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傲狂界
空中,一望無際的森林深處,那片綠色,那般幽靜。
天邊的太陽,火辣辣的照耀而下,照射著那道穿梭在樹林當中的身影。
飛狼俠腳踏樹枝,借力向前飛奔,身邊好似有風在相助般,度極快,就是連一些飛鳥,也望塵莫及。
此刻,追在其身後的紅衣男子,度卻是絲毫不比飛狼俠慢上多少。
飛狼俠眉頭微皺,心道:他的內力好強,輕功竟然也如此之好,幹嘛追著我不放?
心中一旦有了疑慮,度上和身體上的靈活度便是減弱了幾分。
紅衣男見狀,怪笑一聲:「哈哈,前面那個目中無人的小子,爺爺我終於追上來了!」
「切!」飛狼俠聽此人言語,如此輕浮,當下便將心一橫,猛然扭頭,站立一處樹梢上。
那紅衣男,顯然輕功不如飛狼俠,也忙停下了腳步,卻是站立一處樹榦上。
紅衣男笑道:「我說小子,我好心好意的幫了你,你怎麼也得道聲謝吧。」
飛狼俠此刻心中,想的都是他那句『爺爺』,見此人仍厚顏無恥的要自己道謝,當下便怒聲道:「若我不說那句謝謝,你會拿我怎樣?」
「喲呵!」
紅衣男顯然沒有料到,對方會如此的冷漠,愣了一下,抓了抓頭,一時竟然無言以對。
飛狼俠見此,再次冷聲道:「剛才若閣下不幫忙,在下也可擺平了那些山賊,但閣下三番五次的糾纏於在下,不知閣下出於何種目的?」
「我、我……」
紅衣男再次被飛狼俠的話語噎住,片刻后,一揮手道:「罷了罷了,我的嘴怎麼就這麼笨呢,我叫傲狂界,第一次來中原,我最喜歡的就是拔刀相助了,對了,你叫什麼名字啊?」
飛狼俠一聽此話,心中不僅有些疑惑,看他的樣子,倒不像是那些偽君子的做做,可是,他追著自己,難道就只是想聽一句謝謝?
傲狂界見飛狼俠沒有搭理自己,繼續說道:「以前我打抱不平的時候,總是有人對我的行為讚不絕口,偏偏你這個小子,幫了你,你還不領情?」
一陣山風吹過,飛狼俠站立於樹梢之上,長隨風飄舞了起來。
心裡再一盤橫傲狂界的話,也許,透漏下自己的姓名也無關係。
飛狼俠一抱拳,道:「剛才多謝閣下相助,在下飛狼俠。」
說完這句話,他便是有了準備離去的打算。
傲狂界哈哈一笑,道:「飛狼俠?好奇怪的名字啊,是綽號吧,你的真名叫什麼啊。」
飛狼俠本就無心在此和他廢話,見傲狂界要自己的真實姓名,要是這般和他對話下去,還不知他要如何喋喋不休。
再次對著傲狂界一躬身,飛狼俠腳尖連點樹梢,飛身離去。
傲狂界一怔,怔怔的看著飛狼俠那繼續遠去的身形,心頭的怒火,再次被點燃了起來,怒道:「好你個小子,話還沒說完呢,你就又準備閃人?」
這一次,飛狼俠的度提高了許多,渾身一陣青芒閃過,腳尖連點樹梢,就這般好似御空而行,飛掠而去。
傲狂界在其身後猛追不舍,可奈何自己輕功不如人,追了約莫幾分鐘的時間,就差點被飛狼俠甩了。
「哇呀呀!」傲狂界怒極,天下般怎麼會有這般怪人,都說中原高手如雲,自己來此也快三個月了,高手倒是沒見多少,山賊貪官倒是見了一堆。
好不容易今天碰上了一個差不多的高手,正準備問些關於中原山河明秀,卻偏偏碰上了如此怪異的飛狼俠。
傲狂界越想心裡越是憋屈,怒道:「你要是再不停下來,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飛狼俠知此人難纏,沒想到會如此難纏,難道他還有什麼辦法可以越我的輕功?
