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萬變不離其宗

慕墨用最短的時間快速搜索著頭緒中的盲點，可是毫無頭緒的他額頭滲出了密密的細汗，最終慕墨擺出一副不恥下問的神態看了看谷古。

「單從記載上看，戰爭造成的屠殺和掠奪並不足以毀滅古格文明，後人總結的結論難免是含有一差二誤的成分，古格文明的滅亡和瑪雅文明隕落有著驚人的相似之處。」谷古觀點一出口，慕墨不啻於如雷灌頂，他僅僅繞著拉錯昂與古格的相似點試圖貫穿在一起，然而慕墨忽略掉了他們來到此地的出發點。

「你是說，古格文明與瑪雅文明有著望衡對宇的聯繫？」慕墨驚乍的叫道。

「果然大秀於林。」對於谷古的齒牙餘論，慕墨神態中顯示出些許慚顏之色，他自忖承擔不起谷古與金夕給予的期望。

「雖說後人最終也曾補苴罅漏並附加了新的觀點：環境惡化是古格王朝化為浮雲最根本的原因，可是曾經有過七百年燦爛文明史的古格王朝，它的消逝至今仍是個謎。」谷古徐徐說道。

而慕墨此刻驚訝的疑惑著，面前虛懷若谷的谷古似乎對這個衰落於中國最西端的神奇小國有著過分的了解，慕墨不由的想到在過去的十八年裡古谷與金夕到底在做什麼，他們為什麼沒有進行尋找水晶骷髏之路？難道只是在等自己長大嗎？

即便心頭繚繞著陰霾的疑惑，可是慕墨也知道，眼下的形勢不容他開口詢問，他尋思著等到與金夕會和后，三個人坐在一起時在來一一解開這些謎團。

「慕墨，你知道嗎？西藏人深信大自然蘊含著巨大的神力，不要說比比皆是的神山，聖湖，就是一棵樹，一塊石頭，都居住著無處不在的精靈，甚至一隻頭頂掠過的禿鷹，西藏人也將其奉為神獸，他們相信是這些存在的生靈保佑著信眾的平安與幸福。」感官敏銳的谷古似乎沒有察覺到慕墨藏著掖著的狐疑之色，他依舊耐心的給慕墨分析著。

「你到底想說什麼，難道這水晶骷髏也是谷歌文明吉光片羽的聖物不成」慕墨心裡一閃而出這樣一個結論。

「那也是我毫無根據可言的主觀臆斷罷了，眼下我們也無須庸人自擾，現在我們要做的是揭開古格遺址神秘的面紗便可，往後只能步步為營，畢竟一虎難敵眾犬。」即便谷古毫無把握但是他的神態中依舊滿是篤定之色。

對於谷古的提議，慕墨顯得有些摸不著頭腦：「探索古格文明？那我們為什麼要來拉錯昂」慕墨知道拉錯昂與古格王朝遺址雖然同樣位於西藏最西端，可是期間相差的距離也是甚遠的。

「這個你已經說過了，那古格王朝遺址雖然存有規模宏偉，面積浩大的高原古城，可是即便那些被發掘出的賦有代表性且寶貴的造像，壁畫以及雕刻藝術財富卻無法透徹的體現出古格文明最為輝煌璀璨的文化底蘊。」谷古倜儻不羈的大肆遐想分析道。

「你的意思是：這個在藏部突兀崛起的小國只是將它燦然的一小部分一面呈現給後人，但是它真正的存在卻鏟跡銷聲於歷史的盲點之中？」慕墨大概推測著古谷的想法。

「那你現在該知道，我們為什麼會來到這荒蕪生機的鬼湖了嗎？」谷古不是故意設疑讓慕墨去猜測，他的用意只是想激發出慕墨對於水晶骷髏天生的觸感。

「我明白了，你是覺得那古格王朝遺址也只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空城文明？難道古格文明真正存在的全部是在這鳥不生蛋，雞不拉屎的拉昂錯？」慕墨幡然醒悟的說道，他之所以把拉昂錯形容的一文不值，並不是慕墨看不上鬼湖的「美」，只是放做是誰都無法相信一顆璀璨的歷史明珠會被遺棄在一片寸草不生的荒地之中。

