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水家

潺潺小溪，緩緩流淌，水晴洗凈了身子，坐在水邊，將腳放入水中，那副天真的摸樣，直看的花飛兒獃獃的。

她不明白，這個女孩，到底是真的天真，還是，裝出來的天真呢？

見花飛兒愣，水晴笑道：「你看什麼？過來一起啊？」

花飛兒一笑，她不敢再想下去，便走過去，問道：「水晴，你能給我說說你的故事嗎？」

水晴愣愣的看著水面，那倒影著自己清秀的面孔，忽然問道：「飛兒姐姐，你說我漂亮嗎？」

「飛兒？姐姐？」

花飛兒被她一句姐姐叫的心裡甜滋滋的，當下微笑著點頭道：「晴兒當然漂亮了，你沒看到，那三個傢伙看你的眼神都不一樣嗎，尤其是木頭，呵呵。」

水晴淺淺的一笑，道：「謝謝！」

「恩？」

水晴說道：「我家族中，從來沒有誰疼愛過我，你剛才那樣叫我，已經是對我最大的關心了。」

花飛兒莫名其妙的看了看她，問道：「你長的這麼漂亮，家族的人怎麼會不疼愛你呢？」

水晴苦笑了一下，一對潔白的小腳在水中晃悠了兩下，說道：「我們水家，本就是以美貌著稱，不輪是男女，都長的很好看，而我，卻是長的最不好看的那個。」

花飛兒大吃一驚，若這份美貌只能算是最不好看，那什麼才是最好看的呢？

水晴繼續說道：「家族，是個很爛的地方，真的很爛，我們一輩的，都想著走出這個家族，從此，再也不要回來。」

「為什麼？」

水晴道：「你們不了解我的家族，等你了解了，你也會痛恨或者愛這個家族吧。」

「痛恨和愛？」

花飛兒真的不明白，她的家族到底隱藏了多少不為人知的秘密，也許，其他武林高手都知道吧。

思索了一下，花飛兒還是問出了心中的疑問，道：「晴兒，對於客他看你身子的事情，你打算怎麼處理？」

「恩？」

水晴一愣，道：「那沒什麼的啊，很正常。」

花飛兒一陣皺眉，微怒道：「我們女孩的身體，是最純潔神聖的，就這麼隨隨便便被人看了，你怎麼還說正常？」

水晴看著花飛兒那一副氣鼓鼓為自己打抱不平的摸樣，心裡一陣的暖流涌動，反身環抱住了花飛兒脖子。

花飛兒一愣，也許，自己剛才的話，說的有點過了，忙安慰道：「沒事的，他也是無意的，我們就當這件事情沒有生好嗎？」

水晴的眼中，流出兩道青痕來，那眼淚，滴落在了花飛兒的香肩上，一陣的冰冷傳來。

水晴道：「真的沒什麼的，雖然我心裡很委屈，可是，我的身體，早就被家族無數的人侮辱過了！」

「嗡——」

花飛兒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種事情，怎麼會生在一個妙齡少女的身上？

那種禽獸，真的是他們的家族？

一把推開了水晴，花飛兒怔怔的看著此刻淚流滿面的水晴，怒道：「他們真的這樣對你了？」

水晴緩緩的點了點頭，可是，花飛兒依然不敢相信，搖頭道：「真不敢相信，你們的家族……算了，你失去貞操的失去，我會替你保密的。」

「啊！」

水晴輕啊了一聲，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花飛兒看著她那副即想哭，又忍不住要笑的摸樣，一時間疑惑了。

「莫非……」

「你想太多了！」

水晴道：「我還是純潔之身啦，只是，家族有些規定，我們從小，不，即便是在我出來家族的前一刻，我的身體，還被無數長老啊什麼前輩啊看過呢。」

花飛兒臉上閃過一道惡寒，顫聲道：「他們這麼變態？」

水晴緩緩的低下了頭，思緒飄飛到了某個月前，說道：「水家，真正的水家，個個不僅長相優美，且每個都是武林高手，他們生出的後代，也就是我們，從來都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誰。」

