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陸陽沒有急著回去，他先去了經常光顧的冷凍食品店挑了幾斤肉，再去隔壁買了一堆脫水蔬菜乾，最後去買了一箱營養液和壓縮餅乾。

在這個地方有冷凍食品就不錯了，新鮮的不要想，陸陽都不記得上次吃水果是什麼時候了，是那種新鮮有水份的。

路過買能量塊的地方，挑了塊制式能量塊，給家裡面的零，想了一下，就沒有買最便宜了。

陸陽進了門就發現老頭就像沒骨頭一樣，懶洋洋的躺在沙發上，零正在給這個老頭放電視，還是最近大火的肥皂劇，男主人公正在壁咚女主人公。

「我回來了。」

朱老頭抬起頭看了一眼陸陽，盯著手中的食物，「回來了就去做飯，有什麼話吃完再說。」

陸陽點頭，拎著肉和蔬菜就進廚房去了，這些就夠陸陽自己和朱老頭一頓吃的，留不到下次。

兩個哨兵的胃口是相當的好，尤其是其中一個還處在發育期狀態，半大的小子吃窮老子。

「今天吃咖喱可以嗎？」

「行。」

朱老頭對吃的沒什麼要求，就抽點煙，在這種地方也虧的朱老頭還能搞到煙。

朱老頭坐了起來，點了根煙抽著，一根煙的功夫，料理機就將咖喱做好了，往大米飯上澆上那麼一勺咖喱，就是今天的晚飯了。

將能量塊遞給零，零從它那圓滾滾的身體里伸出機械臂將能量塊接住放回身體里，然後飄著回陸陽的房間里去了。

朱老頭靜靜地看著，不一會兒就吃完了一盤，等再加一份后，朱老頭沒有急著吃，看著陸陽道：「說吧？」

陸陽想了一下，決定從安娜這事說。

朱老頭畢竟活了這麼久，見識的多，挖了一大飯吃掉，這才跟陸陽開始說。

「早年，我和朋友組織一次開荒活動，其中有一個人他就像這樣，不用做什麼，就在那就站著，大家看到他的第一眼就想親近他，對他抱有好感。這個能力到十分有用，路途中給我們解決了不必要的麻煩事。你說，那女的身上有奇怪的香味？」

「是。」

「那就對了，應該也是一種變異能力，和哨兵完全不同，這個宇宙太大，人口基數又大，總有那麼幾個奇怪的能力，她這種就是表現的很明顯的一種了。」

陸陽有些好奇和老頭一起開荒的人們，「後來呢？」

朱老頭搖了搖頭，「還能怎樣？自然一結束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了，還能怎樣。畢竟我們是為了開荒才走到了一起。」

朱老頭對以前的事不怎麼說，好不容易今天說，陸陽當然想多知道一點。

朱老頭放下手中的盤子，又點了根煙抽了起來，「還有什麼事沒？」

「高胖子說這裡的礦產資源不行了，他姐夫說的。現在，如果這事是真的，那c78號星球就會被礦業集團給放棄。」陸陽想到被礦業集團放棄的那些星球，最後大多成了垃圾處理中心。「那這裡就不能再呆下去了。」

朱老頭不急不慢的說著：「這裡畢竟開採了幾十年了，枯竭是很正常的事。就算放棄這個地方，礦業集團、礦業協會會處理好的，你不用想太多。」

陸陽皺起眉頭，對朱老頭說法他還是相信的，但前幾年並沒有聽說過礦產資源枯竭，今年一下子冒了出來，資源枯竭應該是一個緩慢的過程。

陸陽沒有對這件事情再發表自己的看法，說起了今天在那裡的所見，黃制服、被蓋住的東西還有被改的很奇怪的機甲。

朱老頭沒有回答陸陽的話，抖了抖煙灰，眯起了眼睛，像是想到了什麼。

「是有些奇怪。」朱老頭道：「在這個地方，不應該有怎麼多的黃衣服，還有那些機甲……」

朱老頭把煙頭丟了，往沙發上一躺，看著陸陽收拾乾淨后，說了一句話，「安娜這樣的人不應該出現在這裡。」

這種身體變化具有遺傳性，朱老頭懷疑，安娜和當初的那個人有血源關係，甚至按照年齡來說，很有可能是他的孫女或者外孫女。

他那樣的人物，他的後輩不應該出現在這個星球上，這個荒涼的連名字都沒有，只有一個編號的地方。

朱老頭只能覺的是自己想的太多太多了。

「我教你健身體操別忘記了。」

陸陽想到剛開始練健身體操時的疼痛，至今為止記憶猶新。

說是健身體操，到不如說是一套只有十二個的奇怪動作。陸陽練了好幾年了，就身體強壯點，沒有什麼不同的地方，和老頭練手的時候照常被打，鬼知道一個60多歲的老頭還怎麼厲害！

「這東西要好好的練，你以後就明白了。」朱老頭每次都怎麼回答，「那些武器都是外在的物質，當然我也不否定它，畢竟，一槍干倒這種事也不少。」有些自嘲的說了怎麼一句。

「但武器你也得能用上它，這個宇宙最強的武器還是人類自身。」

陸陽當然明白，他的目標也很明確，他要離開這裡，去往首都星區，最好的學校都在那裡，他的目標也在那裡。

明年他要報名參加全聯邦大學招生考試。

朱老頭有些感嘆，「一晃你也長怎麼大了，也是可以離開這裡了。」

朱老頭也不想留陸陽在這裡一生，他還年輕，不是他這種老頭，已經經歷了轟轟烈烈的歲月。

陸陽不相信的看著朱老頭，朱老頭看著陸陽這幅模樣，氣的直說：「我這句話有那麼不靠譜嗎？」

「你有錢嗎？還離開這裡。每次都要我去酒館撈你。」陸陽直接反問道。

陸陽就沒有見過朱老頭掙錢，一天天不是抽煙就是去酒館，偶爾還去去療養院，更有甚者一天都不出門。

朱老頭面色一青，咳了兩聲，瞪了陸陽一眼。

陸陽跟沒看見一樣，「我研究了一下聯邦招生，前幾名是有獎勵的，各個學校還有獎學金可以申請。明年，能考下來，我就帶著老頭你離開這裡。」

朱老頭一下子泄了氣。

「你都這麼大歲數了，這裡不適合養老。」

朱老頭沒想到陸陽還有這份心，有些愣住了，張了張嘴，不知道怎麼跟陸陽說，他不缺錢這件事情。

「我跟你說過，我是一個開拓者。」朱老頭說到這句話語氣中都帶著高興、滿足，他這一生，只有這件事是讓他十分驕傲，這件事他可以拿出來說。

「那又怎麼樣？」

朱老頭聽見這句話，就像一個充滿氣的氣球一樣被針戳了一下，一下子就癟了下去。

「那星球談不上多好，每年也有一些錢。雖然幾個人一分就少了，但也是一筆不小的財富。」

「我年輕時候也掙了不少，你要去最好的學校，那肯定是首都星區了，那點獎學金根本不夠。」

朱老頭最後總結的說了一句，「你要去最好的，最合適的，只有一所學校。」

「聯邦綜合軍事大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