隨後,飛狼俠便知道了此人的狡猾。傲狂界猛然沉身到了地面,隨手抓起幾塊石頭,再次高高躍起,認準了方向後,將石頭脫手打了出去。
「嗖嗖嗖——」
幾聲呼嘯,飛狼俠立時感覺到了危險,扭頭看去,那幾塊石塊正向著自己飛來。
且石塊上還飄起一層的火焰。
飛狼俠倒吸一口冷氣,心裡有種不妙的感覺:能將內力外放者,便是達到了『勢境』,若能將本身內力化為有型,便是達到了『域境』。
此刻,望著那些朝著自己打來的石塊上,分明冒著些許火焰,此人已經達到了『勢境』了嗎?
不容飛狼俠多想,那石塊已經對這自己飛將而來,也唯有與他拼了!
飛狼俠伸手拔出了腰間的隨風劍,運用自身內力灌注與劍身,隨風劍本是淡青色的劍身上,立刻迸出一股青色的氣芒來。
揮舞著隨風劍,與那幾塊石頭碰撞在一起,沒有想象之中的震動,那些石頭竟然被自己一劍砍碎了去。
傲狂界本就以為飛狼俠會是個高手,呼見一陣青芒閃過,一道青色的劍刃對著自己飛來。
身在半空,依然無法躲避,唯有沉身降落地面。
等傲狂界抬頭看去之時,自己擲出去的那些石頭,已經紛紛被飛狼俠砍碎。
傲狂界額頭上,不自覺的冒出了一滴冷汗來,心道:「好險,一上來就用出了殺招啊,好小子,大爺我就陪你玩玩!」
飛狼俠也沒想到,那些石頭竟然會如此不堪一擊?
正兀自考慮之時,呼覺一股熱風撲面而來,低頭看去,那傲狂界渾身冒出紅光,對著自己站立之處衝來。
飛狼俠一手握劍,稜角分明的臉龐上閃過一道怒色,也許,和這小子鬥上一場也不是壞事。
兩人都有決鬥的想法,這一下打起來,倒是那棵大樹遭了大殃。
傲狂界從下而上,飛狼俠卻是從上而下,兩人就這般定格在樹中央,鬥了起來。
越打,飛狼俠的心裡越是疑問重重,怎麼這下子的衣服那般結實?連自己的隨風劍都砍不動?
呼見傲狂界一拳打來,飛狼俠連忙橫劍格擋,卻聽傲狂界笑道:「本以為你小子會很強,原來也不過如此!」
飛狼俠轉身給了傲狂界幾劍,開口道:「閣下光憑內力就可以擋下我的攻擊,何需開口嘲笑在下。」
「嘲笑?」傲狂界一愣,問道:「我沒有嘲笑你啊,你剛才那一劍,簡直是石破驚天啊,我還以為你是高手呢,誰知道你也不過如此嗎。」
飛狼俠連忙退後幾步,站立一處樹榦上,不解道:「在下剛才已用出了平生所學,揮出了最強一劍,我有一些疑問,閣下可否坦誠相告?」
傲狂界見飛狼俠滿腦子想的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此刻也沒了爭鬥,便搖頭擺手道:「有什麼事就快問。」
看著傲狂界一副不耐煩的樣子,飛狼俠便躬身抱拳道:「其一,閣下內力如此深厚,為何剛才打出去的石頭,那般輕易被在下破解?」
傲狂界一愣,心裡一陣嘀咕,什麼內力深厚,自己內力深厚倒是不假,可是那石頭都已經是打飛出去了,自己又不是習練暗器的高手,那些石頭和普通石頭有何區別,不說你那最強一劍,便是你普通一劍也可以將其化解吧。
傲狂界這般想著,就沒有第一時間答話,飛狼俠便以為他是在考慮言語,便再次開口道:「其二,我手中之劍,名為隨風,雖不是名劍,但也是鋒利無比,怎會連閣下的衣服都割裂不了?但閣下卻並不會內力護體,這又作何解釋?」
傲狂界心裡真是樂開了花了,這小子看來比自己知道的還少,臉上表情不自覺的變的開懷起來,答道:「先解釋下你的第二個問題啊。」
傲狂界裝模作樣的負手而立,一副文質彬彬的樣子,道:「咳咳,我身上的這件衣服,可不是普通的衣服,沒錯,我是不會那什麼內力護身,也不知道你說的是什麼,但我這件衣服,可是我南番著名的火龍樹的樹枝所做,可謂是水火不侵,刀槍不入啊,哈哈!」
有風,吹來。
飛狼俠的心裡著實震驚了一番,他震驚的是,這小子說的話,自己完全沒聽懂。
不過沒聽懂沒關係,想來他不是來自中原,那什麼火龍樹應該很是稀奇。
傲狂界臉上表情再次濃郁了幾分,開口道:「至於你說的第一個問題,不錯,我的確是內力深厚,可我又不是使暗器的高手,那些石頭被你擊碎也是正常嘛。」
飛狼俠依然沒有聽懂他的意思,他話里解釋的太少了,莫否他不想相告?
