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圍觀神仙
晚上六點。劉子厚以蜀山掌門的身份，托梁璐向殺牛聯軍海螺傳音，要跟殺牛聯軍進行談判。當初跟梁璐談判的魔界至尊很快就按照約定，來到談判地點。
劉子厚只帶著梁璐，兩個人差不多算是單刀赴會了。反正跟對方實力相差太遠，劉子厚乾脆把自己的實力隱藏在三級散仙的境界。這是他早就想好的惑敵之策，一定要讓對方以為已經吃死了他們，這才會堅定對方在這裡決戰的信念。
果然魔界至尊看到劉子厚之後不疑有他，立刻對劉子厚笑道：「寧吃唐僧肉，莫惹劉子厚。能夠見到我心目中的偶像，真是讓人激動人心啊。只可惜劉剛是你的孫子，估計這一戰劉子厚老神仙是不會置身事外了。仙家歷史上從此失去了一個叱吒風雲的老前輩，想到我竟然親身參與了這件事，想起來真是令人傷感啊。」
劉子厚笑道：「生死有命，富貴在天。每個人生下來就有自己的命運。劉子厚和劉剛能夠被一個魔界至尊親自對付，幸何如哉。甚至如果老朽沒有猜錯的話，貴方現在一定還有十幾個散神在主持吧？能夠在還是散仙的時候，就被散神親自對付，後人在說到這一戰的時候，老朽雖死猶榮。」
魔界至尊點頭道：「如果不是這次的對手是劉子厚老神仙和劉剛聖人，我們也不會動這麼大的陣仗。也只有這樣遠遠超過兩位承受力的陣仗，才能確保這一仗把老神仙和聖人全力拿下。哦，對了，這位小兄弟，一會兒不見，沒有想到你已經是一級真人了。你的師父是哪位上仙？」
梁璐笑道：「你見過的。她在水裡看到在下是一個可造之材，所以就收了在下為弟子。」
魔界至尊不由臉色大變：「尊師何在？這一戰的水太深，可不是她能夠摻合的。」
梁璐笑道：「我師父活了八百八十八歲，你覺得她會是不知好歹的人么？你就放心吧。」
魔界至尊臉色轉為平和：「那你呢？什麼時候過來？作為你師父的弟子，我不希望你有事。就算沒有你師父，以你的資質和膽識，我也不想你有事。」
梁璐卻搖了搖頭：「至尊錯了。我師父閑雲野鶴，在下卻是共和國軍人，一向不知道怕死兩個字怎麼寫。從前在下不是仙家弟子，現在已經是一派真人，你覺得在下會丟下眾位道友自己跑路么？」
魔界至尊好一陣不說話，半晌嘆息道：「也罷，正如老神仙所說，各人有各人的緣法。能夠為劉剛殉道，也不枉你師父收你一次。到時候我會讓各位散神放你一馬的。對了，老神仙，你找我們談判什麼？」
劉子厚笑道：「老朽此來，當然是回應各位的廣播。對於殺牛聯軍不肯傷害無辜的仁義，老朽在這裡代替上海市民謝過。所以老朽覺得，接下來我們的戰場，是不是可以選在海上。以各位散神的大能，當然能夠在海上再造結界，我們所有人在結界裡面動手，就可以跟整個上海的人都無關了。」
魔界至尊大笑：「後世都說老神仙老奸巨猾，唯有在下一直記住了老神仙的仁慈。現在看來，不枉在下崇拜老神仙三萬年了。」
劉子厚笑道：「多謝崇拜，如果方便的話，老子給你簽個名。」
魔界至尊大喜，立刻將手一揮，一本書和一支筆就飛了過來。書名為《閬苑傳說》。
魔界至尊笑道：「有一個叫做張浩古的前輩記下了老神仙的一些事情，晚輩經常看這本書。如果方便的話，老神仙可以簽名在這本書的扉頁上。」
劉子厚點頭道：「有這麼強大的一個粉絲找老朽簽名，此生足矣。」
說罷，劉子厚翻開書的扉頁，筆走龍蛇，簽上了自己的大名。魔界至尊拿到書，看著扉頁上的簽名，大笑道：「雖然跟老神仙後來的簽名相比，還差了一些力道，但也算是世間至寶了。如果老神仙沒有其他事，晚輩就告辭了。」
劉子厚點頭道：「你去吧。明天凌晨六點，劉子厚會準時帶著眾道友來會會殺牛聯軍。到時候老子會竭盡全力，無所不用其極，絕不會坐以待斃。各位要做好思想準備。」
魔界至尊笑道：「對於前輩的秉性，我們已經敬仰了三萬年，那是一清二楚，前輩的話晚輩一定帶到。」
轉眼間，魔界至尊就消失了身影。而劉子厚也帶著梁璐回去了。
這時候，剛剛那本《閬苑傳說》已經遞到了血殺散神的手上。看完劉子厚的簽名，血殺散神不由冷笑：
「這個劉子厚老神仙，果然是不負盛名啊。他居然能夠把自己的六級真仙身份隱藏到只有三級散仙，連崔霸都騙過了。其他他可以掩飾，但是簽名卻是掩飾不了的。在老子的法眼底下，又豈能隱藏他簽名中透露出來的仙風道骨。不過這樣也好，至少我們現在已經知道，劉子厚不過一個六級真仙。以劉剛修鍊的進度，恐怕還只有三級真仙的實力。這一次我們贏定了。」
