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大概這就是大佬吧

第23章大概這就是大佬吧

「還有救嗎？」

「少主請看，他只是體內氣息耗盡，那顆供給氣息的圓石、因缺乏靈氣補充而停止運轉，仔細觀察他體內還有個介於虛實之間的小人兒，好像就是人域修士的元嬰？

這些外傷是利爪留下的，有幾處距離要害很近，但他體內有一股藥力……」

「大主祭，您就簡單說他還有沒有救。」

「有救，我這就向星神祈禱，拯救這個傷痕纍纍的孩子。」

「先等等！」

吳妄扭頭吆喝：「快傳令！讓王庭內未成婚女子這幾天不要外出逛游！這個客人看到少女就會化身黃沙凶獸，相當兇殘！」

「咋的？不信啊？」

「這是刑天老哥給面子，」吳妄笑道，「並非是我的安排。」

吳妄緩緩點頭，並未多說什麼，略微沉思了陣。

「啊……」

季默頗感遺憾地嘆了口氣，低頭出了帳篷，看了眼遠處將帳篷環繞的眾侍衛，身形當即就要化作一縷青煙……

吳妄緩緩點頭，端起一旁茶杯，吹了吹杯麵飄著的茶葉。

一旁林素輕轉身捂嘴，肩頭一陣聳動，若非經過專業磨鍊，怕是早已笑出聲。

「登仙境，能與剛化仙的元仙一戰，身上帶有兩件仙寶。」

贊……

「季兄，深夜若是睡不著，不如外出轉轉，看看月色。」

「若是能有，那也是極好的。」

「季兄且慢。」

季默道：「那大浪族也是少主見的我等，但對方完全沒有任何跟我們談的興趣，只顧得將幾名女子放在臂膀上舉來舉去，說熊抱族如何做，他們就如何做。」

實際上，尹婆婆只是藏形匿跡，悄悄跟在了這群年輕俊傑後方。

夜深人靜。

熊三將軍眼一瞪，昂首道：「我家少主三歲出的題，就能橫掃我們熊抱族！」

「季兄不著急嗎？」吳妄問，「若不急就慢慢說，你們一行莫非只活了你一人？」

吳妄笑道：「幫你的是厚地，跟熊抱族何關？」

但沒想到，出手算計之人，對這些後起之秀更為看重，直接派來了仙人級的戰力。

吳妄沒注意到林素輕的表情，只是笑道：

「我只是在確認你講述之事的真實性，雖然咱倆趣味相投，但認識時日較短，不得不慎重些。」

我本是打算引爆元嬰傷它，但它完全不給我半點機會，我剛震顫元嬰，它已然殺到我面前……

少頃，吳妄看向季默，目光頗為銳利：「季兄，可否出示下你那幾樣重寶？」

吳妄撇了撇嘴角，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周遭侍衛快步退去。

那泠仙子若真是風貌絕代，季兄又愛美人，為何之前都是敬而遠之，看都不多看？」

季默深知熊抱族於北野的生存處境，自始至終都不曾開口求援，恢復些法力就開始思索如何回返人域。

林素輕像模像樣地解開其上的簡單禁制，朝著裡面看了幾眼。

吳妄打了個手勢，立刻有幾名男樂師演奏起了舒緩的弦樂；

帳門打開，侍衛們端來了烤爐、果盤、果汁、烤到了一半的靈獸，以及墊腳的軟墊。

那尹婆婆登仙之境，攜帶兩件仙寶，護衛這些後起之秀，已算是對他們頗為看重。

他元嬰境的修為，放在年輕一代算是風騷不已，但在人域、人域敵對勢力交鋒時，沒人會在意他的年紀，只會去看他的實力。

與北野祈星術較為籠統的『星祭』、『月祭』、『日祭』分階不同，人域修為境界劃分就……很細。

若非我出門多帶了幾件重寶，恐怕已是被它撕碎。

吳妄換了個舒服的躺姿：「講出你的故事。」

靈識探查各處，月色中的王庭依然有幾處篝火，一些歡呼跳躍的人群。

吳妄問：「是那個被攔在王庭之外的王麟？」

自人域開闢，成仙則隱於山林，靜待人域危機，極少在人域現身。

「哦，」林素輕熟練地畫符開啟隔音陣法。

季默自打坐站起身來，輕輕嘆了口氣，從扳指中取出一枚記事玉符，寫下幾句道謝的話語，又服用了幾顆丹藥，就要不辭而別，趁夜色離開熊抱族。

季默怔了下，低聲道：「熊兄，你……哦不，厚地兄，你這是？」

尹婆婆只能護我或者泠仙子，我身為男兒，自是主動後退半步。

季默扭頭看向吳妄，目中帶著幾分焦急，但焦急之後又是無奈，渾身輕顫了幾下、呼了口氣，方才沉聲道：

