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會呼吸的死屍
恐懼一直以一種直觀的心裡感覺存在於人心,可是林震這會卻被一股強大的恐懼感刺激的心口重擊般疼痛,以前遇見的活屍都是咋咋呼呼的就出現在自己眼前,可是這玉棺之下的屍體在猛烈的震動之後還能發出如此瘮人的聲音,這種情況實屬罕見。
而林震看了看不遠處的烏白,只見此時他的臉色也不怎麼好看,一切就好像白萬宏峰那張烏鴉嘴說中了一樣,玉棺之下的屍體一旦被放出來,那大家可就是吃不了兜著走了。
「噓、噓、震兒。」萬宏峰的聲音從林震身後四五米遠的地方傳了過來。
林震轉過頭向後看去,只見萬宏峰趴在地上用兩根手指在空中比劃了一番,林震思索后覺得對方似乎在形容『**包』,被萬宏峰這麼一暗示,林震嘴裡發出了一聲驚悟的聲音,反正現在事已至此,他們何不直接送那屍體去見他祖宗老兒,徹底炸死它得了,林震還不相信一個屍塊能有什麼造次不成。
可是當林震將自己和萬宏峰的想法傳達給烏白之後,烏白卻目光堅決的反對這個提議,就在這個時候,那詭異到讓人渾身雞皮疙瘩疊起羅漢的怪聲再一次響了起來,這種聲音配合著眾人的心跳聲奏成了世界上最煎熬人的節拍。
「嘖、嘖嘖、嘖……」
這一次不光是烏白,就連蔡淼也可以聽出來那聲音真真切切的是從人嘴巴里發出來的,那感覺甚至可以讓他們聯想出來一個畫面:一個人在飯飽茶餘后在陽光下愜意的享受,嘴巴還時不時的『吧唧』幾下。
當然如此舒適的午後閑暇時光並不會出現在這個湖底古墓里,而且嘴裡發出聲響的並不是活人,而是一具包裹在玉石里的琥珀屍體。
「這老傢伙會不會是餓了,你們在包里翻翻看,如果有吃的趕緊供出來,要知道進了土地廟都得給人家俸祿,更何況咱剛才炸了人家的床。」萬宏峰見棺材內的屍體遲遲不起來,嘴上就又開始沒譜起來。
而龐天雄這個時候卻從一邊貓著腰慢慢的靠近棺材,他如此託大的決定只是為了驗證自己心裡的疑惑,因為從見到玉石之中的屍體開始,龐天雄就沒有感覺到死人的氣息。
看著龐天雄挪步到了棺材的旁邊,林震的心已經提到了嗓子眼上,也不知哪裡來的勇氣,林震雙腳一撐站了起來,大模大樣的走向了龐天雄。
這不看不知道,一看林震就被棺材里的情景震驚的說不出話來,其他人見林震語無倫次的站在那裡『咿咿呀呀』的半晌仍舊沒有說出一句人話來,便都跟了上來,正所謂人多陽氣重,他們心裡的怯意這會消散了不少。
「這、這、這……」林仰天不愧和林震是父子,他在看到棺材內的情景后也是吃力的想要說些什麼,可是他顯然也不知道該用怎樣的語氣來驚嘆。
烏白對於棺材里的東西並沒有多少忌憚,而鍾凌向來鐵石心腸,所以這會她也已經調整好了自己的狀態,這兩人相互對視了一眼便將目光定格在了棺材里的古屍身上。
烏白之前用來炸棺的**分量似乎太少,整個棺材的左右壁在爆破之後僅僅是出現了一些裂痕和掉了一下碎玉石,至於那封住古屍的棺榻此時就像一塊高空墜落的石頭,支離玻碎。
因為這次爆炸,古屍身上壓蓋著許多的碎石渣子,但是古屍此時卻是完好的躺在棺材內,讓人裹足不前的是,古屍的眼睛此時大睜,只不過他那眼眶裡沒有瞳孔,竟然全是眼白……
「這人怎麼翻白眼了,而且他全身顫抖,不會是羊癲瘋犯了吧?」萬宏峰苦中作樂,揶揄戲謔道。
可是庄禪亭卻搖了搖頭,用一種沉的不能再沉的語氣自語著:「不是,他不是翻白眼,這對眼珠子其實是珍珠,碩大的兩顆珍珠。」
萬宏峰聞言震驚的看著那眼眶中的白眼仁,看了許久之後他才回過神來:「這人不會是個守財奴吧,竟然把這麼大一顆珍珠塞到自己的眼睛里。「
萬國源知識淵博,為人和善,這是圈子裡共知的事實,可是林仰天卻覺得萬宏峰這小子是個新新人類,做事說話似乎都不著調,有道是玉不琢不成器,所以聽到萬宏峰的話后,林仰天一臉正二八斤『賣弄』起來:「宏峰呀,你可能不知道,在我以往的考古經驗里,這古人將玉當成可以保護屍身的神器,而有些古墓里的墓主人所陪葬的玉器數量更是讓人咋舌。」
說道這裡,林仰天又指了指屍體眼睛里的珍珠,說道:「我記得南越王趙眛的屍體下就枕著一個珍珠做成枕頭,可想而知珍珠對於古人來說也是死後的頂級陪葬物品,而這個人眼眶裡能塞進這麼大一顆珍珠,想必他也是一個鼎鼎人物。」
林仰天這麼一說,萬宏峰才意味深長的嘆了一口氣,他甚至伸手去摸那明晃晃的珍珠,可是誰料就在萬宏峰手指感覺到來自珍珠身上的那股寒意的時候,好端端的一顆稀世珍寶竟然毫無徵兆的腐朽了,而古屍也成了陰陽眼。
突發事件讓萬宏峰連忙縮回手來,而他期期艾艾的看著烏白,問道:「怎麼就這麼沒了?」萬宏峰說話間眼睛里不乏可惜之色。
「忘了告訴你,趙眛古墓里出土的珍珠因為見了空氣大部分也都腐朽了,這東西氧化極快的。」林仰天幽幽說道,可是他很快從自己的話里發現了疑惑:「不對,既然珍珠都腐化了,那這屍體怎麼可能保存下來,難道古人說『玉守屍身』之說都是真的不成,難道這具古屍在玉的養護下活了不成。」
想到此處,林仰天可謂是嗔目結舌,他是一個正規考古員,對於迷信之說他向來望而卻步,雖然林仰天一聲遇見的稀奇古怪之事也林林總總有好多次,但是幾千年前的死屍呼吸他還是第一次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