同一時間，劉子厚已經向梁璐笑道：「他們現在一定已經從老子的簽名中看出老子的真實實力了。所以老子明天早上倒不用隱藏實力了。」
梁璐不由奇怪道：「老神仙，你不是要扮豬吃老虎么？現在被人家揭穿了，還那麼高興？」
劉子厚大笑，卻輕聲對梁璐道：「不讓他們揭破老子的西洋鏡，他們怎麼能夠輕易相信老子？你知道老子在後世有多有名么？剛剛難道沒有聽他說，寧吃唐僧肉，莫惹劉子厚。老子的名聲已經超過孫悟空了。」
梁璐點頭道：「前輩這是虛虛實實，實實虛虛，的確是高深莫測。」
凌晨六點，萬籟俱寂。
上海市民在殺牛聯軍廣播之後，已經基本上安定了人心。儘管未來還是那麼莫測，但上海市民寧願相信殺牛聯軍說的是真的。再說每個人能夠經歷這次戰爭，那本身就是一個難得的體驗。這輩子上海人一路冒險生存，見過了很多事，唯獨還沒有見過神仙打仗。今天，他們可以一飽眼福了。
所有人都早早就在晚上睡了覺，希望能夠趕得上觀看這難得的一戰。所以早在早上五點的時候，所有人都已經醒來。大人甚至拍醒了自己的小孩子，他們不想自己的孩子錯過這樣難得的機會。
不過所有的人家都沒有開燈，他們還是慎重對待了殺牛聯軍的告誡，不想做出任何會讓殺牛聯軍誤會的事情。但這時候所有人家的窗口，卻都圍滿了人，都把眼睛瞪得很大，生怕錯過了什麼。
然後他們就看見黑暗中出現了四道仙光。四個神仙駕著雲團，慢慢從城市裡上升。
帶頭的老神仙鶴髮童顏，昂然站立在雲團之上，就彷彿一個指揮若定的大將軍，正在顧盼自雄。
左邊則是一個絕色的美女，淡淡的金光從她的身上浮現出來，讓她身上沾上神聖的光輝，作為這一戰唯一的一個仙女，立刻就吸引了所有上海市民的目光。
但很快那些女孩子的目光，就被吸引到右邊雲團上那個男人身上。所有女孩子看到這個男人，都彷彿似曾相識一般。然後她們瞿然而醒，原來這就是自己心目中最完美的男人的形象。
那個完美的男人彷彿身上也有金光透出，整個人沐浴在聖潔的光輝之中。他跟那個仙女一樣，也是一塵不染，讓人疑心他們是一對仙侶。
然後所有人的目光就移動到被三個人包裹在中間的小孩。那個小孩身上，也跟前面那個鶴髮童顏的老神仙一樣，透著乳白色的光輝。照理說，他既沒有老神仙那樣的顧盼自雄，也沒有仙女和完美男那麼金光沐浴，但現在他那慵懶的身影卻非常有辨識度。
這也讓所有的上海市民明白，這個小孩，多半就是殺牛聯軍說的劉剛。也難怪殺牛聯軍要殺他，小小年紀就已經跟前面鶴髮童顏的老神仙差不多，假以時日，那還了得。
不久之後，四個神仙的身影就越來越小，逐漸飛到了海上。眾人這才明白，感情這一戰的戰場就是海上。於是所有人都回到了家裡，打開了電視機。
儘管殺牛聯軍說戰爭中不允許市民在街上走，但後來不知道是如何跟殺牛聯軍聯繫上的，殺牛聯軍特許電視台可以直播這次戰事。而且當市民打開電視的時候，電視里已經在播報即將爆發戰爭的準確位置。這都是殺牛聯軍提前透露給電視台的。
殺牛聯軍這麼做，是為了讓人界在隨後了解到這一戰，以確定殺牛聯軍的確遵守了自己的承諾。
對此，上海各電視台的記者都非常興奮。當然，直播位置最好的非東方衛視莫屬。上海現在與世隔絕，幾乎變成了桃花源，東方衛視最強大的競爭者央視不在，自然就是東方衛視執牛耳了。
東方衛視延續了一貫的理性立場，從一開始就開始探討這一戰的交戰雙方到底是誰，然後對戰場上的一舉一動都非常關注。於是直播解說員很快就發現了海上那個神奇的「氣球」。
經過專家解析之後，這個「氣球」其實是跟現在上海外圍的結界一樣的東西。只不過上海上空的結界是一個半球面，而海上這個則是整個球面。所以專家們認為，真正的戰場，應該就在那個「氣球」里。
而這時候伴隨著市民打開電視機剛剛一分鐘的時間，解說員已經發現了從市區過來的四個雲團。
長鏡頭固定，四個神仙的面部，在屏幕上清晰地定格。此後的一個月，註定整個上海的少男少女都睡不著覺了。仙女和完美男的殺傷力太強了。
不但是少男少女，每個有夢的人，無論男女，恐怕都會如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