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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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錦書這個時候倒是乖巧的像個孩子一樣,什麼也沒說,安安靜靜的躺在沙發上。

醫生得出結論:「感冒嚴重加發燒,而且體內水分流失嚴重需要打吊針。」

遲未晚只得和對方商量,「看看能不能就在這裡打吊針?」

醫生仔細想了一下,道:「可以是可以,不過沒有醫院舒服罷了,既然是遲總的意思,那就在這裡打吊針吧。」

說完就給助理使了個眼色,助理打開醫藥箱,從裡面拿出工具來。

沒想到陳錦書迷迷糊糊的看見輸液的針管,瞬間臉色變了變,「我不打針。」

遲未晚耐性的解釋,「這不是打針,這個是輸液。」

「我不輸液,輸液跟打針沒區別,你休想哄我。」

「我哄你做什麼,輸液是輸血管,打針是打屁股。」

陳錦書別過臉,「都是一樣的,打針雖然打屁股,但是也是把針管扎到肉里,誰不疼?」

遲未晚有些煩了,「請問您今年貴庚啊,這麼大歲數了還怕打針,你以為你是小孩子啊?」

陳錦書眼神裡面寫滿了委屈,「你怎麼可以對一個受過傷為你出生入死的男人這麼凶?」

直到引來了醫生側目的目光以後,遲未晚才壓低了聲音道:「陳錦書,我警告你,別作妖。」

陳錦書更是把嘴巴撅起來,「我沒有作妖,我真的怕打針。」

遲未晚忍住憤怒,「那請問,你到底想怎麼樣,現在有兩條路,要麼自己把自己活活生病死,要麼就自己乖乖掛水,請你自己選擇。」

陳錦書撇了撇嘴,道:「還有其他的選擇嗎?」

遲未晚伸出食指搖了搖,「不可能,還有就是滾去醫院。」

沒辦法,陳錦書最終只能選擇妥協讓醫生輸液。

看著針管逼近自己血管的那一剎那,陳錦書看了一眼遲未晚,道:「你能握住我的手么?」

遲未晚揚起下巴,「為什麼要握住你的手?」

「你握住我的手的話,我就不會害怕啦。」

這個時候醫生的聲音在旁邊不咸不淡的響起:「要趕緊打針輸液了,否則很有可能會有併發症,現在病人已經很虛弱了。」

遲未晚實在是無語,最終還是握住了陳錦書的手。

以前她真的是不知道原來陳錦書這麼怕打針。

看著他輸上液了以後,遲未晚才放開他的手,叮囑道:「好了,現在你就保持這個姿勢不動,我去休息一會兒。」

別說每天這樣飛來飛去的,是個神仙也頂不住。

沒想到陳錦書粘人的很,居然直接抓住了她的手,微弱的說道:「你別走,你一走,我就會害怕。」

遲未晚實在是被陳錦書給磨的煩了,她冷著眸子,道:「陳錦書我警告你,你不要太過分了,你這樣做我是會生氣的,你最好是不要招惹我,我現在已經很煩了,你再來廝磨我的性子,我就當場把你打死!」