「有古話說「古人誠不欺我」可是恆古至今，無論是一座殘存的古城，還是逝去君主的冥宮，哪一個不是四處虛冢設疑空穴無主，他們不希望後人來觀摩自己的生平，更不想死後有人來打擾自己的寧靜，從秦始皇陵到曹操墓甚至是埃及法老的金字塔，哪一個不是四處設機關阻隔後人，而這句古話無疑是先人對我們撒下的一句謊言。」獵獵風中的谷古神色凜然，慕墨覺得性格使然了谷古的慧眼獨到有的放矢的觀點。

「即便依你所言，可是我們該如何登上宛如空中樓閣般的存在的古格遺址，畢竟眼下除了了這深不見底的拉錯昂外，並沒有其他途徑。」慕墨只覺得自己被一團蛛絲徹底的包裹住，明明可以看見光明，卻無力掙脫這層束縛。

谷古冷峻看著冥思的慕墨，他的臉上浮現出了一絲嘉許之色，自己本想對慕墨降格以求，卻不想慕墨對事物的洞悉能力遠遠超出了他想給予的標準，谷古知道慕墨一點就通的觀察無非是一個好的開始。

「慕墨，你記住事物本質和目的終究不會因為它的變與不變而有所改變，那麼你覺得拉昂錯的詭異之處有幾點？」谷古幽幽的問道。

「不是三點嗎?第一點是它無風三尺浪的實體變化，第二點是它水質的本質存在，第三點便是金藍雙色魚的傳說幻影。」慕墨數著指頭回答道。

「不錯，但是你有忽略了一點，曾經有一名瑞典地理學家圖測量拉昂錯的深度，但僅測量了湖體北端便無果而終。」谷古依然不厭其煩的引導著慕墨「這拉昂錯最大詭異之處就是它的深度。」

聽到此處，慕墨駭然醒悟「對啊，我怎麼會把這至關重要的一點忘記了。」

「好了，我也不繞圈子了，我的結論有幾點：一是無風三尺浪只是一種出現的徵兆。二是傳說中的金藍雙色魚可能是一種特殊的通行證。三是古格王朝的真正遺址就在這似乎不見底的湖水之下。」谷古決然的說著，而慕墨早已驚愕失色。

「什麼？你說的都是真的？」慕墨只覺得自己被一道閃電劈中，谷古給出的結論對於自己來說不啻於天馬行空，雖然谷古已然給自己灌輸了不少奇異的思想，可是如此嚴絲合縫的貫穿還是讓慕墨膛目結舌。

「不信的話一切便是憑空臆造，相信的話一切便是真實存在，信與不信其實只在你一念之間。」谷古毅然決然的說著，多少年來他已經適應了所有突如其來的答案，谷古對這些早已覺得見怪不怪，他本可以洒脫的遁世離群過起不問世事的生活，可是心裡的信念卻牽制這他不斷的邁出腳步，谷古知道不集齊十三顆水晶骷髏找出真相，他的步伐便永遠也無法停下來。

心念至此，谷古的臉上浮現出一股難以覺察的黑霧，只是一旁忙於整理頭緒的慕墨卻沒有察覺到這詭異的一幕。

此刻的慕墨全然的陷入了沉思之中，他茫然不知道該從何處入手這莫須有的探索，若真如谷古所說的那樣，那古格王朝的遺址在這湖底，可是他們要怎樣才能涉足這片無人知曉神秘國度的遺土。

相傳在很久很久以前，扎達一帶是一片汪洋，藍天之下只有水和風。後來土林山漸漸從海里冒了出來，形成了這麼富饒的紅土地，只是那遙遠的不曾有文明憑弔的傳說，卻必然的造就了慕墨眼下的無從著手的處境。

「水晶骷髏與古格文明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而水晶骷髏導致的假象現在的你無以招架得住，所以不要怪我。」谷古喃喃說道，只是慕墨還沒有搞清楚谷古所說的是什麼意思時，他的後頸部便被谷古重重一掌砸下，慕墨最後的意識只有湖水灌入耳的「咕嚕」聲，而他也慢慢的向水中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