「什麼？」

水晴不顧花飛兒那驚愕的表情，繼續說道：「從小不知道父母是誰的我們，家族的人給了我們一個任務，二十歲的時候，他們開始挑選我們，一些資質差的，會被他們秘密的送都某些地方，至於到了哪裡，我們都不知道。」

「而一些資質很好的，則是被家族看的很重，他們會被家族的前輩長老等收為徒弟，悉心教導他們。」

「剩下的一些，也是最大眾化的，就是我們了，我們只有十年的時間，五年後，要麼遠走家鄉，從此在江湖中流浪或者成家，只是，以後我們的姓氏將不會在是『水』，要是自己還認為是水氏者，都會被家族格殺的。」

花飛兒漸漸明白了他們家族的殘酷，問道：「原來你們家族是在培養高手，那這麼說，真正的水家的人，豈不是很少？」

水晴搖了搖頭，道：「不是很少，而是只有七十八個，永遠的只有七十八個，一個不多，一個不少！」

「嘶——」

花飛兒深吸口氣，穩定了下自己內心中的震驚，繼續問道：「那你說，你們水家在江湖上很有名氣，是為什麼？而你，現在跑出了家族，打算怎麼做？」

水晴笑道：「你先別急，我來慢慢說啊，我們這些人，二十歲后，都可以隨時離開家族，沒年都會有些許人離開家族，到江湖上闖蕩，而我們家族，雖然高手如雲，外人無法進入，可每年都會是一個固定的時間，讓我們這些人出來，那一天，江湖上所有知情的人，都會過來，因為我們修為有限，而相貌卻是出眾，所以……」

「明白了！」

花飛而嘆息一聲，道：「所以，他們就來搶奪你們，女的漂亮，男的俊秀，呵呵，那些槍你們的，都是一群混蛋啊。」

水晴笑道：「也不全都是混蛋，有些高手，他們搶奪我們，是看重我們的修為，要我們加入他們，為他們效力，有些嗎，就是為了我們的容貌來的，反正，大家的目的有所不一，但統一的是，他們都會來搶奪我們。」

花飛兒看著此刻依然強裝歡笑的水晴，道：「那你現在打算怎麼做？對了，你們出了家族，很多人都不願意回去了才對啊，那就是說，從此以後就可以無憂無慮了？」

水晴雙眼一紅，差點又哭出來。

花飛兒見狀，忙安慰道：「別哭啊，你這是怎麼了，難道不是這樣嗎？」

水晴強忍著不讓眼淚掉下來，說道：「要真是飛兒姐姐你想那樣就好了，可是，十年期滿的那一天，家族會把我們這些人全部召集回去的，你知道，他們可都是強到變態的人，除非我們死了，否則，我們都得回去的。」

花飛兒心裡一突，忙問道：「那你們回去后，要幹嘛？」

水晴這次倒是開朗了許多，搖了搖頭，道：「我們回去后，就是比試啊，選出最強的，來繼承那七十八個人。」

花飛兒問道：「原來是比試啊，那輸了的人，會死？」

水晴道：「那道不是，輸了的人，便是會被驅除出家族，從此不再是水氏一族，若還敢說是水氏一族的話，便會被格殺勿論。」

花飛兒嘆了口氣，道：「那就好，到時候你要是被抓回去了，輸了，就繼續來找我們啊。」

「呵呵」

水晴強顏一笑，道：「怕就怕，如果我贏了，怎麼辦？」

「哈哈！」

花飛兒一笑，道：「你就不會假裝認輸啊？」

水晴搖了搖頭，道：「我們每一期的人，都不會太多，比試的時候，每個人都要用心的，不僅是一旁的監考者不允許我們作弊，即便是對手，也會拿出絕招來拚命的。」

花飛兒眉頭皺緊了幾分，道：「對手為什麼也要那麼拚命呢？」

水晴道：「如果我不拚命的話，很有可能被我的對手殺死的，所以，為了活命，我還是要拚命的，哎呀，反正，對我來說，應該不會有危險的，畢竟大家都是在一起長大的，多多少少還是會給一些情面的。」