她當然不會真的會動陳錦書動手,只是煩了,索性罵了一罵罷了。

沒想到陳錦書當了真,他瞪大眼睛,認真的看著遲未晚,道:「假設你要打我,請你現在動手。」

「為什麼?我以後動手不行?」

「以後動手的話,我怕你打不過我,雖然你打我我不會還手,但是我可以防禦啊……到時候你肯定會打不到我,所以你趁著我現在是虛弱狀態,可以趁我病要我命。」

遲未晚伸出手,回想一下還是算了,便立刻甩了甩手腕,淡淡道:「我是那種欺人軟弱的人嗎?我偏要等你有力氣的時候等你可以防禦的時候再來打你。」

陳錦書突然一臉感動的說道:「你這是擔心我還是捨不得我?」

沒想到人無恥可以無恥到這個地步,遲未晚實在是忍不了了,她轉身對著醫生說道:「請你們立刻給他來一針安定針之內的東西,我現在急需要這個男人睡著。」

陳錦書一聽立刻說道:「別別別,我老老實實的還不行么。」

醫生把遲未晚拉到一邊,壓低了聲音說道:「這吊水裡面確實有安定的成分,他很快就會困了。」

遲未晚一臉狐疑的問道:「你確定有安定的成分,我怎麼感覺他好像是興奮了呢?」

醫生扶了扶額,「這我也不知道,要是沒什麼事情的話,我能先走了不?」

這醫生總覺得這裡的環境好像很微妙的,而且,自己站在這裡面十足像個電燈泡一樣,在把兩個人的眼睛閃瞎之前,他決定先溜之大吉。

遲未晚詢問了一下病情以後,終於點了點頭。

看著醫生逃也似的離開。

遲未晚伸了個懶腰,現在她要安安靜靜放鬆的去睡一晚上。

陳錦書在後面哼哼唧唧,「那個,我想上廁所。」

遲未晚無奈的說道:「請問你是沒有長腿還是沒長手,想上廁所自己去上啊。」

陳錦書一撇嘴,「但是我現在吊著水,怎麼去上廁所?」

「所以你想怎麼樣?」

「你扶著我。」

遲未晚咬牙切齒道:「我說陳錦書,有些事情做的不要太過分了,上廁所這種事情你是可以搞定的,你只是吊水你又沒有斷胳膊斷腿,麻煩你自己去上廁所,而且我對你的忍耐也快到極限了,你真的要挑戰我嗎?」

陳錦書居然立刻裝起了可憐在旁邊嗚咽道:「你忘記了嗎,之前在船上的時候是誰不顧一切衝進來保護你……」

遲未晚只是恨不得當場打死陳錦書,但是沒辦法,誰讓人家抓到了自己的小辮子呢,她只好過來扶著陳錦書,然後警告道:「你最好不要耍什麼花招,你要是再惹我,我可能真的會給你當頭一刀。」

來到廁所,遲未晚拿著吊瓶站在外面,還好輸液管有那麼長,不然會尷尬。

很快,廁所裡面就傳來了陳錦書尿尿的聲音。

然後他突然喊了一聲:「你可以進來了,我尿尿完了。」

遲未晚也沒多想就走了進去。

沒想到,一進去,陳錦書還沒有穿好褲子,遲未晚立刻扭過頭,惡狠狠的說道:「陳錦書,你是故意讓我難堪的是不?」

「不是……你是我老婆,我有什麼地方是你沒看見過的么?幹嘛對我這麼見外。」

雖然話是這麼說,但是遲未晚很明顯的聽見了對方話語裡面暗藏了一些幸災樂禍的成分。

這讓遲未晚真是當場爆發,「你再這樣信不信我立刻沒收掉你的作案工具?」

「求之不得。」

終於,折騰了很久之後,陳錦書藥物中的安定成分發作,他昏昏欲睡的躺在沙發上,遲未晚看著他虛弱的模樣,冷笑一聲,終於不折騰了,找了一床稍微厚一點的被褥給他蓋上。

沒想到還沒轉身手腕又被他給拉住了。

遲未晚實在是受不了了,她低吼道:「請問你又要幹什麼?沒完沒了了是不?」

「晚晚,我不知道……該怎麼來癒合我們的關係……」

「但是我又不想就這樣放棄……」

「不,我說錯了……我是絕對不會放棄……」

「當初,是我造成了這樣的局面所以你想怎麼糟踐我都可以……」

「但是有一點……千萬不要丟下我了……」

遲未晚想轉身但是聽見這些話又覺得忍不住,她咬牙切齒道:「你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當初你婚內出軌是事實,你殺人誅心也是事實,你以為憑藉你幾句話,救我一命就可以化為烏有嗎?」