也許,他是一名真正的高手,見自己有趣才糾纏自己吧。
飛狼俠自此抱拳道:「既然如此,那在下便告辭了!」
「等等!」一聽飛狼俠又走,傲狂界不高興道:「怎麼說著說著,你又準備開溜啊。」
飛狼俠歉意的一笑,道:「實乃在下有要事要辦,不可在次久留。」
傲狂界一副很有興趣的樣子,忙開口道:「你有什麼事情要做啊,帶上我吧,我和你一起。」
好不容易遇見一個差不多的傢伙,自己對中原又不熟悉,和他做個伴,也許不錯。
可誰知,飛狼俠並不領情,開口道:「不必了,在下一人便可完成了此事。」
說完話,便是不再去搭理傲狂界,輾轉身形,飛身離去。
傲狂界楞在一旁,就這般看著飛狼俠那遠去的身形,稍一琢磨,不行,就這麼放過他,太便宜他了,好歹自己也算他的半個救命恩人啊。
「嗖——」
傲狂界腳尖一點樹枝,渾身冒起一陣紅光來,度竟然比飛狼俠的還要快。
飛狼俠見狀,眉頭緊鎖,可是,再要和他打上一架,自己更是和他糾纏不清了,也罷,就讓他這麼纏著自己吧,等他膩了,便會自動離去的。
顯然,飛狼俠錯誤的估計了傲狂界的耐性。
……
太陽落山的前夕,飛狼俠停住了前進的腳步,飛身落在了地面之上。
其身形落下不久,旁邊也穿來一聲身體落地的聲音,飛狼俠扭頭看去,這傲狂界,真不是一般的難纏,竟然從早上一直追到了現在。
見飛狼俠終於不走了,傲狂界一屁股做在地上,大口的喘著粗氣,說道:「你跑的還真快啊,怎麼你一點都不累呢,不行了,累死我了,我得睡會,這樣下去,心臟受不了啊。」
說著話,傲狂界便就地躺了下來,手臂枕著頭顱,閉上眼睛,一副要好好休息的樣子。
飛狼俠冷冷的看了他一眼,緩緩的坐了下來,呼覺肚中一陣飢餓感傳來,方才想起,為了甩掉這個難纏的傢伙,自己從早上到現在都沒有進食了。
飛狼俠感覺到肚子餓了,傲狂界同樣也感覺到餓了,兩個人一對視,立刻心照不宣的了解了當下最大的苦楚——食物。
沒錯,就是食物。
他二人都是輕身上路,根本不曾帶有乾糧,飛狼俠還好點,身上有些碎銀,傲狂界連銀子都沒有,更何況,此刻在這荒山野嶺,那些銀子也不會有用武之地啊。
該怎麼辦?二人都明白,要不打獵,要不採摘野果充饑。
正巧,一隻灰色的野兔從他二人身旁一閃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