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你爸出事了

「你們是誰，想幹什麼？」孫秀顏驚恐看著忽然闖進來的幾個陌生男子，不知所措。

「妹子，你男人把你賣給我了，你老老實實跟我走吧。」中年男子一口黃色的板牙，笑起來陰險又猥瑣。

孫秀顏不信：「你胡說，他憑啥賣我，你們趕緊走，不然我報警了。」

見她要衝到電話前報警，幾個男子快速把人摁住。中年男子對著她就是一巴掌，「操，敬酒不吃吃罰酒，實話跟你說，你男人那孬種，欠了我們一筆賭債，沒錢還債，所以把你抵押給我們了。你他媽的老實點，要不然老子現在就弄死你。」

「他欠錢你們找他去，憑什麼賣我，我不服。」孫秀顏怨恨看著這幾人，為什麼要她還債。

「大哥，跟這小娘們廢什麼話，那鱉孫跑了，先讓咱們快活一下，收點利息，玩的差不多了，再賣山溝里去。」一人嘿嘿淫笑，眼神放肆。

孫秀顏怕極了，用力掙扎，中年男子掃一眼她的身段，開始脫衣服。

「不要，你們這幫禽獸，這是犯法的。」孫秀顏怕的眼淚直流，恨不能殺光眼前的畜生。

可幾個男子卻轟然大笑，強壓著孫秀顏，就在這陌生的旅館里，狠狠折磨孫秀顏。

孫秀顏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受盡羞辱，只覺得天都要塌了。

怪她蠢，怪她笨，一再相信趙有財那個畜生，當初他強姦自己的時候，自己就該殺了他。怎麼就被大伯一家哄騙，嫁給這麼個畜生？

「行了，差不多得了，別把人玩死，否則咱們還怎麼賣錢？」中年男子抽煙笑道。

幾人都快活了，各自開始穿衣服。孫秀顏就在此時搶過床邊的水果刀，一刀刺在其中一人身上，然後不管不顧，衝出房間。

她衣衫不整，一身血跡，光著腳衝到大街上。身後幾人狂追而來，孫秀顏不管不顧衝到馬路上，砰的一聲，被路過的小轎車撞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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嘩啦一聲水聲響，孫秀顏從小溪里冒頭浮出水面。

