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昔日少女已消亡
「是嗎?」
陸天龍側身坐在校長辦公桌上:「你們是不是覺得,有點錢,就可以無法無天?」
「有錢,就是可以無法無天。」
張立橋從未被人打過。
今天這口氣,他咽不下去。
繼而怒道:「我不光是這學校的股東,在九洲城,還有三所學校我都有股份。」
「只要我一句話,你女兒在九洲城,別想讀書。」
「只要我一句話,你們一家人都別想活下去。」
「好厲害啊。」
陸天龍冷笑道:「報復我,前提是你有活著的機會。」
張立橋心中咯噔一下。
眼裡帶著幾分驚恐:「你什麼意思?」
「昨天斷你雙手,是給你的教訓。」
「今天,你還敢動我女兒,竟然打我妻子和我丈母娘。」
「你說,我要是不殺你了,我算男人嗎?」
張立橋這種人,必須死。
陸天龍的話中,絲毫不掩飾那威脅。
「你敢殺我?」
張立橋不信。
「張立橋,那你覺得我敢不敢?」
門外,一道冷聲響起。
「洛……洛首富。」
抬頭間。
張立橋嚇了一跳。
這九洲城,洛東城就是天。
別說殺他,殺他全家,都沒人會幫他說話。
「龍帥,這裡的事,交給我處理。」
洛東城無視了張立橋,恭敬站在陸天龍面前。
龍帥!
張立橋呆住。
這是什麼稱呼?
重要的是,洛東城為何對陸天龍這麼恭敬。
那……
心一下子就涼了。
「張立橋,投資了幾家學校,就以為自己是個人物了?」
陸天龍沒說話,洛東城冷聲上前,白了一眼張立橋:「我的命都是龍帥給的,你動龍帥家人,就是動我洛東城家人。」
「犯龍帥者,殺無赦。」
張立橋癱在地上。
他放棄了反抗的想法。
不反抗,死的只是他一人。
反抗,一切跟他有關係的人都要死。
「你,到底是什麼人?」
張立橋沒有求饒,而是不甘心的看著陸天龍。
陸天龍挑眉:「你,不配!」
說完,起身走出了辦公室:「處理乾淨。」
洛東城恭敬點頭。
「殺了。」
隨後淡淡揮手。
兩個保鏢上前,張立橋和校長兩人捲縮著往桌子底下躲,可是無濟於事。
王昭月帶著王可可和陳淑芬回家,心事重重。
恰好電話響了起來。
「大哥。」
打電話來得是王家長子王昭日,對這個大哥,王昭月又氣又恨,但是只能忍著。
「王昭月,你眼裡還有我這個大哥?」
電話那頭,滿是怒吼:「你不想幹了,就滾。」
「我們王家沒人留你。」
「上著班一聲不吭就走了,你當這是菜市場?」
「當初是你跪著求我讓你回來的,你就是這樣態度辦事的?」
「大哥,我……」
王昭月充滿了委屈。
可是那頭的王昭日不想聽,怒罵道:「閉嘴,不管你有什麼理由,我都不想聽。」
「我聽說,陸天龍那個廢物回來了?」
王昭月沉默。
當初陸天龍拿著三千萬消失。
害得她被王家轟出來。
這些年王家為難她,但是也給她飯吃了。
若是見到陸天龍,肯定會打死陸天龍。
甚至,會讓陸天龍坐牢。
「哼,那個廢物果然回來了。」
電話那頭的王昭日又吼了起來:「今天晚上七點,帶那個廢物來吃飯。」
「若是他不來,我找到他,一定打斷他的狗腿。」
「還有,他騙了我們家三千萬,只要我報警,他等著牢底坐穿吧,以後你們一家人,也給我滾出去。」
啪。
王昭日直接掛了電話。
王昭月心情更複雜。
「媽媽,這個人好凶。給爸爸打個電話好不好,我怕……」
王可可站在一邊,越說聲音越小,生怕王昭月生氣。
哎!
心中嘆氣,王昭月臉上帶著幾分苦笑,看向陳淑芬:「媽,你帶可可換套衣服。」
王昭日不光打電話來。
還在家族群裡面說了,今晚,王昭月一家人都要到。
這是要給陸天龍擺鴻門宴。
若是不去,王昭日會讓他們露宿街頭。
想了半天,還是撥通了陸天龍的電話:「你在哪,我想跟你聊聊。」
半個小時后。
一家咖啡廳。
陸天龍靜靜坐在王昭月對面。
他這次沒有道歉,因為王昭月受的委屈,不是幾句對不起,就能彌補的。
「我現在給你一個解釋的機會,說吧。」
王昭月點了一根煙。
坐在窗戶邊,空調風吹過,吹起了王昭月的秀髮。
這一幕很美。
只是那美當中,充滿了滄桑。
「那一天,我拿了戶口本,要去民政局找你,路上出了車禍,等我醒來的時候,已經被人丟到了一個我不認識的地方。」
「被打斷了手腳,所以才……」
「編。」
沒等陸天龍說完。
王昭月不耐煩的冷笑起來:「陸天龍,既不想說,又何必開口?」
「你當我是智障?」
「那你沒死,為何不回來?」
「六年,你知道這六年,我是怎麼過來的嗎?」
「我……」
陸天龍心中苦澀。
封玉龍帥之事,現在還不能說。
當年他被人救下,但是沒有回來,除了要鎮守邊陲。
還有就是他要變強,他連被什麼人廢的都不知道,若是不夠強大,回來只會讓王昭月也陷入危險。
「算了。」
王昭月掐滅煙頭,那手法熟練得讓陸天龍心疼。
曾幾何時。
王昭月最討厭煙酒味。
聞到煙味都會咳嗽。
可如今……
「我已經抽完了一支煙,你卻說不出一句話來。」
王昭月眼裡滿是失望:「我本該當你死了,可王家要見你,當年,我讓王家損失三千萬,我活該受到懲罰。」
「現如今,我若是被王家趕出來,我們一家人都會餓死。」
「你去王家,也可能會被他們打死。」
「去不去,我不勉強你,一分鐘,給我答案。」
「我去。」
陸天龍抬頭:「我犯的錯,我來贖。」
「以後,我不再會讓你們手委屈。」
「行了。」
王昭月起身:「我現在,二十五歲了。」
「那個被幾句甜言蜜語就哄得開開心心的女孩子,已經死了。」
「下午我會給你打電話。」
咔嚓。
王昭月走出咖啡廳,陸天龍手中的被子被捏得粉碎。
王昭月那眼神,是死了心的眼神。
對他,已經死心了。
這比殺了他還要難受。
這一切,都是他犯的孽。