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學武
就這樣過了一些日子,穆邵陽的傷也好得差不多了。李谷志根本就沒有把穆邵陽說要練武的那件事放在心上,以為穆邵陽只是說一說呢。看穆邵陽那細胳膊細腿的,哪裡是練武的料。
這李谷志這一天正在庭院里練武。
李谷志正拿著他的劍在飛舞,只見那劍在他的手裡宛若游龍,輕鬆地在手裡使向各個地方;又宛若一條玉帶一般靈動、溫婉,絲毫感覺不到那是劍,那是把鐵質的兵器,這樣的劍法,這樣的境界也絕不是凡人能比的,要是用來殺人,也絕對會出其不意。
穆邵陽拍動著自己纖細柔嫩的雙手,站在一邊,連聲大喊「好!好!舞得真好!」
李谷志平日里最討厭別人這樣褻瀆武術,褻瀆他對武術的專註了。李谷志一轉身,將刀柄提到自己的肩部,只見那把劍猶如一朵刀花一般駛來,又忽的停了,趁穆邵陽不注意就貼著穆邵陽的耳邊忽地穿過去。
還沒等穆邵陽反應過來,李谷志就緩緩地收劍,把劍挪到穆邵陽的眼前,輕輕吹掉那劍上的那一縷屬於穆邵陽的毛髮。
穆邵陽面對此情此景這場面,簡直嚇傻了,趕緊抬起手緊緊捂住自己的耳朵,然後慢慢地摸下去,「還好,耳朵還在。」
李谷志坐在一邊,含了一口酒噴在劍上,而後又用手帕輕輕地擦拭著。穆邵陽也坐過來,「舅舅,你剛才的那一招簡直神了啊!」李谷志還是默不作聲地低頭擦拭著那把劍。
「舅舅,我也要學習武功!我也想練劍、練鞭!」穆邵陽站起身來認真地對李谷志作揖說著。李谷志連頭都沒有抬地抓起手裡的那把劍起身。
「舅舅,我是真的想學。」穆邵陽緊跟在李谷志的身後。「你快歇歇吧!」李谷志笑笑拍拍穆邵陽的肩膀接著走。
「舅舅!我是真的想學!我是學定了!」穆邵陽快步跑上前去,攔住了李谷志前去的道路。
李谷志心想著這小子是真的用心了,就決定教他。
「那好!你和我來吧!」穆邵陽跟在李谷志身後,「舅舅,咱們這是要去哪兒啊?」
「你隨我走便是了,去了你就知道了。」李谷志側身微微回頭對穆邵陽說。
二人一起來到練兵場,李谷志站在一個地方定了定,捋一捋鬍鬚,沉穩地說「夫習武者,或心有堅毅或靜如止水,爾能善解乎?」李谷志問
「吾將不負吾心,不負君望!」穆邵陽扣手深深作揖。
李谷志讓穆邵陽背著沙袋在大太陽底下跑。
「跑!跑啊!」、「我說!穆邵陽!你給我快點兒!怎麼磨蹭得像個蝸牛似的呢!我不是要你跑嗎?你給我跑啊!」李谷志就是這樣催促著穆邵陽。
穆邵陽跑了一會兒又突然蹲下了。李谷志起初以為他是想偷懶呢。
「我不知怎的,眼前一黑。」穆邵陽的身體有一點失控了。
「我就感覺滿眼都是比較暗的,黑的呢!」穆邵陽暈了,李谷志看他那樣子也不是裝的,就把他扶到一邊,坐著,不大一會兒穆邵陽就緩過來了。自己背上沙袋,又開始在練兵場跑起來了。李谷志望著穆邵陽浸滿汗水的衣襟下瘦弱的身形,不由自主地說「哎!這小子有點意思啊!」
就這樣一天過去了。傍晚天漸漸變成深藍色,其他士兵也陸續井然有序地回氈房準備吃飯了。或許是天黑涼快了一些了,穆邵陽跑得更自在一些了。
李谷志低頭搖晃著手裡的茶杯又放下了,看士兵們都回去了,他也抬頭揮揮手叫穆邵陽「邵陽!差不多了,咱回去吧!」
晚飯過後,穆邵陽聞聞自己身上那件白棉布長衫,滿滿的全是臭汗味,還臟髒的,那樣子像個小乞丐似的呢,他坐在草地上,望著西邊的天沉默不語,涼風吹來,長嘆一聲「如若極致之盡哉,夫能立國立天下哉!」而狄藍兒也在不遠處深立家乎?」
穆邵陽脫掉那身臟衣服,整個身子躺在浴桶里,他張開雙臂,口裡吐著氣,「舒服!」
不過,之後的日子可能就沒有他想象中的那麼輕鬆了。第二天清晨,他們又來到了練兵場。
李谷志這一天要讓穆邵陽練習的還是體力,而此時的穆邵陽面對眼前的鐵塊。「古之名軍猛將者,多屬力之大者,力大,方能定乾坤、紮根基也。」也只是一直在想象舉起來之後的感覺,因為他真的是個書生。
一次又一次地舉起,從小的到大的不斷加重。穆邵陽的手磨起泡了。
想起朝內朝外的雪雨風沙,宮裡宮外的明爭暗鬥,想想敵對勢力的慘絕人寰,他寧願對穆邵陽狠一點,讓他吃點苦頭,也總比未來哪一天猝不及防死在別人手裡強啊!
穆邵陽感覺手掌火熱的溫度,他難以忍受到極點,一個一個的水泡變成血泡磨破了
直到夜晚歸去,穆邵陽才忽地發現自己的手掌已經是血肉模糊。李谷志這次終究是忍不住心疼了。沒有處理外傷的葯,只得去狄藍兒那裡討。
「穆邵陽他怎麼了?」狄藍兒一聽見關於穆邵陽不好的消息就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了,竟會反應如此強烈。都有點嚇到李谷志了。
「沒,沒就是一些皮外傷。」
狄藍兒趕緊喊著侍女們「把最好的金瘡葯帶上!」
沉地望著他,「立國立天下哉,何時以情狄藍兒上來就抓住穆邵陽的手,或許是她碰疼他了,他不自覺地「嘶啊~」一聲。
穆邵陽想要拿開,「自古以來男女之間就有授受不親之說,不可,不妥。」穆邵陽有些害羞的樣子躲開。
「你放心,我們草原上的人才不在乎這些呢!哪像你們中原人那麼多禮節,那麼多臭講究!哼!大不了我娶了你便是了!」狄藍兒就是天生這性子,說這句話也純粹是無心的,穆邵陽緩緩抬起頭深情地望著狄藍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