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演戲高手
楚河咧嘴一笑,咬破手指,一滴血直接封在了符咒上面。
「做夢吧你,就給我老老實實在裡面呆著!」
「好啊,我活不了,你們誰也別想活著離開!」
他在身體裡面使勁搗騰。
蘇晴身體也有了變化,那一股氣體遊走在全身上下,似乎要將她的皮與肉硬生生的撥開。
「疼……」
蘇晴死死的咬住嘴唇,可這種疼痛的感覺,被打入十八層地獄還要難受。
楚河拿出匕首,劃破她的手掌心,隨後又劃破了自己的手掌心。
盤腿而坐,雙手緊緊的握著她的手。
利用白無常,強行將降頭師的靈魂,從蘇晴的身體里,引到了自己的身體里。
「你以為這樣,你們就能安然無恙了嗎?」
只要他的靈魂不滅,他就一直能夠折騰,找到合適的時機,重新找到一個宿主,就沒有人能夠把他怎麼樣。
可一會兒,之後他就笑不出來了。
他感覺自己的靈魂,正在一點點消逝,有什麼東西正在剝離他的靈魂。
「放我出去,如果我今天死在這裡,我師兄一定不會放過你。」
「那就讓你師兄來找我好了!」
楚河抽出自己的雙手,將他的靈魂徹底封死在自己的體內。
消失了他的靈魂,化為身體的一部分,同時也得到了這個降頭師的記憶。
降頭師腦海中所封存的記憶,他都能夠看得清清楚楚。
無論是大好的山河世界,一或者是鬥智斗勇的降頭師宗門,但凡是降頭師所見到的地方,他都彷彿歷歷在目。
一直消化了好久,也不知道過了多少時間。
直到感覺有人推了自己的肩膀,他才緩緩的睜開眼睛。
蘇晴小臉慘白,一臉擔憂的看著他。
「我沒事,不用擔心。」
楚河淡然一笑,確實費了一番體力,不過好在麻煩解決了。
因為還惦記著蘇天朗的情況,他快速的從地上爬起。
回過頭,就見蘇天朗已經從棺材上坐了起來。
他神情呆愣,一雙眼睛似有若無的打量著,周圍的一切。
他的眼神轉了一圈,最後停留在女兒蘇晴的身上。
「女兒。」
他聲音沙啞異常,彷彿被火燒過了一樣。
蘇晴還沒開口說話,旁邊提前醒來的二房,直接撲通一聲跪在了太的面前。
「老爺,我想你想的好苦啊!」
她的聲音很大,可是半天擠不出一滴眼淚,光打雷不下雨。
那個高人的計劃失敗,她只能先委曲求全,才能另謀出路。
「天可憐見,你丟下我們孤兒寡母,不知道對我們有多殘忍,顯然是上天也不忍心見到,這才將你還給我們。」
她伸手擦了擦眼角,不存在的眼淚,朝著旁邊的兒子使了個眼神。
蘇峰也是一個演戲的好手,跟母親一起跪坐在旁邊,哭的那叫一個傷心欲絕。
蘇晴呆愣的站在原地,緩緩的走了過去,看著父親那一張蒼老且慘白的容顏,喉嚨哽咽。
她張了張嘴,卻彷彿有無數根魚刺,卡在喉嚨口一樣。
最終,她喊了一聲,「父親……」
蘇天朗老淚縱橫,對於這個女兒,他是疼到了骨子裡。
二房野心勃勃,背地裡搞了多少小動作,他心裏面清楚。
讓女兒嫁給那家人,也是為了避護他周全,否則以二房的性格,百年之後他不在人世,女兒得讓他們欺負成什麼樣。
以殷紅狠辣的性子,非得將她渾身上下的骨頭架子,都給拆了不可。
「父親,局面會變成這樣,都是因為二媽,她勾結外人才……」
「晴兒,不得胡說,你二媽兢兢業業,管理著這個家,你不可以誤解她。」
「我……」
蘇晴一雙眼睛微紅,她不明白,父親為什麼不願意相信自己。
殷紅瞅準時機,指著她大起來的肚子說道:「老爺,是我教女無方,才會變成今天這個局面,我一直把她當成親生女兒對待,可憑日里疏於管教……」
「父親,這不能怪母親,大姐從來都不肯聽母親的話,一直把她當成仇人一樣對待。」
「夠了,小峰,你怎麼能這樣說你的姐姐?」
「母親,你就讓我說完吧,她不是你的親生孩子,你管多了,她嫌你煩,你不管又難堵悠悠之口。」
啪!
殷紅一巴掌打在了兒子的臉上。
瞬時,蘇峰白皙的臉上出現了一個巴掌印。
母子二人,跪坐在旁邊,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楚河對於這一出精彩的演出,看得瞠目結舌。
世界欠他們一個奧斯卡小金人獎。
這母子二人一唱一和,所有的髒水全都潑了回來,還把自己撇的是乾乾淨淨。
身為一個外人,他對有些看不下去了。
「蘇老爺,令千金肚子里的並非是孩子,而是一肚子沒有消除的煞氣。」
蘇天朗緩緩轉過頭,這才注意到站在旁邊的年輕人。
二房說了那麼多,他一個字也沒有聽進去,他女兒是什麼樣的人品,他才清楚不過。
「這位是?」
蘇晴抹了一把眼淚,站出來介紹道:「他是風水先生,這次多虧了他,才把您從危難之中救了出來。」
換句話說,他就是父親的救命恩人。
蘇天朗從棺材里爬了出來,無視哭的聲嘶力竭的二房,直接朝著他走了過來。
扯了扯身上的袍子,徑直的跪了下去。
楚河受得起他這個大禮,連忙將他攙扶了起來。
「蘇老爺不必如此客氣,這是我的職責,也是我的本分。」
「多謝你,救我一命。」
蘇天朗極力隱忍,才沒有讓自己看上去那麼狼狽。
這次的事情,他多少能猜出來一點,當日他做生意回來,喝了二房給他的茶,就人事不知了。
「無論如何,你都要留下來,小住幾日再走!」
救命之恩,又怎麼會是謝謝兩個字,就能夠表達的。
楚河也正有此意,這丫頭肚子里的煞氣沒除,他就算是回去也不安心。
「好,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
蘇天朗得到了他肯定的答案,這才轉過頭去,聲音森冷地對著二房吩咐。
「既然今天不是我出殯的日子,這些白綢就盡數拆下來吧,晚上再備一桌子好酒好菜,我要招待貴客。」
殷紅心中恨的咬牙切齒,臉上卻不露聲色。
「是,老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