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9章 指明方向

這個羅盤在這麼深的地下也不知道准還是不準，蘇月梨現在也只能依賴它來為自己指明方向了。

跟隨著羅盤指引的方向，蘇月梨正小心的前進著，這古川境上層荒漠內是大量的鬼僵蛛和鬼僵蟒，誰知道這地下溶洞會有什麼怪物，蘇月梨自然是小心萬分。

伴隨著蘇月梨的深入，眼前的鐘乳石竟然變得越來越少，地面上的水窪卻漸漸連成了片，蘇月梨心想，難不成這地下還有一片海洋不成？！

先不管海洋不海洋的，蘇月梨現在幾乎無法繼續前進了，因為眼前已經沒什麼好落腳的地方了，而且這裡的地下暗流，也不知隱藏著些什麼。

蘇月梨悻悻地收起羅盤，正準備折身返回走另一側面的路的時候，黑暗處悠悠的飄來一點光亮，還伴隨著一面鑼被敲響的聲音「鐺～」。

隨後，那一抹光亮就在蘇月梨的眼前變得越來越大，越來越清晰，蘇月梨才發現那是一盞燈籠，燈籠掛在一尾竹筏上，竹筏上面正有一位撐著竹竿打水的婆婆。

當竹筏快靠近蘇月梨是，婆婆轉身敲了一下身後的鑼，一陣「鐺～」的聲音便回蕩在地下溶洞之間，久久不能散去。

「這位小哥看著很面生啊，想必是外面來的吧，可否要坐老婆子的竹筏啊？不然你是過不去這地下暗流的」，只見婆婆把竹竿放在一邊，挑起燈籠，對著蘇月梨的面龐照了過來，似乎是想看清眼前的人，而後暗自嘆息一口：「又是個人類」

蘇月梨滿心的疑惑，便直接開口詢問起來：「這裡是哪裡？婆婆為何在這裡撐船？你們這裡有沒有一個城主？」

婆婆滿眼笑意：「又是一個來找城主的，老婆子我就是在這片暗流靠渡人為生的，不過你要想知道這裡的消息，就得坐我的竹筏，我也不要你額外的消息費，只要給我坐船的錢就可以了。」

「那我需要支付什麼來坐船？」，蘇月梨問道。

「小夥子先坐，等咱們到了目的地啊，暫論價錢也不遲！」，老婆婆不急不慢的說道。

蘇月梨心想，就算是坐地起價也沒辦法了，要過這暗流只能坐船，要是婆婆要的太過分，到時候自己就跑路。

蘇月梨縱身一躍，跳上竹筏，「年輕人站穩了，莫要掉入這水路之中了。要是讓這海水浸濕了身子，老身可是救不了你」，老婆婆緩緩說道，隨即便輕輕一點竹竿，看似不著力氣，竹筏卻已飛速駛去。

蘇月梨聽言仔細向這暗流水底望去，借著筏上一縷幽光，只見這河水呈青碧之色，隱隱還泛著墨痕，更神奇的是這地下之水竟然沒有一絲波動，哪怕竹竿劃過，這河水依舊紋絲不動，彷彿這水有萬斤之重。

不知怎滴蘇月梨想到了黃泉之水，不禁打了個寒顫，這水有古怪！

忽的一下，水底之中彷彿亮起一道白光，蘇月梨凝神望去，好似一顆夜明珠靜靜沉在水底。

一時間，一顆又一顆「夜明珠」從水底發出了光芒，耳畔隱隱有陰風作響，似萬鬼哭嚎，如泣如訴。蘇月梨心頭一緊，「這些明珠是什麼？」轉身向擺渡的老婆婆問去。

老婆婆淡淡地瞅了一眼水下點點亮光，眼神里透漏出十分複雜的神色。

「祖上相傳，這是鮫人淚。」

「什麼？！鮫人淚！傳說鮫人生於南海，水居如魚，一生不能離海，不廢織績，其眼泣則能出珠，怎麼可能在這種地方有鮫人淚？」，滿臉不可置信。

老婆婆看著蘇月梨吃驚的神色，嘆了口氣：「少年郎，等會你就相信了。」

在這條漆黑的溶洞中不知前行了多久，蘇月梨早已不辨方位，只能通過水下飛速後退的鮫人淚光判斷竹筏依舊前行著。

就在蘇月梨對眼前這位婆婆的懷疑達到頂峰的時候，天「亮」了，竹筏停下了。

定睛一看，原來是一個小村莊，家家戶戶房前的燈籠點亮了無邊的黑暗，村頭有個大大的牌坊——鮫綃村。

「看來此地真與鮫人族有關」，蘇月梨心想。

「少年郎，老身已按照約定，將你帶過了這九幽之海，現在是你該付出渡船費的時候了」，老婆婆提醒道。

「敢問婆婆，這路費應該如何算是好？」

「一顆心即可！按理說你一人想渡這九幽之海簡直是痴心妄想，不過婆婆我看你道行不淺，取你心臟一用，也不會像普通人一樣必死無疑。只是損些道行，婆婆我自有辦法叫你再新生一顆心臟的。」

這代價可著實不輕！

「婆婆這所求恕在下實在難以答應，心乃人之生本，無心而活，蘇月梨不敢相信婆婆的手段。」

「少年郎，事到如今，你信不信都已沒有回頭路了，這生死竹筏非我村人不能驅使，這九幽之海你也見了，沾之必死。這鮫綃村四面環海，你出不去了。」

「婆婆就不怕我鋌而走險？以婆婆你的性命要挾你送我渡船？」

「將死之人，若沒有鮮活的心臟，怕是這一村人都熬不過去了，老身又怎會在乎我這區區一條性命呢」，說罷，婆婆的眼睛立馬暗淡了下去。

「婆婆此話何意？」蘇月梨小心翼翼問道。

「說來話長，少年郎如若不嫌棄，就隨老身來這村中一敘，這個村子的歷史我細細與你講來，或許與你所說的城主還有點關係。」

事情至此，蘇月梨也別無選擇，只能輕嘆一口氣，隨即鞠躬作揖「還請婆婆領路。」

蘇月梨緊隨婆婆進了鮫綃村，入村后才發現，這個村子在遠處看雖然平凡，但是細細一看卻十分别致奢華。村裡的房屋多為圓形小閣樓，非土木金石所鑄，反而是一種彷彿珊瑚的材料所建造，牆壁上還鑲嵌有貝殼珍珠，房頂為鱗片狀，微微翹起，好似一條尾鰭，與陸上的建築大為不同。

村中人口稀少，男女老少加起來不過十餘人，此時都向村口集中張望，每個人眼中彷彿都對這位外來人有股莫名的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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