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9、此情可待
十天後,
今天,雲市最高大上的喜來登大酒店裡,將舉行一場備受矚目的婚禮。
上午十點鐘,酒店豪華的婚宴廳里已經坐滿了來參加婚禮的賓客,在等待婚禮開始前,席間的賓客們都在台下紛紛議論著:
「沒想到這個傅斯彥不僅在商場上行事雷厲風行,就連婚姻大事也是毫不含糊啊,這才剛離婚幾天,就這麼迫不及待把新歡娶進門了!」
「嗨,什麼新歡啊,那個小三明明是早都登堂入室了,現在也不過就是走個形式而已。」
「我現在真是越來越可憐原來的那個傅太太了,被人扔到荒島上,千辛萬苦活下來,結果一回來,丈夫孩子都被人奪走了,回來打官司也是什麼都沒撈著,一個人灰溜溜的走了,真是個悲哀的女人啊……」
「唉!」聽著身邊那些人竊竊議論的聲音,經過的溫博不由的嘆了口氣,朝身邊的妹妹溫妍無奈的道:
「這叫什麼事兒啊?我現在真是越來越看不懂斯彥了,你說他,明明心裡就沒有放下舒念,卻在離婚協議上籤了字,這才剛離婚幾天就跟陸曼妮結婚,他這不是自毀名聲,招人罵他是渣男么?」
「他和曼妮結婚不過就是在和舒念賭氣而已,倒是曼妮和舒念,讓我也越來越不能理解了。」溫妍也在一旁秀眉緊蹙的說:
「曼妮以前是那麼理智的人,她從來不會去做明知不對的事情,可這次,她卻明知故犯,而且為之賭上自己一輩子的幸福還要背負一個破壞別人家庭的罵名。」
「還有舒念,我的直覺告訴我,她心裡分明就是還愛著斯彥的,可她回來卻是為了離婚帶走睿睿。但是結果呢,斯彥簽了離婚協議,要她永遠別再見睿睿,她也答應了,而且還一聲不響的又消失不見。」
「我真是越來越不懂了,他們到底都怎麼了?為什麼愛情,讓他們一個個都變得這麼失常?」
「唉!算了,想不通我們就別想了!」
見妹妹也跟著苦惱,溫博拍了拍溫妍的肩膀安慰道:
「反正舒念已經走了,斯彥也決定和陸曼妮結婚了,今天是他們的婚禮,我們是他們的朋友,事已至此,只能祝福了!走吧,時間快差不多了,我們去看看新郎新娘準備的怎麼樣了?」
溫博說著,便和溫妍各自去了不同房間找傅斯彥和陸曼妮……
而此時,美國一家醫院裡,舒念正躺在病床上,臉色憔悴的她,目光有些獃滯的盯著一片蒼白的棚頂。
「舒念,今天感覺怎麼樣了?刀口還疼么?」
占紹北走了進來,溫聲詢問間,將床頭柜上的那束已經快要枯萎的花束從花瓶里取出來,換上他剛為她買來的一大束白玫瑰。
「今天,是他們的婚禮吧?」
片刻后,耳畔傳來舒念幽幽的問話,令得占紹北正在擺弄花束的動作一頓,不由的轉過頭來,只見舒念躺在床上,手裡握著電話,他便可想而知,她一定是看了今天國內的娛樂頭條。
身為國內商業圈裡的頂流人物,傅斯彥今天大婚的消息早被媒體爆了出來,只是,這一次,他的新娘不是她,而是陸曼妮!
舒念現在還記得,一個禮拜前,她見他最後一面時,他咬著牙告訴她,他可以答應離婚,但同時也會給睿睿名正言順的找個后媽,果然,他說到做到了!
