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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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錦書從來不覺得自己會被任何人威脅,他笑道:「那你就喊啊,我覺得你應該不會這麼做吧,畢竟你也是在思考怎麼脫離尉遲川的控制不是嗎?」

遲未晚也不裝了,淡然如斯的說道:「沒錯,我也想脫離尉遲川的控制,現在尉遲川手眼通天,把我禁錮起來,雖然說好吃好喝供著,但是我不喜歡這種沒有自由的感覺,而且…我確實是愛不了他,我跟他完全都是兩個世界的人,不過這些都跟你沒有關係,你堂堂陳氏集團的總裁,連找個人都找不到,我還指望你能救我么?」

陳錦書道:「你現在想離開尉遲川的控制么,如果你想的話,我就帶走你。」

遲未晚像是聽見了什麼好笑的事情一般,她眼底裡面的不屑溢於言表,「你帶走我,你告訴我,你憑什麼帶走我,就憑你現在跟我說的這些話?」

「現在所有出口都有尉遲川的人,我們怎麼出去?」

陳錦書一點也不擔心,卻道:「如果我把你救出去了,你打算怎麼感謝我?」

遲未晚眼神一愣,「還要我感謝你,我感謝你幹什麼,你現在做的這一切不是因為想彌補當年你對我的虧欠嗎?且不說我接受不接受,救我於水火,我想也是你應該義不容辭的責任吧?你說呢?」

陳錦書勾唇邪魅一笑,「是,你說的沒錯,但是同時我也是個商人,你知道商人的特性就是愛做交易,其實你可以等,等我能找到你的時候再來救你,或者現在就跟我做一筆交易,給我我需要的。」

遲未晚當即就說道:「給你你需要的?你需要的是什麼?如果你需要的是愛上你的話,那麼抱歉,免談,我也不太奢望你能救我,畢竟在很多年前我快要死掉的時候你也沒有伸出援助之手,我現在還能指望你什麼,請問?」

「我知道,愛上我這種事情你暫時做不了,沒關係,我還有好多時間可以慢慢等,我跟你做的交易是,你必須跟我在一起三年,如果你願意的話……」

「你在想什麼,陳錦書你是把腦子用壞掉了么?我不肯在尉遲川這邊當籠中鳥,所以你現在就邀請我來你家當金絲雀是不是?你怎麼不明白,我是一個人不是你們之間的商品,謝謝。」

就在這個時候,外面傳來喬木擔憂的聲音,道:「遲總,您上完廁所了么?這邊好像要開始了。」

陳錦書道:「我可以給你一切你想要的自由,但是前提是你必須和我在一起,你想去哪兒玩都可以,晚上必須要回家,你想和誰玩都可以,但是你永遠要接我的電話,就這樣跟我一起相處三年,就相當於形婚了,你也不虧什麼,這樣不好么?」

看著陳錦書認真的模樣,遲未晚猶豫再三,此時此刻外面響起了喬木不安的聲音道:「遲總,您還在么,是不是遇見了什麼麻煩,若是遇見了什麼麻煩您喊一聲,我們馬上衝進來。」

遲未晚沒有辦法,只能先穩住喬木,道:「別,別進來,我肚子不舒服,我還在上廁所,你可別進來。」

喬木聽見遲未晚的聲音也沒聽出什麼異常,這才放鬆下來,「我不進來,您還是快些吧,外面已經開始了,您的攝影作品正在展覽呢。」

遲未晚應付了一下以後,回過頭看著陳錦書,「想要我跟你走,我還有一些附加條件,這些附加條件我暫時還沒想好,但是,你必須給我保留三個附加條件的機會,這個等我想好了自然會告訴你,怎麼樣,你答應嗎?」

陳錦書想也沒多想,一口咬定道:「好,那我答應你。」

遲未晚環顧四周,無疑的說道:「現在縱然我想跟你走,但是我們被圍的死死的,咱們也走不出去呀,尉遲川的人已經嚴防死守了,咱們現在怎麼搞?」

陳錦書眯了眯眸子,湊到遲未晚的面前,高深莫測的說道:「現在,你親我一口,我就告訴你。」

「我不呢?」

「不的話,就只能我自己找到你住的地方再想辦法把你劫出來唄。」

「假如你還能等到這麼久的話。」

遲未晚實在是沒辦法了,等下就閉上眼睛給了陳錦書一個親親,在陳錦書的側臉上印下了一吻。

與此同時,突然整個會場響起了尖銳的警報聲。

而且廁所裡面的燈光閃爍!

