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打個賭
護城河頭。
這裡落著一排排居民安置點,環境優美,鳥語花香。
不過,半夜裡也聽不見鳥語,除了一行人走動的聲音外,這裡十分寧靜。
剛剛到這裡,韓峰不自覺的打了個寒顫。
就在前面不遠,那裡就是護城河頭的護河橋。
在那橋上,韓峰不知被什麼東西給差點推下河。
護河橋距離水面有五米落差。
水流湍急,即使有準備跳下去,都必死無疑。
更別說毫無準備了。
我跟著何濤一行人直接沖了進去。
他家並不大,前門緊貼公路,後面才是一個不大的院落。
文德是個行走江湖的術士,成天四處竄動,也顧不上家。
他老婆早就跑了,如今是個單身漢。
這對他來說倒也不錯,畢竟一人吃飽,全家不餓嘛。
所以,他死後,都沒一個親屬出現的。
據何濤一名屬下的講述,文德不是江城人。
我對他的家庭情況並不感興趣,我就走進了客廳。
單身漢住的地方,總是充滿了各種臭味,家中更是一團亂。
客廳里地上擺滿了各種食物殘渣,以及其他穢物。
客廳中間,擺著一張不大的圓桌,上面一桌比較豐盛的酒菜。
只有一副碗筷,一隻酒杯。
桌上和地上一共八支紅酒瓶。
他倒是挺會享受。
我問韓峰,他請文德去做法事是給的一萬六千六。
這數字就是圖個吉利。
看到這個,和我預想的情況很不一樣。
沒人和他坐在一起喝酒,那麼這紅酒里的道會是誰下的呢?還是說紅酒根本沒問題?
為了查清楚,我走過去坐在了文德生前坐著喝酒吃飯的凳子上。
我拿起一雙筷子,準備夾菜。
何濤看到了我,大喊:「小子你幹啥?你這是在破壞現場,快起來!」
我沒回應他。
他就要過來準備帶走我,舅舅上前攔住,低聲說:「想破案,別管。」
難得我舅舅臉色凝重,何濤知道這事兒不簡單,就沒過來。
一桌子雞鴨魚肉,連個素菜都沒有。
我夾起幾道菜,紛紛嘗了一口。
這看的一直注視著這邊的幾個人一陣無語。
過來幫著調查,怎麼還他媽吃上了?
我沒管他們,嘗完幾道菜,又喝了一口剩下的紅酒。
當然,我是聞了紅酒,確定沒別的異味才喝的。
我從小鼻子就特別靈,常常還沒回到家就聞到家那邊傳來紅燒肉的香味。
我激動的跑回去。
果不其然,舅舅他已經把紅燒肉做好了。
所以,這酒味兒雖然大,但也能聞出裡面是否有別的東西。
我起身。
「酒和菜都沒問題。」
「難道說文德是真的自殺?所以死前吃頓好的?」何濤滿臉疑問。
就表面來看,確實就是這麼回事。
一個單身漢,老婆跑了,也沒給自個兒留個一兒半女的。
長期一個人呆久了,這心理上多多少少會有點問題出現。
「好小子,不耐嘛!」
舅舅看著我,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
我也回笑了過去。
這一幕看得何濤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喂喂,什麼不耐?發現什麼了?」何濤摳著腦袋。
「這事我希望你們別插手了,不然會鬧出更多麻煩,交給我們就好。」舅舅對何濤說道。
何濤一聽,這哪裡能行。
「我是大隊長,這是我的轄區,你叫我別管?你誰呀!」
何濤不可能答應,他這差事必須辦,而且是儘快破案。
否則,大隊長這個位置是真的要玩完了。
「何隊長,倒不是真不讓您管,不過我要說的是,沒有我倆,這案子你就破不了!」
從小,我最不缺乏的就是自信。
雖然我讀書成績不行,但我其他各方面都是個小能手。
何濤聽了我的話,頓時笑出了聲。
「你,是在耍我嗎?讓你通靈,你就給我說這個?膽兒挺肥啊!」
「肥不肥只有我知道,不如打個賭,怎麼樣?」我饒有興趣的看著他。
舅舅則是白了我一眼,顧及我面子,才沒給我打上身來。
因為在舅舅眼裡,只有他可以賭,就不能我賭。
看向我的眼神就像在說「好的不學,偏學壞的。」
何濤怎麼也是個大隊長,當著自己這麼多屬下,哪能丟了面。
被我成功激到了。
「好啊,你想賭什麼?」
「我也不敢奢求太高,我想在『號里』要個身份。」
舅舅差點吐一口老血出來。
敢跟大隊長這麼說的,我應該是第一個。
我的想法很簡單,有了「號里」的一個身份,陳鵬濤再刁難我和舅舅,也得掂量著來。
他自從被我揍了一頓后,便對我懷恨在心。
像他這種自恃高傲的富二代,屢次被我創傷。
搞不好哪天就炸毛了。
論體格,單挑他肯定打不過我。
雖然有關係,也只是他爸的,他自己啥也沒有。
但他有錢啊,隨便花點錢雇點人收拾我,是很簡單的一件事。
再者,身份有了,我辦點其他事情也容易得多。
何濤的幾個屬下紛紛嘲笑了過來,心裡都在想:隊長怎麼可能會答應。這小子哪兒來的底氣說這話?
「我可以給你一個身份,但這案子你要是破不了呢?」何濤一笑。
「破不了,你把我關進去。」我毫不在意的說。
「你沒犯事,我關你幹嘛?這樣吧,你要是做不到,給我磕頭道歉并行禮。」
他這話,我懂。
他知道我家的情況,行禮這事確實是我根本辦不到的事情。
他身後的幾個屬下紛紛吃驚,完全沒想到隊長會答應。
舅舅則在一旁默不作聲。
「還有你楊飛,這事兒就交給你倆了。」何濤說道。
我在想,有舅舅跟我一塊,事情肯定進展的更加順利。
「誒誒,我可沒說過要幫這小子的哈,特別是沒錢的事我更不會幹。」
舅舅的話,讓我一陣無語。
「咋地,想反悔?你不是他舅舅么?」何濤也是一臉詫異。
「我不是他舅舅,我不認識他。」
好啊你個老舅。
剛才你還說這事交給我們的,現在直接就變卦。
談及錢的事,真就大難臨頭各自飛唄!
「你少裝蒜,這事兒沒你不行。」
舅舅也是何濤的「老顧客」了,只是一直以來何濤都認為我舅舅就是一個賭鬼。
很少打聽舅舅的情況,自然更不知道舅舅也是通靈師這個事了。
不過,聽到何濤這話,我不樂意了。
什麼叫沒他不行?
「行,舅舅你不用摻和進來,我一樣能破了此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