「舒念,你放心,這次的手術很成功,所以等你身體恢復好了,睿睿的撫養權我會繼續再幫你爭取。」
占紹北知道,這次沒能從雲市把睿睿一起帶走,是舒念心裡的一個遺憾,雖然他不知道為什麼舒念突然又主動放棄了爭取孩子的撫養權,但是他能感覺到她每天都在想孩子,所以他必須要幫她爭取,只要睿睿來到她身邊,也許她就會慢慢的快樂起來……
可對於占紹北的提議,舒念卻輕輕的搖了搖頭,
「不用了,紹北哥,真的不用了,我想好了,睿睿應該留在他身邊,我不能那麼自私,為了我自己,讓他們父子分離,睿睿姓傅,他應該留在傅家,我不能那麼殘忍。」
「可是舒念,你不捨得對別人殘忍,就捨得這樣殘忍的對待你自己么?」
占紹北琥珀色的眸中溢滿了對她的疼惜,舒念則悲哀的閉上了發熱的眼眸,低聲喃喃著:「這是我欠他的。」
想到他,舒念緊閉的眼帘默默的濕潤了,看到她悄然溢出眼角的淚珠,占紹北內心亦是波濤洶湧。
他曾經以為,時間和距離,總有一天可以讓她遺忘,可是陪她走過來的這一路,他也終於漸漸感受到,不論過去多久,也不論走出多遠,那個人,早已是刻在了舒念靈魂深處,與她的生命融為一體,她越是想要忘記,就越不可能忘記,也或許,她從沒有真正的想要忘記,只是想默默的,把他放在心裡一輩子……
~
雲市,喜來登大酒店裡,婚禮即將開始了。
傅斯彥卻還站在窗前抽煙。
「斯彥,你別抽了,你看這滿屋都是煙霧的,你是想把自己嗆死啊,好了好了,趕緊的吧,外面還有那麼多人等著呢,馬上就到時間了,你趕緊準備準備,哎呀你看你,都什麼時候了,西裝沒穿領帶也沒扎。」
房間里,好友溫博一邊絮叨一邊過來奪下了傅斯彥手裡剛點著的一支煙,隨之拿過掛在一旁的高定西裝和領帶遞給傅斯彥。
見傅斯彥仍是一副麻木的樣子站在那不動,他無奈的嘆了口氣,只好自己動手幫傅斯彥套上西裝又幫他扎領帶,一邊幫忙一邊勸道:
「斯彥,我知道你心裡不好受,但既然你已經做出了這個選擇就要為自己的選擇負責,畢竟曼妮也是個好女人,對你更是一往情深的,而且阿姨和睿睿都喜歡她,你們結婚後,一家人也一定會相處的很融洽,人嘛,總是要往前看,過去的人和事,該放就放吧,只當是放過你自己。」
「她現在,應該也和那個人在一起了吧?」
然而,傅斯彥卻像是根本沒有聽到溫博在耳畔勸他的話,只是依舊目光悠長的盯著窗外的遠方,自言自語的問:
「如果兩年前,我沒有認錯人以為她死了,而是抱有一線希望去找她,比那個人更早一步找到她,她是不是就不會愛上那個人了?」
「斯彥,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在想這些?」
聽出傅斯彥口中的她依然指的是舒念,溫博越發恨鐵不成鋼的道:
「她已經走了,跟那個占律師走了,不管她是為什麼變的心,總之她背叛了你,就憑這一點,這個女人就不值得你再留戀,所以傅斯彥,你醒醒吧好么?作為朋友,我真的不想再看到你為了這個女人整天鬱鬱寡歡渾渾噩噩的樣子,因為她不值得!根本就不值得!」
「所以你不要再為這樣一個女人執迷不悟了好么?你是男人,是一個父親也是一個兒子,你要對自己的母親盡孝,要對自己的兒子盡責,作為一個男人,你的世界里不只有愛情,還有更多責任,難道你真的要為了一個不值得的女人辜負其他所有真心愛你的親人么?」
耳畔,溫博又氣又急的犀利言辭,讓傅斯彥慢慢開始在那個死穴里試著掙扎,是啊,他還有母親,有兒子,等著他為他們撐起一片天,所以他不能倒!