她有一瞬間的恍惚，自己不是死了嗎？現在怎麼會在水裡？

「哎呀，秀顏，你咋還在這裡呢，快走吧，你爸出事了。」身後田坎上，兒時的好友馬翠翠對著她大聲叫喊。

孫秀顏的腦子一下就清醒過來，這一幕何其熟悉，當年她爸爸不就是在今日，幫助堂伯家修房子，然後不慎被砸中腿，最後沒錢治療，才丟了性命嗎？

孫秀顏猛然站起來，她永遠也忘不了，就是因為父親不治身亡，母親勞累生病，弟弟被淹死在河裡。

她為了給母親治病，被迫嫁給侮辱她的流氓，最後被這個流氓賣給人販子。

她受不了屈辱，從人販子手裡逃出來，卻不幸被車撞死。

一切都是從今天開始的，不行，她必須阻止父親的死亡。

馬翠翠見她急沖沖，趕緊跟上去，可孫秀顏根本沒著急去衛生所，反而去了堂伯家。

馬翠翠疑惑了，「你不趕緊去衛生所，去你堂伯家幹啥呀？你爸已經被送到衛生所去了。」

孫秀顏卻忽然拉著她的手到道：「翠翠，你得幫我一個忙。」

「啥忙？」馬翠翠被她慎重的眼神嚇住，有點害怕。

「我一會兒到堂伯我家裡去拿錢，你給我做個見證，我拿了多少，你記個數。」

「啊？啥意思？」

馬翠翠沒反應過來，孫秀顏已經拿著板磚，敲碎了堂伯家的窗戶，拉開窗戶從外面翻進去。

進去就是一陣搗鼓，熟門熟路找到了堂嬸藏錢的地方。

藍布包里，一共兩百塊。

她也不客氣，全部拿走。

馬翠翠緊張抓住她：「你這可是偷東西，被村大隊知道了，那不得把你抓起來？」

孫秀顏卻冷笑：「放心，我有法子。」

說罷，就急匆匆往衛生所趕去。

到了衛生所，就聽到一陣哭聲，她心頓時提到嗓子眼，難道這就不行了？

她連忙跑去，就見母親坐在地上大哭，唐堂伯站在一旁面有難色，醫生跟護士又同情又無奈。

孫秀顏忙問：「媽，你哭啥？這是咋了？我爸呢？」

孫母看見女兒來了，哭哭啼啼，一句話都說不完整，倒是一旁的大夫看著她：「小姑娘，你爸這情況得動手術開刀，可錢不夠....」

「要多少錢？」孫秀顏打斷他們直接問。

醫生道：「得100多塊。」

跟從前一樣，差不多是120塊錢的治療費。

可前世堂伯家當時明明有錢，硬是不肯拿出來，最後硬是眼看著她爸被耽誤治療，白白丟了性命。

想到這裡，孫秀顏二話不說，從兜里掏出了200塊錢遞給醫生。「我有錢，你馬上給我爸動手術。」

孫母一陣欣喜，又疑惑問她：「你哪來的錢？」

堂伯也是好奇，還勸她：「顏丫頭，你可別衝動，醫生說了，你爸這個傷，就算是動手術也不一定治得好啊。」

「那也得治！」孫秀顏有些歇斯底里，惡狠狠看著堂伯，嚇的堂伯後退兩步。

孫秀顏收回目光，讓母親安心等候，她去交費。拿著繳費單子，醫生總算願意給孫敬業動手術。

一場手術持續兩三個小時，孫秀顏一直陪著母親，直到提示燈熄滅，醫生才疲倦走出來。

「醫生，俺男人咋樣？」孫母緊張看著醫生問。

醫生有些為難，「命是保住了，可腿部粉碎性骨折，咱們這設施有限，我治不了。」

「啊？」堂伯不屑，道：「我就說這手術不能動，你看，這錢花出去，腿還不是沒治好。」

醫生臉色不太好看，堂伯面露鄙夷，又看孫秀顏，眼裡閃過幸災樂禍。

錢花了，腿還是廢了吧。

孫秀顏卻對著大夫深深鞠躬：「謝謝你大夫，只要保住我爸的命，我已經很感激了。」

爸爸沒有死，媽媽就不會勞累成疾生病，她跟弟弟，也不會有後來的遭遇。

醫生頗感意外，深深看她一眼，忍不住道：「其實你父親的腿，也不是完全不能治，若是條件允許，去城裡大一點的醫院，找更有名的專科大夫看看，說不定還能治。」

「那得花多少錢啊！」堂伯撇嘴，不樂意了。

醫生不搭理他，幫著把孫敬業推回病房，又囑咐兩句，才轉身離開。

孫秀顏安慰母親：「媽，別哭了，你看，爸沒事，好著呢，大夫說了，爸的腿還能治，等以後我賺錢了，一定治好爸的腿。」

堂伯在一旁聽了，不覺嗤笑：「顏丫頭，不是大伯打擊你，且不說這治病得多少錢，我看啊，那大夫就是忽悠你的。你爸這腿，花再多錢也治不好了。有那錢，你還不如留著給你弟娶媳婦兒呢！」

孫秀顏費了很大的勁，才忍著不讓自己跑過去撕爛他的嘴。

這個人，需要他們家時，一口一個侄女弟弟的叫喊，忽悠爸爸把錢借給他不說，連修房子都還騙著她爸去做免費勞力。

可當他們家一出事，手裡明明有錢，卻死活不肯拿出來。還說什麼，與其把錢丟進醫院，不如把錢攢著以後給她跟弟弟。

結果呢？

她到死，都沒得到他們家一分好處。

孫母聽到這話，雖然不舒服，可還是看著孫秀顏說：「顏丫頭啊，你大伯說的是，你爸這腿.....」

「媽，你累壞了吧，你在這陪陪我爸，我回去準備些洗漱用品跟吃的，弟弟這會兒也該放學回來了，家裡不能沒有人。」孫秀顏不願意聽母親的嘮叨，她心太軟，太容易相信別人。

孫母被擾亂腦子，只能跟著點頭同意。

堂伯見人沒事了，自然不再繼續呆著，心裡還慶幸，幸好自己一分錢沒掏。

然而當他回到家，迎面而來就是自家婆娘的哭喊聲：「孩兒他爹，你可回來了，咱家遭賊啦！」

堂伯心慌，忙問她：「咋回事啊，你好好說！」

堂嬸哭叫著道：「哎喲喂，也不知哪個挨千刀的，趁著咱們不在家，砸了窗戶，把我藏起來的二百塊錢全偷走了。我的天哪，這可怎麼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