陳錦書閉著眼睛也不知道是在說胡話還是說的真心話。

「我以前做了許多罪惡多端的事情……如果重新來的話,我也不會感覺到愧疚。」

遲未晚冷笑一聲:「你本來就不是個什麼好人,就不要裝作好人了,重新來一次的話你也是那種罪大惡極的壞男人吧?不過重新來一次的話,你可以選擇和顧三三結婚,而我,就可以過上我喜歡並且希望的人生了。」

陳錦書卻自顧自的說道:「但是,傷害你的這件事情我不會再做了……」

「再來的一次的話,我一定會把你緊緊抱在懷裡。」

「你生病了,我會形影不離的照顧你,當你的保鏢,當你的手,當你的腳。」

遲未晚沒回頭,冷冷的說道:「你現在說這些難道不覺得太晚了嗎?」

「不晚,什麼都不晚,你不是叫遲未晚嗎?雖然遲了,但是永遠不會晚,只要你肯給我機會……」

遲未晚回過頭,陳錦書仍然說著胡話,閉著眼睛,她伸出手放在了陳錦書的脖子上,問道:「給你機會就不晚嗎?假設我現在把你活活掐死的話,等到你死了以後我再給你說一聲對不起,那會不會晚?」

陳錦書突然睜開眸子,四目相對,陳錦書的眸子像是一個黑色的旋渦,遲未晚被吸進裡面,然後被深褐色的海水給淹沒,陳錦書深深的說道:「你想殺我,那就殺我,不過在此之前我會寫一份遺書,會把你和這件事情撇得一乾二淨,死在你的手中我覺得也挺值的的。」

遲未晚沒想到陳錦書醞釀了一番以後說出了這種話,當場傻楞在原地。

「陳錦書,你現在說什麼都沒用的,等你退燒了以後你就回去吧,這裡不是你應該呆的地方,這裡是我的住宅我不喜歡你。」

「假設你不喜歡這樣的我,那你喜歡什麼樣的我,如果你連見我都不願意,那我願意為了你變成任何樣子,如果能死皮賴臉才能讓你對我關注,我不覺得有什麼不好的地方,我只想……彌補一些什麼……」

「你彌補個屁,我對你根本沒有什麼想法,你還彌補什麼?」

陳錦書突然嚴肅的說道:「如果你對我還有恨的話,那麼就證明你對我還是有想法的,恨是因為不甘心,不甘心是因為其中還有一些喜歡和無可奈何,亦或者是意難平。」

遲未晚被他的這套理論給說呆了,「你愛怎麼說怎麼說,你這水馬上要吊完了,然後你就可以滾回你的別墅去了。」

「尹媽想你了。」

「每次晚上她做了一大桌子菜,她都會心心念念的說太太怎麼還沒回來。」

「我之前沒說過你的事情,沒說過你離開我了,我只說,你去了很遠的地方玩,很快就會回來的,但是我知道她什麼都明白,每次她假裝什麼都不知道來問我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時候,我總會說,快了。」

遲未晚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你別說了,你應該明白你現在說什麼都沒用的,我必不可能會再和你在一起。」

「尹媽每天都會做一頓雞湯,每次我問這些雞湯用來幹什麼的時候,她說,等太太回來喝。」

遲未晚驚訝的發現,陳錦書的臉上好像依稀有了淚痕。

她別過臉,「陳錦書,你別跟我打感情牌,現在,你已經吊完水了,你走吧,我現在看見你覺得很煩,你覺得我像是那種賤人嗎?就是被別人傷害的體無完膚,完事之後別人說幾句好話以後我又連忙湊上去,我是不是覺得自己不夠廉價啊?」