「斯彥,你還磨蹭什麼?時間已經到了,曼妮都已經準備好了,正在婚宴廳等你呢!」
正在掙扎時,母親林靜雲匆匆推門進來催促,不給傅斯彥再猶豫的機會,林靜雲直接上前拉著他往外走去,邊走邊說:
「斯彥,媽這輩子沒求過人,今天只求你好好跟曼妮舉行婚禮,你要相信,媽媽是不會害你的,曼妮才是最適合你的不二人選,媽求你不要再執迷不悟了,好好珍惜這麼好的女人吧……」
「不好了!」
突然間,就在林靜雲拽著傅斯彥走出房間的一刻,阿峰匆忙跑過來告訴道:
「婚宴廳那邊剛剛來了一些警察,是來抓陸先生的,警察說之前那個夜晟寒把太太送去荒島上的案件,陸先生也參與了,而且還是陸先生安排的輪船,讓夜晟寒把太太載到那個島上的,現在警方正要抓陸先生回警局審訊呢!」
「什麼?」
聞言,林靜雲頓時大驚失色,陸先生,指的就是陸曼妮的父親陸振亞。
兒子大婚之日,親家被警方帶走,這可不是小事,林靜雲愕然之餘,也顧不上別的,連忙快速朝著出事的婚宴那邊而去。
傅斯彥更是因為得知了陸曼妮父親參與陷害舒念的事,而攥緊拳頭,也舉步要過去看看。
「等一下斯彥!」
溫博卻在這時拿著他的手機跑出房間攔住了他:
「你的電話,好像是那個占律師打來的!」
「占紹北?」
聞言,傅斯彥頓時詫異的拿過手機,果然看到來電是占紹北的號碼。
今天是他和陸曼妮的婚禮,占紹北這個時候打電話給他是什麼意思?難不成是要祝賀他的?
這樣想著,傅斯彥擰緊眉頭,眸中覆滿了寒霜。
咬了咬牙,最後還是接聽了占紹北從美國打來的電話:
「喂,傅斯彥,我知道你那邊婚禮還沒有開始,現在聽我把話說完!」
傅斯彥剛接通電話還不等出聲,那邊就傳來占紹北迫切的聲音,將他不知道的一切都告訴了他:
「其實舒念心裡從來沒有放下過你,她之所以要跟你離婚,是因為她當年被扔到荒島上時已經懷了你的孩子,結果懷孕七八個月的時候在島上難產,她產下一個死胎后因為未能及時清宮烙下了病,我把她從島上救回之後,醫生給她做了檢查,說她身體虛弱調理不好,必須摘除子-宮,不過萬幸的事,這次我們在美國遇到了一個醫術高明的華人醫生……」
「喂?傅斯彥,你在聽么?喂?」
占紹北的話還沒說完,那邊已經傳來忙音,他並不知道,傅斯彥已經掛了電話飛奔向酒店停車場。
占紹北後面說了什麼他都沒有聽進去,只聽到舒念在荒島上難產烙下病要摘除子-宮,他就瞬間什麼都明白了……
於是他不顧一切跑來停車場,一邊上車一邊撥通了舒念的電話:
「念念,為什麼要一個人承受這一切?我說過我是你的男人,不管狂風暴雨都該我來為你阻擋,你為什麼這麼傻?為什麼要瞞著我?」
「斯彥~」
「什麼都別說了,等著我!舒念,答應我,不許再讓我找不到你!這是我的命令,你不可以違抗!」
傅斯彥不容拒絕的說著,就將車子極速開向國際機場。
而電話那端,舒念攥著手機已是滿臉淚痕,心裡默默的說:
「傅斯彥,全世界最傻的那個傻瓜,是你啊~」
——
此情可待,本書暫結!
感謝一路追隨到這裡的小夥伴們,由於特殊原因,本書暫且告一段落,如果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