遲未晚一愣,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陳錦書淡淡道:「沒什麼事,應該是火災吧,等下會有一大堆人進來,你就混著人群出去。」

外面的喬木一聽見,立刻緊張起來,打電話問負責人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直覺這件事情應該和遲未晚有關,暫時他守在出口,也不敢輕易進去,畢竟是女廁所。

電話那邊的負責人也是奇怪的回答道:「不應該啊,看樣子好像是起火了,但是並沒有起火的消息啊……等我查一下到底是什麼原因!」

就在這個時候,突然一大堆人湧進了洗手間,這群人像是瘋了一樣大喊著四處亂竄,洗手間,客廳,乃至出口,這群人都好像是瘋了一樣。

「著火了!著火了!」

在人潮之間,喬木想要擠進女廁所但是無奈,很多次都被人推了出來。

他目光焦灼的看著四周,想要尋找那個女人的蹤跡,但是現場實在是太凌亂了,人來人往,縱然喬木的聲音已經很大聲了,可是他的聲音早就已經淹沒在了人潮里,最後什麼都沒有了,有的只有慌亂的腳步聲,嘈雜的人聲,還有一波又一波的浪潮。

坐在飛機上的尉遲川總覺得不對勁。

回想起遲未晚今天突然要來展覽,總覺得她好像有什麼計劃。

他打了個電話給喬木,但是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喬木那邊一直是處於沒有人接聽的狀態。

越是這樣感覺就越濃烈,由於喬木一直沒有接電話,尉遲川決定下了飛機就立刻去會場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很快,來到會場的時候,門口的喬木看見他,瞬間跑上來,然後低著頭。

尉遲川已經猜到了是什麼事情,連忙問道:「所有的出口都堵住了么,到底是怎麼回事?」

「遲總去上個廁所的功夫突然不知道為什麼警報器響了,像是火災,但是又沒燃起來什麼火焰,人群暴動,等我們衝進廁所的時候,遲總已經……」

尉遲川沒有看喬木,而是直接走了進去。

喬木跟隨其後,現在他的心情很不是滋味,之前本來就千防萬防著遲未晚做出一些事情來,如今還是沒防住,現在他連川少交代的事情都處理不好,他還有什麼顏面幫川少辦事?

當然,凄慘的還不是喬木,還有大賽的負責人。

他臉色鐵青,當然他也知道,川太太跑了,這可不是小事兒,這可是關係腦袋的事情。

雖然這是法治社會,但是當真惹了尉遲川,那跟社會死亡沒什麼區別了。

在場的所有工作人員都低著頭不敢看尉遲川。

尉遲川冷冷的掃了一眼眾人,冷聲問道:「警報為什麼會響?」

沒人回答,現場一片死寂。

不知道過了多久,負責人在旁邊小心翼翼的說道:「好像是因為被人拉開了……但是因為人多加上監控器被人破壞了所以一時半會兒我們也沒有搞清楚……」

從裡面出來,喬木在旁邊提議道:「要不我們查看一下附近的監控,看看到底遲總去哪兒了。」

尉遲川突然回過頭來,仔細的看著喬木。

「你覺得,她能是一個人走的么?」

「川少的意思是?」

「她能一個人在廁所裡面還跑到二樓去打開消防警報?她長了翅膀了么?」

喬木撓了撓腦袋,「好像也是,這會不會是個巧合,其實遲總已經回去了什麼的?」

尉遲川皺了皺眉,「很明顯她是有幫凶的,但是依照這些年來,她的人際關係來說,沒有人能做到這個地步,唯一的人選,就是陳錦書,陳錦書一直在C城並沒有走。」

喬木愣在原地,「如果說陳少在這裡的話,我不會不知道……」

「陳錦書做事沒你想的那麼簡單,我猜他也不知道今天千晚會過來,只是碰運氣罷了,這一次不能怪你,誰也沒能想到這樣的事情……陳錦書早就蠢蠢欲動了,這一次是我疏忽大意了,我原本以為你可以應付的過來。」

隨後,兩個人上了車。

坐在車上的尉遲川一言不發,車內空氣寂靜的可怕,喬木臉上掛不住,他試探性的問道:「川少,咱們現在應該怎麼辦?是去把她搶回來嗎?」

尉遲川淡淡道:「剛剛我已經封鎖了所有回暮光城的路,這裡不是暮光城,由不得陳錦書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我們只需要等待獵物出現就行了。」

「她就這樣走,真的不在乎自己的親人了嗎?」

面對喬木的疑問,尉遲川仔細想了一下,「這個問題,我也想過,她上次試圖去帶走家人,但是那一家人拒絕了她的美意,所以她應該是傷心了吧。」

「可是再傷心也不應該丟棄家人不顧啊。」

尉遲川沒有回答,但是他相信,她不可能丟棄自己的家人不顧的。

只是那家人先把她拋棄了,她知道自己再怎麼努力,那家人也不會跟她走的。

所以她才毅然決然的離開的。

喬木在旁邊提議道:「要不這樣,川少,咱們暫時停止關於小樂的藥物,這樣就能逼迫她回來了。」

雖然很卑鄙但有用。

尉遲川想了想,道:「現在暫時不要,先等一段時間再說。」

對於喬木來說,川少始終還是太善良了,畢竟要是他來處理的話當場就用家人當誘餌。

瞬間就讓千晚乖乖自己回來。

所以川少到底在等什麼?

