敵人，所以他做了一步保險。」

我緊盯著冥燕的眼睛，「可他並沒有以此來要挾我，我看這個保險，是你教他加上的吧！」

冥燕沉默了一會，欣然應道：「不錯，是我。」

手邊的咖啡杯可以在一瞬間砸碎冥燕的臉，但我還是忍住沒有這麼做。

冥燕自述一般的平淡說道：「我是研製維迪利素的主要成員，可以說，山田能不能啟動地變，或者PanGu是否能毀滅這個世界，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之中。」

「那你為什麼要為難林月！」

「我要的，是利用第二代Epoch，借用你的通道，進行反向穿越，讓我去未來那個冥燕的身體里！但是在這之前，我需要你自願獻出你的學生意識，來試驗這反向穿越的可行性！」

我忽然意識到，無論是PanGu和山田秀一這種恐.怖.組.織，還是輝城和江科那種國際財團，甚至包括紐蓋特在內，我們所有人，原來都是被我眼前這個女人，玩弄在股掌之間。

我輕笑著說道：「未來的你，讓我試驗回來的可行性，現在的你，又讓我試驗反向穿越……你這個女人，到底為什麼折騰這場穿越的遊戲？」

冥燕不厭其煩的解釋道：「宇宙是只有線性的，還是會有平行的？當過去與未來建立了某種連接的通道，那麼這個通道能夠為人類帶來怎樣的幫助？我畢生的追求，不過是搞清楚這些世紀之題，為整個世界帶來前所未有的發展！」

「還好我老爸跟你分手了，如果你要是我媽……」

嗙！

冥燕突然猛敲了一下桌面，引得咖啡廳里的人紛紛投來目光。

「不要跟我，再提他了！」

「好好好，」我試著平復冥燕的情緒，「如果你能取出林月體內的維迪利素，那我就答應參加你的試驗。」

冥燕深呼吸了幾次，漸漸緩和下來，「成交。」

在咖啡廳里那些陌路人的眼中，又有幾人能看出，我身前的這位是一個，能夠毀滅世界，又能創造世界的女人。

三天之後，我帶著林月來到了西郊的一座規模宏大的私立醫院。

這是由紐蓋特投資建立的，冥燕在這裡擁有整整兩大平層的研究空間。

我為林月介紹了冥燕，她竟然也認識這個女人，早在國外的一次學術論壇中，林月就見過冥燕，但後者並不記得她。

由冥燕親自主持的一次產檢，自然讓林月非常放心，冥燕還特別在產檢機器旁加了一台機器。

「這是幹什麼的？」

「這是讓男家屬體驗和孕婦相同感覺的儀器。」

我就在旁邊靜靜地看著冥燕扯淡，那明明就是Epoch。

林月興奮的叫我躺到裡面，我握住她的手，告訴她我愛她，然後就躺進了Epoch。

兩個人的機器同時啟動，我的眼皮很快就睜不開了。

轉眼之間，我發現自己置身進了一個黑暗的空間，四周圍伸手不見五指。

忽然的，有一個光點由遠及近，逐步來到我的面前。

我這才發現，那竟然是一位發光的人類。

「你是誰？」

「守門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