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張遼敗文丑
火速撤退的文丑此刻只想著能夠帶領僅存的五千人馬安全的脫離戰場,他要保留自己的實力,更想要保住自己的命。至於回去袁紹那裡之後會受到怎樣的處罰,這已經不在文丑的考慮範圍之類了,畢竟神機軍的弓弩實在是太厲害,真的要繼續發下去,文丑認為他這一萬兵馬得全部交代在這裡。
現在至少還留著五千人馬不是?
縱馬狂奔的文丑心裡只有一種情緒,憋屈,他覺得十分的憋屈。打仗這事原本是拚死相互搏殺,可現在他都沒有能夠衝到對方面前就被打的鎩羽而歸。好歹文丑也是袁紹麾下數一數二的大將,此番他吃了大敗仗,匆忙逃命,顏面盡失。
當然文丑也給自己找足了理由,這不是他作戰不利,而是敵人早有防備,他不僅是中了埋伏,而且還被兵種壓制。
那弓弩一頓突突的射,那麼多箭矢射下來,碰了就是一個死,不僅人氣,戰馬也得死,沖都沖不上去,怎麼打?敵方人數還是我的數倍,我擔心還會有伏兵,所以不得不跑啊!
文丑打定主意遂狠狠的抽動馬鞭,他覺得跑的還不夠快,所以得加快速度,也不知道為什麼,已經脫離戰局的文丑總覺得心裡還有些不安。
「將軍,前面有人。」有個兵卒指著前方大喊了一聲。
文丑立即看了過去,他只見著面前不遠處正有一隻騎兵衝擊過來,打著的正是河北王劉辨的旗號。
這明顯就是劉辨軍的後手了,而左右已經無路可走,文丑狠狠一咬牙便想出了唯一的主意。
現在要想活命,就只有突圍出去,退路已經被劉辨軍佔據,衝出去才有出路,沖不出去那只有死。
文丑說到底也是個剛烈的莽夫,他決定衝鋒對戰突圍,憑藉他的勇武,他覺得應該不難。
「跟本將衝鋒,突圍!」文丑大喊了一聲,他率先縱馬而上。文丑的英勇在一定程度上鼓舞了士氣,但這點鼓舞只是車水杯薪。
文丑的這五千人馬現在已經是疲憊不堪,驚慌失措了,前後奔跑了那麼長時間,就算是人吃得消,馬也吃不消了,加上剛經歷了一場大敗,僥倖撤離的早而得以活命,現在退路被堵,對面顯然是有備而來,就這樣直接衝鋒突圍,真的能夠殺出去嗎?
而文丑對面領軍而來的正是張遼,他率領西蒙騎兵前來堵截文丑,勢必要把文丑留下,當然了,就算留不下,也得大大的打擊袁紹的士氣。
正面戰場那邊有去卑和置健在,三萬袁紹步卒都是待宰羔羊,根本不足為懼。張遼帶領西蒙騎兵繞后堵截文丑,也是劉辨的命令。從正面戰場繞回來,只有騎兵才有這麼快的速度,其他兵種可沒有這麼強的機動性。
文丑是袁紹身邊的大將,武藝不俗,本事不小,張遼早就想領教一番了,但對面軍裡面哪個是文丑,張遼也認不出來。但隨著兩隻騎兵隊伍衝鋒的越來越快,相對的距離越來越近,張遼也不想認出誰是文丑了。
就此衝殺一陣,若是文丑就此死在亂軍當中,那還有必要認出來嗎?
張遼打定主意便下令喊道:「沖陣!」
「吼!」西蒙騎兵吶喊而上。
從五百米極快的縮短成為一百米,兩隻騎兵隊伍的衝鋒速度都異常迅捷。眼見著敵軍就要到面前,文丑已經定準了迎面而來的一個
西蒙騎兵,眨眼身影相錯之餘,文丑一槍便捅那西蒙騎兵下馬,動作乾淨利索,捅完就拔槍在捅,轉瞬間,文丑已經殺出十幾米開外。
騎兵對沖,那是馬與馬相撞,人與人相撞,兵器與兵器相撞,一時間人仰馬翻,痛苦哀嚎,厲馬嘶鳴,戰況激烈。文丑顯然是高估了他帶領的兵馬的戰力,只這一波交鋒,文丑的兵馬大多被阻擋了下來,能夠跟在文丑身後的只有十來個人,見到這一狀況,文丑心知不妙,遂他也顧不得兵馬,只想著儘快的脫離戰局。
在這裡多待一秒就有多一秒陷入包圍的危險,文丑知道劉辨軍準備充足,早就摸清楚了自己的動向,他根本無力回天,眼下能夠做的只有快速突圍了。
文丑想突圍而走,可哪有那麼容易,他身著亮甲,頭戴銀盔,如此裝扮在人群當中極為顯眼,所以不少的西蒙騎兵已經察覺到而逐漸的包圍了過來。張遼也看見了正奮力突圍的文丑,他便槍指文丑喊道:「敵將通名!」
張遼的喊話,文丑的聽到了,但是他此刻卻是不敢通名,只是手上的動作加快,砍殺的更加賣力。
通名之後我還能突圍出去的?你們發現了我是條大魚還不全包圍過來吃了我?你是不是當我傻?告訴你,我文丑今天就算是死,也不會通名的!
張遼見著文丑不理便又喊道:「無名小輩,膽小如鼠,不敢通名,懼怕死乎?」
眾所周知的,文丑是個莽夫,剛烈無比,他怎麼會受得了這種直白的激將法?