但是對於尉遲川來說,現在儘管可以用這一招讓她自己回來,但是這無疑會把兩個人的關係瞬間拉到最低。

他現在暫時不想用這種卑劣的手段,他現在不想讓兩個的關係變得不可修復。

所以在這件事情他現在不能採取太極端的做法。

遲未晚怎麼也沒想過,陳錦書會把會場搞的一團糟。

而且她居然還能趁亂跑出來。

坐在陳錦書的副駕駛上,她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刺激。

陳錦書道:「你還記得我們的約定嗎?」

遲未晚當場表示忘記了,一臉疑惑的問道:「什麼約定?哦哦哦,謝謝陳少把我救出來,現在我覺得我們可以分道揚鑣了。」

陳錦書也沒有斥責遲未晚,淡淡的說道:「你走不了的。」

「怎麼,你還要把我攔住不成?你要學習一下尉遲川的的花招是嗎?」

陳錦書搖搖頭,道:「我不學習誰的花招,現在尉遲川已經把所有的路段全部封鎖了,回暮光城的路段都需要檢查了才通過,也就是說現在咱們被困在了C城,目前來說,什麼都做不了,所以你現在哪兒也去不了,只能和我待在一起。」

聽著陳錦書的這些話,遲未晚陷入了沉思。

如果說尉遲川想要找到自己很輕鬆,他大可以用自己的家人來威脅自己,但是他卻沒有這麼做,想必是因為不想跟她的關係搞的太破裂了?

也就是說在這段時間裡面她就不怕尉遲川出手捕捉自己了?

想到這裡,遲未晚鬆了一口氣道:「所以你也要跟我一起被困在這裡了,你有什麼好建議讓咱們離開這裡嗎?」

陳錦書道:「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你怕他利用你的爸媽來威脅你,還有小樂的醫藥費之內的事情來威脅你讓你回去,是不是?」

遲未晚偏過頭,看著這個男人,好奇的說道:「你什麼時候對我的事情這麼清楚了?如果我沒說錯的話,之前你對我的事情根本不上心,看來你確實在慢慢改變了。」

「這些都是喬伊給我說的。」他倒是很坦誠的回答了。

喬伊這個人怎麼這些天沒見,就突然變成出賣自己的人了,還把這些隱私告訴陳錦書。

實在是可惡,得等找個機會好好的修理他一下。

「你給喬伊什麼好處了,他不可能平白無故告訴你這些。」

「很簡單啊,喬伊現在不是掌管著你們的遲氏集團嗎?我讓他跟我的陳氏集團多往來,多做做生意,存了幾筆訂單在他的公司,然後我們一起坐下喝茶聊天說起你的事情他給我透露的。」

遲未晚冷冷道:「停車。」

瞬間,陳錦書踩了一腳剎車,車停在了旁邊。

遲未晚盯著陳錦書,「我覺得大可不必這樣,就算你知道這些東西又怎麼樣,你難道能從尉遲川的手中把我爸媽還有我弟給弄出來?」

「為什麼不可以呢?」他挑眉。

「可以?要是可以的話我現在也不會這麼焦頭爛額了,現在我甚至有那麼一瞬間我想放棄,就讓他們活在尉遲川的金錢下算了,但是我又知道,假如尉遲川對我死了心,就不可能繼續給我弟弟治療,不會讓他們在住在那種大房子裡面,這些我都知道,所以我現在也非常焦灼不知道怎麼辦。」

陳錦書突然面向她,問道:「以前你或許不信任我,但是現在,你能信任我了么?」

「信任你?說實在話,現在我不信任任何人,我只相信我自己。」

「即便是為了你做了這麼多你也不相信我嗎?你信不信,我可以為了你去死?」

這是陳錦書說出來的話?遲未晚看著陳錦書說這句話時候眼神異常嚴肅,而且目不轉睛的看著自己,他的眸子裡面好像有一團火一樣,灼灼燃燒著。

遲未晚看的出了神,當場轉過頭說:「不相信。」

「當年我出了車禍差點死去,但是我又想找到你,所以才活了下來,但是我爸卻因此而死去,在去年的今年,媽也因為爸的離世過於傷心,所以就……其實我一直,一直一直都惦記著你,一直一直把你放在心裡,現在,我沒有了任何親人,只有你,你是我未來的動力……」

說這些事情遲未晚都不知道,甚至不知道,他的父母已經過世,回想起他身上那條長長的疤,她忍不住說道:「你不應該把未來放在一個陌生人身上,你的未來應該屬於你自己,不是嗎?」

「不,就是你,你不要逃避了,給我一點時間,我相信你知道他們現在住在哪裡,等我布好了局,就讓你爸媽和你團聚。」

「你真的不是以前的你了,但是就算你這樣做,我對你也只有恨。」

是的,只有恨,當時她在病床上掙扎著要死的時候,在每個夜裡痛的死去活來的時候,是恨才讓她堅持了下來,但是現在,陳錦書突然做了一些讓自己動心的事情,讓她恨不起來的時候,這讓她覺得很荒謬。

內心,好像突然變得空白了起來,這種感覺,就如同要重蹈覆轍一樣。

她極其討厭這種感覺。

「沒關係,我會讓時間慢慢彌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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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送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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