花飛兒道：「那往常比試中，有死過人的可能嗎？」

水晴低下了頭，沒有了言語。

花飛兒看著她的摸樣，就可以猜測到，那時候比試，是多麼的殘酷了。

聊了這麼久水晴的故事，她還不知道關於花飛兒的事情呢，便問道：「飛兒姐姐，你呢？你的家族是怎麼樣的？」

花飛兒聞聽此言，心裡沒來由的一陣憂傷，嘆息了一聲道：「你們還好，從小還有人陪著，我？我從小一個人生活，多苦悶。」

慢慢的，花飛兒將自己的故事說了一遍，尤其是傲狂界和飛狼俠救自己的時候，是最讓花飛兒高興的事情。

可是，說著說著，花飛兒就將所有的氣撒到了傲狂界的身上，什麼他不愛乾淨，總是和自己吵架。

什麼，他老是愛闖禍了。

花飛兒氣鼓鼓的道：「最可氣的，就是我們三個一起去人類社會，我不就是偷拿了一串糖葫蘆沒給錢，結果，那個傢伙了好長好長時間的牢騷，我當時真的很想揍他一頓。」

「咯咯——」

水晴笑的花枝亂顫的，感覺他們幾個人特別的好玩。

忽然，一陣的悶笑聲傳來，兩位姑娘何等好的聽力，立刻扭頭望去，怒道：「是誰！」

見沒了動靜，兩位姑娘都感覺事情不妙，水晴忙穿好了鞋子，小聲道：「怎麼辦？飛兒姐姐？」

花飛兒一拉水晴的手，道：「別怕，飛狼他們就在不遠處，我們兩個只要堅持一會，他們就會過來的。」

「喂！」

忽然，從那一堆雜草後傳來一陣熟悉的聲音，隨後，一個大紅色衣服著裝的少年便是走了出來，怒視著花飛兒與水晴，道：「我就有那麼不堪嗎，被你說的好像是個笨蛋似地。」

「額——」

水晴和花飛兒對視了一眼，噗嗤一聲，雙雙笑出聲來。

來人正是傲狂界，跟在他身後的，還有雪融客，剛才那陣悶笑，便是從雪融客的嘴裡傳出來的。

傲狂界恨恨的瞪了雪融客一眼，扭頭看著那兩位絕世容顏的姑娘，此刻卻是笑的花枝亂顫。

心裡一陣的不爽，怒道：「有那麼好笑嗎，你們也不看看她，什麼都不懂，剛才還好意思說，都不知道自己的行為叫做小偷！」

花飛兒止住了笑聲，看著他們兩個大男人，道：「好啊，你們竟敢還敢來偷看，說，剛才晴兒洗澡的時候，你們有看到嗎？」

水晴被其說的臉色羞紅不已。

傲狂界一愣，臉色當時漲的通紅，狡辯道：「別瞎說，我們肯定沒看到的，我們、我們……」

「你們你們你們你們，你們來幹嘛？還偷聽我們女孩家家說話？」

花飛兒饒有興趣的看著傲狂界那副吃癟的樣子。

傲狂界的臉色越來越紅，已經紅道了后耳根了，忙解釋道：「我們那邊已經準備好了所有的東西，沒看到你們，老飛說你們兩個有可能在這邊，諾，我就和木頭一起來看看啊。」

「還敢狡辯！」

花飛兒歷喝一聲，道：「客，你說，你們到底偷聽到了多少？偷看到了多少？」

說完話，兩位姑娘有笑成了一團。

雪融客支吾著，不知道該怎麼辦說，半天才說道：「我們來的時候，你們已經洗完了，只是在那裡說話而已。」

「哎呀你個死木頭！」

傲狂界見自己一時不注意，這傢伙又說漏嘴了，忙給了其一個爆栗，道：「木頭說的不對，我們什麼都沒看到，也沒聽到，走了走了，我們都餓了，還等著你們給我們做飯呢。」

見他二人快步離開了此處，花飛兒和水晴噗嗤一聲都笑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