「我們出了點事。」

真當他閑著沒事出門闖禍？

他也是第一次經歷這般生死之危。

要說這尹婆婆，實力確實不算低。

「打擾了！」

「素輕，開個隔音陣。」

「那是……」

季默急的滿臉通紅：「真不是我自己穿！」

「季兄要去何處？」

季默深深吸了口氣，回憶起此前的遭遇，眼底劃過少許恐懼，這恐懼很快就被他壓了下去。

吳妄默默鬆開了阻攔熊三將軍拔刀的手。

「女子如水，如何能被當做舉重之物！那大浪族少主，當真不知何為憐惜！」

仙路猙獰、難以行進，一路諸多磨難，一個千年的周期中，能有二三人成仙已是頗為不易，再加上人域與周遭勢力大戰不斷，作為頂樑柱的仙人數量頗為稀少。

季默搖頭苦笑，有些奇怪地上下打量著吳妄，納悶道：「熊兄你真的只有十七八歲？」

遠古神戰之後諸先天神瓜分大荒，其中半數先天神歸順中之天帝，半數劃地自封；北野是偉大星神庇護之所在，星光照耀之處，不容他人染指。

「要不要幾身我們北野特色皮裙？」

吳妄道：「走吧，我助你一臂之力。」

吳妄納悶道：

「不過季兄，我之前一直有些疑惑。

季默徑直將手上的扳指扔給林素輕，正色道：「熊兄此次救命之恩，我難以回報，這幾件寶物全當謝禮，若我能平安回返人域，定有重禮奉上！」

季默啞然失笑，此前的緊張和恐懼消散大半，緩聲道：「他們應該是沖著泠仙子而來，泠仙子已被那位尹婆婆護住。」

吳妄話語一頓，笑道：「讚美星神，北野容不得旁人隨意搞事。」

季默沉聲道：

「不知它如何知曉我們的蹤跡，早早在我們行進的前路埋伏，昨日，我們路過一處峽谷時，它暴起發難。

其中兩隻衣櫥是打開的，其內掛滿了各類……呃，仙裙、胸衣、褻褲，質地輕薄、色彩艷麗，以青、白、蔥綠、粉紅為主，尺碼也是稍微不同。

「如何明知故問？」

言罷，吳妄接過那玉扳指朝裡面看了眼，頓時『看』到了一件件漂浮在『虛空』中的寶物，以及幾隻大衣櫥。

吳妄示意季默繼續講述，而這次，季默的閃回技能取消前搖，沒有被再次打斷。

「大佬，我信你。」

吳妄笑道：「季兄請講、季兄請講，只是單純有些好奇。」

你不必擔心是否會牽連我們，如果對方敢來要人，在你昏迷時早就來了。

季默話不成串、有些支支吾吾：「可……這個，我絕對沒有小覷熊兄的意思……我是說，熊兄你實力，那凶獸非同小可，還是算了吧。」

帳外一群侍衛轟然應諾，躺在木板上的血人突然睜開雙眼，抓著手中的劍柄，用盡最後一絲力氣，扔向了吳妄。

成仙之後，還有【元仙】、【真仙】、【天仙】三個已知之境。

「那是一頭三丈高的凶獸，大抵與人形相近，卻長著蛤蟆腦袋。」

季默略有些猶豫，低聲道：

「此事，北野氏族最好還是不要參與其中，會平白連累你們。

「是！」

「唉，」季默輕輕一嘆，「此事，要從我們離開大浪族族地說起。」

背後說人這些不太妥當，但對泠仙子，熊兄最好也是這般敬而遠之。

片刻后，季默猛地吸了口涼氣，直直地坐了起來，掏出一瓶丹藥朝嘴裡倒了兩顆，立刻盤腿打坐。

一旁大主祭面容肅穆，張手對著天空深情呼喊，宛若雪紗般的星光鋪在了季默身上。

但王麟道友因想救我，慘遭它毒手。」

季默目光有些複雜，低聲問：「熊兄這不是明知故問？」

吳妄眯眼笑著，不斷點頭，抬手拍打幾下季默的肩膀。

「嗯。」

季默：……

大主祭擦擦額頭的汗，對吳妄欠身行禮，帶著幾名學習祈星術的少女一同離去。

可惜，因怪病限制，整套服務缺少幾個捶腿的侍女，莫得靈魂。

能看出，他傷勢已無大礙。

那尹婆婆現身後，這群年輕修士頓時老實了許多，也有幾人鬆了口氣，將北野之行當做了遊山玩水。

泠小嵐卻是悶悶不樂了許久，幾天都沒開口。

若非吳妄阻止及時，旁邊熊三將軍拔出來的大刀差點收不回去。

說到這，他又有些痛心疾首：

尹婆婆找補了幾句，定下讓他們一同去獵殺凶獸的試煉，自身則當著他們的面後退數百里。

吳妄坐去了一旁的獸皮座椅；林素輕端來補血的湯羹放在一旁，也皺著眉站在吳妄背後。

