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她錯了，居然相信資本家的良心
「加油。」
被強行灌了一波雞湯的林落落：……加油？
好吧，她會努力的。
一直到下午，林落落還沒有打完她的文件，手指噼里啪啦在鍵盤上敲打著，手指幾乎沒有了知覺。
「厲總。」連號稱「加班狂」的厲霆琛都要離開了，林落落連忙站起身。
「還沒忙完？」
「快了。」林落落以為厲霆琛好心讓他不用加班，心裡已經想著怎麼「表忠心」，告訴老闆，月亮不下班，她就不下班！
厲霆琛點點頭，就……走了。
滿腔熱血被堵回肚子里的林落落：……資本家無良壓榨沒良心了！竟然殘忍的連雞湯也願意不灌幾句了，殘忍！
厲霆琛揮了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林落落看著空蕩蕩的辦公室，重重癱回椅子上，長吐了一口氣，揉了揉眼酸的眼睛，繼續埋頭工作。
還有二頁，快了，很快了。
林落落給自己打氣，突然，電梯門從內打開，宋特助提著夜宵走了進來，「林小姐，厲總給你的夜宵。」
？
資本家還有這麼好心？不會下毒吧？
「厲總說了，明天你可以十點到辦公室上班。」
什麼？林落落的眼睛瞬間亮了。她錯了，厲總不是資本家，還是有人性的。
「厲總很看好你，林小姐加油。」
「是，我一定不會讓厲總失望的。」林落落立正，恨不得發誓，一顆紅心向太陽。
宋特助被她逗笑了，抿了抿嘴唇硬生生將笑憋了回去，點頭離開。
林落落坐回椅子上，打開宋特助送來的夜宵盒。
「哇，這波士頓大龍蝦，不會是四百塊一隻的那種吧？」金主爸爸太奢侈了，她一個小白領不配啊！
嗯。
心裡默默吐槽，手上動作沒停，嘴角流油。
果然夠滋味。
還有鮑魚？
這一頓比她一天的工資還要貴啊，林落落要感動哭了，她願意為資本爸爸死在辦公桌上。
……
吃完飯，林落落揉了揉撐的鼓鼓的肚子，打了個飽嗝，汁水鮮美，讓人三日難忘。
林落落拿起手機，不忘給厲霆琛發簡訊，吹一波彩虹屁，「謝謝厲總，夜宵美味極了，我一定好好工作，對得起您的夜宵。」
等了許久，在林落落以為厲霆琛不會回的時候，手機叮的一聲。
「反正吃不完也是要扔垃圾桶的。」
……
感動的一塌糊塗的林落落，瞬間石化，什麼？扔垃圾桶？難不成是厲總出去吃飯，吃不完打包給她的？
去他媽的感激，她果然高看金主爸爸的良心了。
資本家是沒有良心的！
林落落嘀咕著，將吃完的垃圾打包收拾好帶走。
厲霆琛將手機塞回口袋裡。
「爸爸，你替我幫漂亮姐姐送夜宵了嗎？他有沒有謝謝我？」
厲小西從浴室出來，頂著一頭濕漉漉的頭髮，包裹濕發的毛巾垂在腦後，被暈黃的燈照射出長長的影子。
「嗯，給她了。」厲霆琛過來，拿下毛巾將厲小西一頭濕發摩擦的像刺蝟豎了起來，根根分明。
「爸爸，你就不能溫柔一點嗎？」厲小西不滿，「就像漂亮姐姐一樣，抱我的時候都軟軟的，親親的。」
「呵……」厲霆琛冷笑，「什麼漂亮姐姐，叫阿姨。」林落落都當媽的人了，也好意思忽悠人叫姐姐？
「爸，你這樣會被打死的，一點也不討女孩子喜歡。」
「就憑厲霆琛這個三個字，就有的是女孩子前仆後繼的擁上來，男人靠的是真本事，而不是花言巧語……」
厲霆琛捏了捏厲小西的小嘴巴，臉上寫滿了鄙夷。
這孩子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而且大道理一套一套的，也不知道跟著誰學的，老爺子那樣古板的性子，是交不出這樣的娃的。
難道，是繼承了那個女人？
想到代孕厲小西的女人，厲霆琛的臉色瞬間垮了下來，怎麼會想到她呢？真是晦氣！
厲小西就算有媽媽，也該像她一樣。
想到那天被她壓在身下無助痛哭的女人，厲霆琛的心少有的躁動起來，這麼久了，也找不到一點關於她的消息，也不知道她在哪裡？
厲小西擦完頭髮，爬到厲霆琛的床上，找了個枕頭坐了下來，「爸爸，你給我讀故事書。」
「幼稚。」
「別的小朋友都是這樣的。」難得今天厲霆琛會給他擦頭髮，厲小西以為被漂亮姐姐教訓后，爸爸已經改了，看來是他想多了，爸爸還是那個殘酷的爸爸。
「你不屬於別的小朋友那類。」厲霆琛冷漠的拿了一套點讀筆和英文繪本過來，扔給厲小西，言下之意很明顯，要聽故事可以，自力更生。
厲小西撇了撇嘴，無槽可吐。
他又不是不認識，幹嘛還用點讀筆，顯得他好沒文化一樣，他就是想享受一下被爸爸呵護的感覺啊。
爸爸還是那個泥石流爸爸。
厲小西心塞。
「那算了吧。」厲小西撇撇嘴，失落的從床上爬下來，拿著繪本赤腳回了隔壁房間。
路燈將他的影子拉的很長很長，小小的人兒顯得分外孤寂。
厲霆琛望著他回去的背影，摸了摸下巴，眼神幽深。
他是不是太過分了？也許他該學著了解小西了，就像林落落說的一樣。
厲霆琛躺回床上，少有的沒有看財經雜誌，而是拿出手機在搜索欄搜索「如何養小孩？」「五歲男孩的心理」，看著那些育兒專家的話，厲霆琛越來越糊塗了。
他家厲小西和例子里的那些小朋友完全不一樣，到底是他錯了？還是小西錯了？
摔！
算了算了，厲霆琛按了按發黑的眼圈，關掉了手機。
以後再慢慢去觀察。
早上，厲霆琛坐在餐桌前時，厲小西也穿著白襯衫，打著小領帶，一搖一晃的下樓了。
「早安爸爸。」
「嗯。」厲霆琛看了他一眼，目光定格在小腿翹邊的校襪上，有一秒鐘，想伸手給他擼平的衝動。
這該死的強迫症。
厲霆琛想到育兒書里解放孩子天性，讓他們自由生長的話，少有的沒有開口。
厲小西坐到椅子上，看著盤子里糖心蛋皺了皺眉頭，又是溏心蛋，他不喜歡。
厲小西撇著嘴，用刀子戳開，軟嫩流動的蛋黃立刻涌動出來，正是口感潤滑，營養價值最高的時候，厲家的食物一向如此講究，廚房的發揮依然如此穩定，一成不變的生活里，沒有一點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