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綠緣星離c78號星球太遠了，遠到朱老頭在新聞上看到這條信息已經過去好幾天。朱老頭看著周氏家族的晚宴，羨慕的想著自己以前的生活，現在只能在這裡看著，朱老頭不免有些唏噓。

「孫子孫女都這麼大了……」朱老頭道：「明明比我也大不了多少。」

要不是當年朱老頭一意孤行，現在孫子也有這麼大了。朱老頭想到年輕的時候遇見的美人，那個不是個頂個的漂亮！就是不知道為什麼沒有人和朱老頭走到最後。

朱老頭看見角落裡的零，皺著眉思考著什麼，一分鐘后，朱老頭站了起來，一把將球體的零抓了起來，「給帶過去好了，路陽那小子別無聊了……」

「……」零。

朱老頭一把將零扔給了陸陽，陸陽接住零，朱老頭直接走到精神力鏈接艙看了一遍，打開後台數據開始檢查，朱老頭看著看著突然停住了。

陸陽見朱老頭不動，以為出現什麼問題了，上前去問，「老頭怎麼了？」

朱老頭不知道怎麼說，這數據好的不得了，比他那時候好多了。朱老頭「咳」了一聲，裝模作樣的退出了後台程序，「沒什麼，估計是這鏈接艙出廠時間太久了，裡面數據採集的不對。」

陸陽看了一眼朱老頭的臉色，沒有什麼不對的地方，但陸陽熟悉朱老頭，這個朱老頭肯定有什麼事不想告訴自己。

朱老頭瞪大眼睛看著陸陽，「看什麼，難不成我還騙你不成？」朱老頭想，難不成告訴你的數據比自己還好，還要不要面子了。自己也是為了陸陽好，不能驕傲自滿。

陸陽沒有說什麼，朱老頭不想說便不說吧，反正朱老頭也不會害陸陽，朱老頭將陸陽從孤兒院帶出來這麼多年，陸陽是相信朱老頭的。

朱老頭見陸陽這麼老實，滿意的點點頭。想到c12小鎮上今天見到的一切，眉頭一皺，一臉嚴肅認真地說：「陸陽，你得快一點了。無論你學會多少，年前得離開這裡了。」

陸陽是相信朱老頭的決定的，「我知道的。」

「我已經找了老朋友安排了，剩下來的時間多學一點，畢竟，離開這裡，學這玩意得有大把的錢。」朱老頭笑著道：「你沒有。」

陸陽無話可說。陸陽自己的確是一個沒有什麼錢的窮小子，想離開這裡，買票都要存好幾年。

朱老頭笑眯眯的背著手，打擊到陸陽朱老頭還是很開心的，連零這個人工智慧都看出來了。

陸陽搖搖頭，比起朱老頭，陸陽現在更關心的是T-23，它就靜靜地站著那裡，表面已經蒙上了一層灰塵污垢，也擋不住它的光芒，吸引著陸陽去觸摸它。

零見朱老頭走了，圍著T-23掃了一圈，「T-23恩佐機動公司早期作品了，已經在二十年前就宣布正式停產了，這個保存完好，本大人覺得收藏的價值大於使用價值。」零道：「當然，每個人都不一樣。比如你，現在它更適合你直接使用它。畢竟，你沒有第二台機甲可供你選擇了。」

陸陽道：「你今天跟老頭是串通好的吧？不用你在提起我窮這件事情了。」

零一下子跳了起來，「本大人怎麼可能會跟那個老頭串通！！本大人自出生那天起就沒有受過這委屈！」

陸陽對於零這種跟貓被踩了尾巴一樣的行為搖了搖頭，也不知道為什麼一個人工智慧情緒怎麼這麼豐富。比起朱老頭和零之間的種種恩怨，陸陽更在意眼前的事情。

零見陸陽一直盯著機甲看，忽然冒出來一句，「本大人可以教你怎麼駕駛它。」

陸陽看向零，零對於陸陽來說，相當於一個老師一樣，教一些在陸陽在朱老頭在c78號星球上學不到的東西。零這個更像人工智障一樣的人工智慧能教怎麼樣教？

陸陽道：「怎麼學？」

「機甲這種東西本質上就是一件工具。」零道：「工具用熟就好了，我的前一位搭檔就是這麼說的。本大人認為這話非常對。」

陸陽有些不好的預感，零本質上還是一個人工產物，零所知道的一切都是人類教他的，零沒有獨立思考問題的能力，它所有的情緒都是代碼反應出來的，無論零如何像一個人類，它本質上也是一個人工產物。

陸陽皺起眉頭，想到能學的更多關於機甲的知識，陸陽還是學的。陸陽想著，零應該不會那麼坑的…吧？

「可惜這裡沒有機甲全真模擬試對戰艙，不然，陸陽你可以更快了，還能和別的機甲員對戰了。」零道：「實戰才是檢驗真理的唯一途徑。」

陸陽很好奇機甲全真模擬艙，陸陽只在晶屏電視和科研等雜誌上看過。潘多拉公司和軍事院校聯合研發，無數機甲愛好者都想購入一台。但一台機甲對戰模擬艙的價格絕對勸退不少愛好者，在加上買機甲模擬艙還設置了不少條件，要先申請，過不過得去又是一回事了。潘多拉公司現在要優先供給軍方和軍事院校用，個人買家現在非常少。

陸陽聽到零說「實戰才是檢驗真理的唯一途徑」不由的挑起了眉，「那你的經驗一定很豐富了？」

「當然。」零道：「本大人多年來收集無數資料分析總結經驗，跟著前搭擋那麼多年……」

「等等。」陸陽打斷了零的話，「我好像到現在為止都不知道你的搭檔是作什麼的？」

「咦，本大人沒有告訴你嗎？那你現在聽好了，他也是一位哨兵機甲駕駛員。」零道。

「沒有了？」陸陽道。

「沒有了。」零肯定的道。

陸陽「……」

陸陽很好奇零的前搭檔是幹什麼的，結果零就說了這麼一句陸陽自己都能猜出來的話。

「你是幹嘛的？不至於干現在一樣的事情？」陸陽道。

「本大人…」零高興自豪的說：「我是一名機甲智能。」

鬼知道陸陽是怎麼從零那張晶屏用表情包當年裡看出來了自豪。

「哦。」陸陽道。

零一下子停下來了，緩慢的問：「沒有了，就一個哦？不對本大人是一個機甲智能表示一下好奇興奮。」

「沒有。」陸陽道。

「…本大人怎麼會選了你…」

陸陽就像感覺不到零的不滿，盯著那台T-23機甲，說道：「那你還教不教了？」

「教……等等…」零道：「你已經適應好了精神力鏈接帶來的負作用了？」

陸陽沒有回答，拿起一管營養液喝了下去，沉默的走向精神力鏈接艙。陸陽這兩天已經感覺到負作用在減少，身體一天比一天的狀態好了起來，整個腦袋都輕鬆了起來。

陸陽心裡想著，「很快了，就能坐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