如果不是半個時辰前，自己胸口項鏈之前熱了幾下，老母親莫名其妙下了令，讓自己親自去搭救人域某個女修，他才懶得多管人域那幾個修士的死活。

實可謂琳琅滿目，讓人目不暇接。

「這個。」

吳妄雙手捧著扳指，面色肅穆地站起身來，遞給了季默。

吳妄問：「那個尹婆婆什麼修為？」

「哦？容我打斷一下，」吳妄問，「你們去大浪族族地商討礦產之事？可有什麼結果。」

「給季兄多整幾套！」

「熊兄不可，此事與北野氏族無關。」

言罷扭頭叮囑：「熊三將軍，派人將我訓練的那隊蹦迪樂師，再帶上幾顆七彩星光球，送去大浪族巡演，給刑天老哥添點樂子。」

季默苦笑了聲：

吳妄笑道：「季兄對北野果然不甚了解，是否覺得，北野也直接受到中山天宮的約束？」

吳妄豎了個大拇指，贊道：「不愧是季兄。」

季默愣了下，反問道：「不是嗎？」

他們是以靈修的境界為標準，仙人境之下，以【納靈】、【聚氣】、【歸元】、【凝丹】、【金丹】、【靈寂】、【元嬰】、【躍神】、【登仙】九大境界。

突然瞳孔巨震，表情有點獃滯。

故，季默只是說了自身遭遇，用自己隨身攜帶的重寶、以及重寶上耗損的痕迹，證明自己所言不虛，就沒繼續向下講述。

季默被誇反倒有點臉紅，忙道：「換做是誰，都會有這般決定，這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離了大浪族，他們就朝北野最中央、也是尚未被各氏族佔據的著名凶獸聚集點【血土林】而去，該做的試煉還是要做。

「啊，看出來了。」

正打坐的季默眼皮睜開一條縫隙，很快就輕輕一嘆，說出了重傷昏迷清醒后的第一句話語：

「好腰。」

季默拿回扳指看了眼，先是有些不解，而後面露恍然，忙解釋幾句。

吳妄露出幾分優雅的微笑。

「季兄這是怎麼了？」

熊三將軍拱手領命，轉身踏步而去。

「私事，不丟人，只要不礙旁人眼也沒人能說季兄你什麼。」

「不全是，」吳妄笑道，「北野知曉這些事的不多，但這也不是什麼秘密。

「遇凶獸偷襲時，情形頗為混亂。

其上的境界之名人域並未流傳，但可以確定，絕對存在天仙境之上的高手，比如歷代人皇，以及人皇身旁的諸多戰將。

「我終究還是不能丟下他們不管，」季默嘆道，「再去那裡探探，若是能救出一二人也好。」

一旁傳來熟悉的嗓音，季默扭頭看去，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穿著開懷獸皮衣、身周散發著微弱的毫光，體型也算頗為壯碩。

它動作極快，一個照面便有三四位道友慘死它爪下，便是尹婆婆也擋不住它幾個回合，勉強憑仙寶護住泠仙子。

季默沉吟幾聲：「我其實與她認識多年，早年曾被她花容月貌所驚艷，但與她相熟之後才知她……

若是季默繼續說下去，他們是去救泠小嵐以及可能活下來的其他人，還是不去救？

去救，恐怕會將熊抱族捲入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不去救，大家又都是人族，容易在人域落下見死不救甚至助凶為虐的名聲，對熊抱族也有不利影響。

呃，咱們不是說遇襲的事嗎？」

我重傷之時，求生迫切逃來此處，那背後黑手尚不會對你們興師問罪；但我也不能久留，待恢復些法力，就會立刻離開。」

「熊兄莫要誤會，這些都是我給佳人們準備的衣物，絕對不是有這方面的怪癖，我、貧道只是貪花好色，但做人還是很正經的！」

我必須知道，在我北野的地頭到底發生了什麼。」

吳妄和季默看似是在插科打諢，久久不提人域一行修士之事，其實也是一種默契。

『啊，還是沒見到熊抱族的少女們啊。』

每個仙人，都是人域重要戰力。

而且，泠仙子資質比我強了許多，求道之心更是比我堅固，今後成就定遠高過我。」

「放心，」吳妄指了指空中，「在星神注視之地，沒有人能傷害星神最真誠的子民。」

季默滿臉為難，甚至一度打消返身救人的念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