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好香的美酒
「年輕人,你不說話,是在心中埋怨我老頭子,怎麼會是一個大肚客吧。」李守一剛剛遲疑了一下,白鬍子老大爺便直接點破了他心中的想法。
一聽這話,李守一倒是嚇了一大跳。
不好,這個老爺子好像有透視眼的功能,竟然能看透我的想法。
看到李守一吃驚的模樣,老大爺得意地捋須大笑道:「年輕人,少在老頭子面前耍什麼花樣。告訴你,我老頭子可不是一般的厲害。」
聽到這種自吹自擂的語言,李守一暗中發笑。老爺子,你是挺厲害,只是厲害得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他在心中把眼前這個老爺子當作是痴獃老年人,也就顧不上去計較什麼。
「大爺,你再喝上一杯熱茶吧。」說話之間,他將加上開水的茶杯遞了過去。
「呃,你這年輕人的心性還算不錯。」白鬍子大爺一點也不客氣。不管好歹,總算是說了一句表揚的話。
贊了一句之後,他接過李守一手中的茶杯,咕嚕咕嚕的喝了起來。喝了一會,就停了下來。
他用手抹了一把銀白色的長鬍須,這才將手中茶杯擱到了值班室里唯一的辦公桌子上。
看到老大爺喝茶,李守一覺得自己身上有了一點涼意,卻又無法可想。
大衣披在老人家的身上,蛋糕和饅頭也已經下了老爺子的肚,就連茶杯也在老大爺那兒。
有客人在此,他又不好上床睡覺。
至於孫小芳剛送的那件羊毛衫,他的心中已經打定主意,準備轉送給父親。
想了一想,找不到其他什麼取暖的好辦法,李守一乾脆就在原地跳動了起來,想用運動來增加身體裡面的熱量。
跳了幾下之後,還沒等到身上有了暖意,李守一『阿嚏』一聲已經打起了噴嚏。
不好,感冒啦。想到這事,他的心中直是叫苦。
母親住在醫院裡,所用的費用都是用家中房產做的抵押。這幾天的時間裡,他們一家人的腦海之中都在為如何還上這筆債在著急。
如果自己再要感冒的話,那可就真的是雪上加霜,禍不單行了。
現在的醫院進不得,即使是普通的感冒,沒有一張老人頭,絕對不會讓那些『白衣天使』滿意。
「年輕人,你的身體太單薄了一些。這才挨了一會凍,就打上了噴嚏。想當年老夫年輕時,赤著身子在雪地上走上幾個來回,也不會有半點事。」
看到李守一在打噴嚏,白鬍子大爺又在口中嘮叨起來。
聽到這樣的語言,李守一覺得有些無語。
你穿了我的大衣,吃了我的蛋糕和饅頭,還要批評我的身體素質差,有這樣的道理嗎?
話是說得不錯,早先的老輩人,確實是要比現代的年輕人抗凍。應該說是現代人的體質,或者說抗寒能力有所下降。
可是,這也不好比啊。
沒等李守一多想,老大爺又補上一句說:「年輕人,今天是你的生日。看在你心地還算不錯的份兒上,老頭子請你喝一口酒,算是生日禮物吧。我可告訴你,只能是一小口哦。」
「酒?」李守一有些糊塗。
從路上接觸開始到現在,他就沒有發現老大爺的身上還有什麼物件,也不知道這酒能從何而來。
再說,喝上一口酒,就能算上是生日禮物?嘿嘿,這禮物也就太簡單了一點吧。
想到老大爺只肯喝一小口的叮囑,李守一也在暗自發笑。還沒喝到這個老爺子的酒,小氣話倒先說了出來。
儘管心中覺得好笑,李守一也沒有提出反駁,更沒有當作是一回事。
說話之間,老大爺從身上隨手一掏,便取出了一隻不知是什麼質料的酒壺。
李守一細一觀察,這才看到老大爺身上還背了一隻青色的布囊。
先前因為與青衫顏色相同,加上燈光暗淡無光,這才沒有注意得到布囊的存在。
再一細看老大爺手中的酒壺,李守一的心中更是覺得有些奇怪。
老大爺手中的酒壺,既不是玻璃,更不是金屬,倒有點好像是玉器一般。
如果真是玉器所制的酒壺,這個老大爺的身份倒是有點來歷啰。
沒等李守一多想,在這眨眼之間,老大爺已經將酒壺打了開來。
酒壺蓋子剛一揭開,便有一股酒香撲鼻而來,李守一頓時叫了起來:「哇,好香!」
老大爺也不理他,自顧自的對著酒壺的壺嘴淺淺的呷了一小口酒。
一小口,絕對只是一小口。喝過之後,他又咂了咂嘴巴,好象是在回味酒香一般。
過了一會,老大爺才將酒壺遞過來,並且特意提醒說:「年輕人,我的存貨也不多了,你可得省著一點喝。說好嘍,只能一小口,不能多喝。」
「噢,守一明白。」李守一隨口應了一聲,順手接過了酒壺。
剛一接過來,便覺得酒壺上有一股暖意傳了過來。沒等頭腦有所反應,又聞到一股香味撲鼻而來。
他雙手一舉酒壺,一大口酒便倒入了口中。
「哇——好香!」李守一隻覺一股暖流,順著喉嚨直接朝著五臟六腑涌了過去。
這樣的感覺,保全李守一忘記了自己先前說過的話,不由自主的又將酒壺給舉了起來。
「放手,快放手!」老大爺怒吼一聲。
沒等李守一再將酒壺送到嘴邊,老大爺已經氣哼哼地一把將酒壺奪了過去。
接下來,老大爺又跺腳發火道:「年輕人,你可說話太不守信用。我不是和你說好了的嘛,只能喝一小口,只能喝一小口。」
李守一有些發楞,想不通老大爺是用什麼樣的速度,能讓自己毫無反抗的被奪去酒壺。
聽到老大爺發火,看到老大爺氣得滿臉通紅,再想到自己確實是喝了一大口酒,李守一也覺得心中有愧。
他也不去多想酒壺被奪的事,更顧不得齒根生香的情形,連連彎腰陪禮道:「大爺,是守一不好,是守一不好。」
賠禮的時候,李守一還是情不自禁地舔了一下嘴唇。
好酒,絕對是聞所未聞的好酒。這樣的酒,自己從來都沒有聽說過。
「哼!」老大爺沉下面孔,把臉轉到了一邊,不肯理睬李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