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做戲
皇後娘娘看了她一眼,真不愧是戲子出身,這眉頭微蹙的樣子,著實是讓人看著心疼不已。
只是皇後娘娘看得多了,也就習以為常了。
「怎麼?冬菱還打了冬菀公主?」皇後娘娘斷不敢相信,楚冬菱能做出這樣的事兒來。
德妃娘娘一聲長嘆,似是無奈的樣子:「臣妾知道,冬菱公主是甘泉宮嫡出,冬菀公主就算是皇姐,也不能對冬菱公主無禮。只是無意間無禮,就被冬菱公主打,臣妾心裡實在是不好受。」
皇後娘娘眼眸低垂,看也沒看德妃娘娘一眼:「本宮看著,冬菀公主與冬菱公主姐妹倆,向來處得還不錯。怎麼到了你嘴裡……」
「看來,還真是本宮這個做母后的,沒教好兩位公主了。」
皇後娘娘這麼一說,德妃娘娘立即便住了口。
楚冬菱站在門外聽了德妃娘娘的話,心裡自然是氣憤。雖然說了楚冬菀兩句,可楚冬菱何時與她動過手?
此時,楚冬菱走了進去,立即便規規矩矩的行了禮。
「兒臣給母后請安,給德妃娘娘請安。」
皇後娘娘見著楚冬菱來了,開口便問:「冬菱,你可有打過你四皇姐?」
皇後娘娘質問的口吻和嚴厲的樣子,著實是讓楚冬菱有些害怕。但她知道,皇后這麼做,都是因為德妃娘娘方才所說的話。
「母后明查,兒臣那日在御花園裡,並未打過四皇姐。只是四皇姐忘了規矩,兒臣好意提醒她罷了。」
你德妃娘娘會裝可憐,我楚冬菱就不會了嗎?楚冬菱立即就跪在了地上,誠懇的看著皇後娘娘。
皇後娘娘又看向了德妃,向其質問道:「德妃,你與冬菱公主各執一詞,叫本宮相信誰才好?」
「皇後娘娘若是不信,大可去看冬菀公主臉上的傷。還真不知道,冬菱公主的手勁兒原來這麼大。」
楚冬菱聽著德妃娘娘的話,她既然敢這麼說,必定是有十足的把握,讓人相信自己打人一事。
此事再辯駁怎麼下去,也是說不清楚的。最後,只會讓皇後娘娘難做。
楚冬菱走到德妃娘娘的面前,臉上帶著笑容:「德妃娘娘說冬菱打了四皇姐,來甘泉宮在母後跟前告狀,冬菱還能說什麼?四皇姐臉上的傷,是真的也好,假的也罷,冬菱打四皇姐一事,就是假的,也成了真的。」
說罷,楚冬菱便抬手,幾個耳光就打在了自己的臉上。
皇後娘娘看著楚冬菱的樣子,手上也輕輕攥了拳。實在沒想到,楚冬菱無法自證清白,居然會出此下策。
直到看到楚冬菱的嘴角滲出了鮮血,德妃娘娘才緩過神兒來,立即便讓楚冬菱罷了手:「冬菱公主這是做什麼?再打下去,公主這小臉兒還要不要了?」
看似一臉的關心,怕是我打壞了自己,你是怕不好向父皇交代吧!
「德妃娘娘來甘泉,要的不就這個嗎?」楚冬菱說完,還別的深意的看了德妃娘娘一眼。
皇後娘娘的臉上,也多了幾分氣憤。冬菱這委屈,可不能白受。
「既然德妃教不好冬菀公主,冬菀公主與冬菱公主姐妹之間也有些不睦,那便讓冬菀公主明白開始,便來甘泉宮裡住。就讓本宮這個嫡母,好生教導冬菀公主。」
德妃娘娘聽了這話,才深深的感受到,自己還真是棋差一著。今日的皇后姓安,那就看看,來日的太子,會是誰的兒子。
「皇後娘娘……」
就在德妃娘娘要開口求情的時候,皇後娘娘立即便伸手制止了她:「不必再多說了,就這麼辦。德妃該不會以為,本宮教不好你的寶貝女兒吧!」
「來人,傳本宮的旨意,明日起,冬菀公主到甘泉宮來住,就住在西側殿。」
「是,娘娘。」
德妃娘娘也只好起身告退,回自己的宮裡去了。
看著她離開,皇後娘娘才捧起了楚冬菱的臉,關切的問道:「冬菱,你的臉……怎麼樣了?疼不疼?」
楚冬菱雖然想要忍著,但在皇後娘娘面前,還是說了實話:「疼是有些疼,不過……這點兒疼算不了什麼。」
「為了不讓母後為難,真是委屈你了。」皇後娘娘的心裡,百感交集,對於楚冬菱的懂得,她著實不知道,應該說什麼才好。
「明日就是太後娘娘的生辰了,你臉上這個樣子,可如何出去見人?」
皇後娘娘突然這麼一說,楚冬菱立即便有了主意:「母后,不能出去見人,那便不見了。母后就說,兒臣身子不適。最好,是能讓太後娘娘來甘泉宮看兒臣。」
「這是何意?」皇後娘娘眼瞼微微顫動,向楚冬菱問道。
楚冬菱頷首輕笑,湊在了皇後娘娘的耳邊說:「太后見了兒臣,定會心疼的。兒臣得讓德妃娘知道知道,兒臣這個嫡公主,可不是好惹的。」
皇後娘娘深深的點了點頭,安家已經沒有兵權了,背後的靠山都已經空了。若是此時再不穩固自己的後宮的地位,怕是將來,要讓德妃順勢而上了。
「素言,碧水,你們快扶公主回東側殿去,好生歇息。再去請太醫來給公主瞧瞧。」
這邊楚冬菱才離開,楚天佐又走進了甘泉宮裡:「兒臣拜見母后。」
皇後娘娘正扶著自己的額頭,腦仁像是要炸開了一樣。
「坐吧!」
楚天佐看了一眼皇後娘娘身邊的侍女,向其輕聲問道:「母后怎麼了?」
「回殿下,方才德妃娘娘來鬧過,冬菱公主還不得已自己扇自己耳光,皇後娘娘心疼得緊。」那侍女說完,便換了皇後娘娘手邊的茶。
楚天佐揮了揮手,示意屋裡的奴婢們都退下。
殿門關上以後,楚天佐才坐在了皇後娘娘的身邊:「母后莫惱,兒臣是給母后帶來好消息的。」
皇後娘娘這才抬了頭,向楚天佐問道:「好消息?什麼好消息?」
「殺死青芷的允青侯,入了獄。」
皇後娘娘的臉上,這才有了一絲笑意,鬆了口氣:「總算是送他入了獄。他構陷安大將軍,殺了青芷,死了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