「文丑在此,敵將受死!」文丑捅番阻擋在面前的一個西蒙騎兵后便直接向張遼沖了過去。
這便是文丑,長的果然丑!
發現了文丑也是正和了張遼的心意,他迎面提槍而上,兩人身影交錯,電光火石,往來爭鬥,十幾回合,雙方聲勢各自不弱,皆暗自佩服。
張遼心道這文丑果然厲害,不虧是袁紹手底下的大將,丑是丑了一些,但武藝真沒得說。
文丑心道這敵將看著年紀不大,但出手極為老練,絕對不是個輕易就能夠擊敗的對手,這下可難辦了。
佩服歸佩服,仗還是要打的。此時的戰局已然對文丑十分的不利,他的兵馬依舊被阻擋著,而且有潰散的趨勢,反觀張遼這邊大抵是鎖定了勝局,畢竟他帶來的兵力多,又是打狙擊戰,士氣更比文丑軍強盛,開局還就佔據了優勢,文丑軍敗只是遲早的事了。
正因為如此,文丑心有焦急,手上的活也慌亂了許多,一個不留神他的頭盔便給張遼給跳走了,嚇得文丑一陣心驚膽顫,要不是他反應的快,被挑走的就不是他的頭盔,而是他的腦袋。
驚慌之下,文丑便處於下風,有些力不從心了。張遼也是打的越來越勇猛。
「你到底是誰?」文丑終於忍不住的問道。
「西蒙張遼!」張遼駐馬而答。
「你便是張遼?」文丑有些意外,他知道張遼的名頭,實際上文丑對劉辨麾下的許多年輕將領都嗤之以鼻的,簡單來說他看不上那麼毛頭小子,也認為那些所謂的戰績更是吹噓出來的,文丑不相信這些年輕人能夠有什麼本事。
打仗靠的更多的是經驗,年輕人能有多少經驗?
但現在的局勢讓文丑不得不承認年輕人也是有本事的,至少張遼得到了文丑的認可
。可現在認可有什麼用?文丑此時已經如同斷了翅膀的鳥,飛不起來,只能夠徒勞又痛苦的掙扎。
文丑眼見著身邊的兵卒一個接著一個的倒下,一干護衛所剩無幾,前路被阻,退無可退,又深陷重圍,此情此景只應了一句話。
吾命休矣!
「下馬受降,饒你不死!」張遼槍指文丑說道,戰局已定,活的文丑可比死的文丑有用多了。
「呸!我文丑豈是貪生怕死之人?」文丑不屑的喊了句,他是不怕死,但也不想死。
「不識好歹!」張遼不再啰嗦,提槍再捅。
文丑正要小心應戰,突然聽到一聲吶喊。
「文將領勿怕,我兄弟二人前來助文將軍突圍!」喊話處正是袁紹調遣給文丑的副將呂翔,他的身後正跟著呂曠和幾百騎兵。
這是文丑的人馬衝出來了,雖然只有幾百人,但是卻給了文丑極大的信心,好似天無絕人之路。
張遼聽見叫喊聲便看了過去,呂翔當即拍馬對他正衝過家,張遼只得捨棄文丑而對戰呂翔。
「文將軍快快突圍,我兄弟二人為文將軍斷後!」呂曠高喊一聲也對張遼沖了過去,這是要二打一的節奏。
文丑見狀也不敢遲疑,他知道現在是最佳的突圍機會,張遼被纏住了,沒人能夠再阻攔文丑,遂文丑拍馬提槍再沖,士氣大振。
張遼這邊要面對呂翔、呂曠兩兄弟,二打一,張遼也不虛,他一個俯身便提槍直捅呂翔的胸口,槍頭沒入呂翔的身體,給他捅了個透心涼。
張遼這一招出其不意,直接結果了呂翔,讓呂曠看的是心神震怒,他晃刀直劈張遼,而張遼已經來不及從呂翔的身體里把槍給拔出來,遂張遼直接棄了手中的槍,他側身躲過呂曠劈來我一刀,轉身便拔刀直砍呂曠的腹部。
一道鮮血飛濺,呂曠整個人都被攔腰砍斷,張遼的到太快了,快的呂曠根本就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
呂翔和呂曠一死,剩下的一些兵卒便掀不起什麼風浪,只是等著張遼回身去搜尋文丑的身影時,卻發現文丑已經突圍而去,西蒙騎兵沒人可以阻擋得住他。
這場狙擊戰雖然得以大勝,張遼親手擊殺敵將呂翔和呂曠,但是讓文丑跑了的他卻是沒有怎麼高興,美中不足,張遼有些不盡興。
為了擴大戰果,張遼對文丑軍未能夠戰死而殘存的兵卒進行了招降,「投降免死,負隅頑抗,定斬不饒!」
至此,收穫俘虜,打掃戰場后,張遼領軍向劉辨復命。
「張文遠大勝而歸,諸位怎樣?此番回去之後是不是應該擺酒慶賀一番呀!」劉辨讚賞張遼之餘也是在向其他人宣揚張遼,畢竟張遼領軍在外征戰許久,劉辨身邊又多了許多生面孔,提升張遼的地位,以讓其他人不可看輕,劉辨這樣的舉動著實讓張遼心裏面感動。
眾人皆應了劉辨的話而附和,何安更是笑著說道:「你這剛回來就立功,我都眼紅了,以咱們的交情,我也沒別的意思,酒樓三天包場,我吃飯,你付錢!」
「安爺何故如此小氣?」張遼似有不滿的一笑說道:「以咱們的交情,至少包五天!諸位皆可來捧場!」
「上道了啊!」何安笑而說道。
「好極好極!」其他眾人分分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