「以前的我就是個混賬,是畜生,你和尉遲川在一起的那段時間我每天夜不能寐,我每天晚上一躺在床上滿腦子都是你和尉遲川恩愛的模樣……我真的感覺不能呼吸了……」

「本來我覺得我要是感冒死了,或者發燒把自己燒死了也行,可是你還是會擔心我,關心我,所以遲未晚,你能不能再給我一次機會……」

「就算你可以不待見我,但是尹媽這些年對你也不錯,她也期盼你回去……」

遲未晚截斷陳錦書:「尹媽不知道你之前做的那些有多麼惡劣,要是她知道你有多惡劣的話,估計也不會想我回去的,她這麼心疼我,肯定是不會讓我回去的,你只是把你自己偽裝成一幅深情的樣子,我絕對,絕對不會回頭,你滾吧。」

說完,遲未晚就把陳錦書給拉起來,然後推到了門口,「不管你是死在我門口,還是怎麼樣,我都不會管了,陳錦書我說過了,你要是覺得我是個賤人的話,那你就大錯特錯了,我絕對不會再讓你傷害一次,絕對不會。」

說完,遲未晚就關上了房門。

她貼著門口背對著,心裡很難受,不知道為什麼,大概是因為聽見了他說起關於尹媽的那一段吧,她聽的真的很難受像是有一塊石頭壓在自己的胸口一樣壓根喘不過來氣。

不知道是不是對陳錦書的感情還是放不下過去那一段時光。

總而言之,她現在方寸大亂,所以她決定做點什麼,想了想,給喬木打了個電話。

「之前讓你查起火的事情你查到了么,是不是和我想的一樣?」

喬木在那邊沉默了一下,沒說話。

遲未晚就知道了是自己想的一樣,她眸光一凜,「之前是我太縱容她了,我覺得在我還沒有退休之前我應該做點什麼事情不是嗎?」

喬木立刻緊張的說道:「您想做什麼?」

「您不能對柔小姐下手,她畢竟是尉遲家族的人,是老爺子喜歡的人。」

「我要做什麼你能阻止我么,我也沒有你想的那麼糟糕,我現在做的事情不過就是想趁此之前給她上最後一堂課罷了,立刻給我準備一下,明天我就要空降到國外。」

喬木遲疑道:「柔小姐確實要任性了一點,但是完全可以理解的,之前都是老爺子擦屁股的,這次您不是沒事嗎?是不是就這樣算了?」

「算了?喬木,以後要是尉遲柔做出更惡劣的事情你打算用你的命來抵嗎?而且現在她年紀還不大,這確實,真出了事,到時候是用尉遲家族的聲譽來挽救嗎?」

喬木沒再阻攔了,當下便道:「您說怎麼做就怎麼做吧,但是,別太狠了。」

遲未晚道:「我心裡自然有一桿秤。」

早上,遲未晚出門的時候,正好看見陳錦書坐在自己家門口。

大概是察覺到她出門了,陳錦書招了招手,外面便來了一群人,手上拿著早點。

他道:「你早上這麼早起來,有吃過飯么?」

遲未晚愣愣的看著他在忙來忙去的,問:「你這又是唱的哪一齣戲,我越來越搞不懂你了。」

「我想了想,假設我要得到你的原諒和你永遠在一起,那麼我就必須時時刻刻在你的門外等你,因為你不允許我進去,所以,我仔細一想,我要進去我就必須有一個強健的體魄,要是我生病了話,一切都是空談,雖然值得一提的是,生病了被你溫柔對待真的不錯……」

看著陳錦書穿著西裝打著領帶,卻像是個乞丐一樣蹲在自己的別墅旁邊,這樣真的很掉價,「你不怕被媒體抓拍到你這樣愚蠢的樣子么,按照我對你的印象之前你可是拼了命的維護你這張老臉,現在不要臉了是嗎?」

「狗仔愛拍就拍好了,無所謂,反正我也不太喜歡,現在我已經徹底沒有形象了,所以怎麼樣都無所謂,只要你開心就好。」

遲未晚搖搖頭,「陳錦書你還真是病的的無可救藥了,好了罵你想怎麼唱戲就怎麼唱,我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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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送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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